当天下班,丁熹又看见了徐颂祁,她这会也不搭理他了,两条腿踩的飞快,将他落在了身上,她看着越来越小的影子,满足的哼哼了两声,估计他也是一时兴起,等过几个周他就不跟了,或者等徐绍回来,看他还敢不敢跟,又本事他们就一块来,反正她也不怕,到时候尴尬的是他们。
第二天上班,潘兴珠就把纸条给她,“这人手里有很多卖房子的消息,而且人也靠谱,你去找他就行了,当然...”
她用手在丁熹面前比了个手势。
丁熹一把抓住了潘兴珠的手,“我明白的。”
等下班的时候,毫不意外的看见了徐颂祁,但这次他没有远远的跟在后面,几乎是很轻松的就追了上来,丁熹憋了口气,脚用力的踩。
“行了,别费劲了,我就给你个东西。”
徐颂祁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个一袋已经被酱好的充满着香气的鸭子,一投就投进了自行车的车篮子里,“这鸭子香,今晚回去吃了。”
丁熹摁紧车闸将自行车停下,自己去捞车篮子的鸭子,“我不要,你别给我。”
“不给你给谁。”
徐颂借着衣服挡着,不知道从哪变出来朵玫瑰花,冲着她眨眨眼,“好看吧,放包里,在外面可别拿出来。”
那娇俏的小脸勾的他心里一直痒酥酥,想碰碰又怕从她眼里看出厌恶来,只能用最笨拙的方式来讨好她。
丁熹看着被衣服挡着的那朵漂亮的玫瑰花,还是花苞状的,明显是刚开的,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她咬了咬唇,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索性移开目光不去看了。
她将手里的鸭子塞进他的怀里,连带着挡住了那朵玫瑰,“我都不要,你拿回去吧,以后也不要给我这些东西。”
徐颂祁用手护好那玫瑰,“怎么不要,给你的就是你的。”
“不要就是不要!”
丁熹不管不顾的将鸭子塞回在他的怀里,徐颂祁顾着这个,手里的花没顾上,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几片花瓣碎了开来。
他忙俯身将地上的花瓣一起捡起来,免得叫人看见,整朵玫瑰都被揉坏了在他的手心里。
丁熹心虚的往四周看看,见没什么人关注这边才松了一口气,忙倒打一耙:“都是你,非要给我,我说不要。”
她睨了他一眼,骑上自行车就跑了。
“嘶.....”徐颂祁看着她离开,牙齿格外的痒,“这大宝贝脾气真见长了。”
丁熹一口气骑回了家里,在家里等了一会,想着应该不会再碰上徐颂祁了跟她爸妈说了说,便又骑着车子出去了。
根据纸上的地址,很快就找到了地方,开门的是个女人,丁熹告知她来意后,便将自己的丈夫叫了出来。
男人四十来岁,国字脸,看人的时候笑呵呵的,互相介绍,丁熹知道了他姓常,在一家工厂上班,给介绍房子也是赚个外快,听了丁熹的要求,常大哥拍着胸脯保证绝对给她找个好的地方。
丁熹便怀着忐忑又激动的心情终于迎来了去看房子的日子。
周六上午,常大哥便在约定好的地方等她了,一看到丁熹那包裹严实的样子,就笑了,“丁妹子,你这是干啥,看起来咱们这像是去偷东西的。”
丁熹整个脑袋都捂的严严实实的,就露出了双眼睛出来。
她小声对着常大哥道:“我这么个年纪去买房还是注意点。”
那确实是,一般都是一家子,或者男人出面,哪有小姑娘揣着一大笔钱去买房的,家里人也真是放心。
不过他也不多管闲事,他也就赚几块钱的介绍费,费那心干啥。
两人骑车往乡下走,现在是乡下是乡下,以后那可都是写字楼!!
在两人骑车去往乡下去的路上,常大哥跟丁熹说:“这个院子挺大的,东西和北面都盖了砖瓦房,加起来总共有六间房,门前有一片菜园子,我看了很符合你提的要求,不喜欢也没事,咱下周再去看别的。”
丁熹问:“那是家里人都搬走了?”
常大哥保持同速跟在她身边,“家里人早就到城里住了,只有老头一直住在村里不愿意走,说是今年身体实在太差,只能去镇上跟儿子儿媳一起住,院子这就空下来了。乡下那地方以后不回去了,放着也没什么用,他们听说有人要买可高兴坏了。”
丁熹看他一眼又问:“有没有问一下想要多少钱?”
常大哥道:“没有说,说是回去商量一下。”
二十公里的路程,两人没着急,花了两个小时骑车到了目的地。
丁熹看了看位置大概就是以后的tong州区。
丁熹和常大哥到院子门外停好车,敲一敲院门,没一会便见一对中年夫妻从正屋里出来了。
男的戴着一顶灰旧的雷锋帽,女的穿着深灰色的大棉袄。
夫妻俩认识常大哥,见了面忙都客气地笑着打招呼。
别的话没说,先让常大哥赶紧进屋坐。
常大哥带着丁熹一起进去,到屋里坐下来喝了口热茶暖身子,放下茶碗后开口介绍丁熹,跟他们夫妻二人说:“这位就是我那个朋友,就是她要买你们家这个院子。”
听到这话,夫妻两人同步愣了一下。
他们一起又看了看丁熹,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尴尬。
男人开口道:“您别逗了,你说你要买我还勉强能相信,你说她要买,这……我不相信。”
这还是个小姑娘,虽被口罩和帽子挡的严严实实,但从眼睛也看起来就十八九岁的样子,一张脸嫩生生的,没事来买乡下的房子干什么?再说了,她能掏得出这么多钱来买吗?
虽说乡下的房子不如城里的值钱,那也要不少钱的。
这年头上,真没什么人能随随便便掏出那么多钱来,国家穷,大家也都一个赛一个的都穷。
丁熹手里端着茶碗暖手,并不生气,微微笑着说:“您不相信我也买。”
男人看她片刻,又认真说:“我这院子可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