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吻落在侧脸,顺着侧脸一路滑向下面,她能听见到徐颂祁激动的喘息声。
在他的吻印上她的唇之前,丁熹猛的转了脑袋,徐颂祁顿了顿,手撑在墙壁上抬起脑袋看她,“怎么了?”
丁熹咬牙,“你真恶心。”
他的脸色唰的一下变白,嘴唇嗫嚅着,“什....什么?”
这一个月以来,他无时无刻的不在想她,这种想念超出了他的可控制范围内,每每踏进知青点,他总会下意识的去找她,听不到她的声音,看不到她的身影,身体里像空了一块似的,越到后来,他越是无法忍受。
所以后来那些天,他几乎没再踏进知青点,日夜在外面游走找那两个还没抓到的敌*特,等抓到后,将后面的事情处理干净,他又是马不停蹄的买了去京市的票,收拾了一个小包裹就要走。
孙跃进那家伙还抓着他的手不停的流眼泪,徐颂祁却只有一心只有找媳妇,敷衍的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了一会,去跟大队长家告别,便匆匆的上了火车。
下了火车后,他也没回家,找了个招待所洗了个澡换了个干净衣服就在她家附近等着她了。
可现在他一腔溢出来的思念和爱意被她轻飘飘的一句“你真恶心”给浇灭了。
丁熹转过头来,眼睛里溢出小火苗,“我们都已经结束了!你这是在耍流氓!”
徐颂祁咬牙,双手用力的握住了她的肩膀,额头上的青筋蹦出,“没结束,我没同意。”
丁熹看着他,忍不住冷笑出声,“你发什么疯呢,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不合适就该及时放手,咱们已经互相磨了很长时间了,现在别耽误彼此了不好吗?你根本就不会顾及我的感受,在一块了又有什么用。”
他看着她,看着她炸毛的样子,眼里早就没了对他的依赖和喜爱,迸发出来的只有愤怒和讨厌。
是啊,她现在讨厌他。
这小家伙一向吃软不吃硬的。
徐颂祁蜷了蜷冻僵的手指,声音软了下来,“宝贝....别这样好吗?咱俩再来一次,之前我是....是因为一些原因的。”
他垂着脑袋,丁熹仰头正好能看到他眼下的青灰,他好像又瘦了,轮廓愈发分明,却也尽显憔悴。
丁熹叹了口气,“你怎么会来京市?”
男人隐约勾了勾唇,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家也在京市。”
她皱眉,这个她还真的不知道,当初她给徐颂祁说自己家里的情况时,他根本也没回答关于他家里的事。
想起这个,丁熹心里又有些堵,还好....对她来说都过去了。
“那你快回家吧,我也该回家了,我爸妈还在家里等我吃饭呢。”
她低头推了推他没推动。
丁熹又叹了口气,仰头去看他,这人现在更讨厌了。
“徐颂祁,我们真没可能了,你看京市这么多漂亮姑娘,你再去看看别人行吗?”
“不行....”
他拽住了她的胳膊,凌厉的凤眼直望进了她的眼里,“我徐颂祁就喜欢你,很早就喜欢了,我就想娶你做我媳妇,我以前确实干了些混蛋事,你原谅我这一次,这次咱俩好好的重新开始。”
丁熹抿了抿唇,平静的回答:“不行了,晚了,我已经跟别人谈对象了。”
徐颂祁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冷笑一声,“跟谁?丁熹,你别骗我了。”手掌攥紧了她的手臂,眼睛发红。
丁熹轻轻拨开他的手,“没必要骗你,回来后接触的,人挺好的。”
徐颂祁的心像被重重捶了一下,他踉跄后退几步,眼里是酸涩的刺痛,喉咙也堵的无法呼吸,他伸出手抹了把自己的脸,喉咙里发出一丝含糊不清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这样吗.....”
丁熹深吸一口气,扭头不去看他,缓缓说道:“嗯,我已经开始新生活了,咱俩就算了。”
她走到墙角扶起了自己的自行车,看着他还愣愣的站在那里:“快回家吧,我走了。”
车轮吱呀吱呀的骑走了,丁熹走到拐角时还是没忍住回后看了一眼,男人还是原来的那个姿势,呆愣愣的对着墙面,她这才发现他只是穿了两件单衣。
不行!丁熹你不能再心软了,已经决定向前看了就别回头!
回了家后,丁父丁母已经做好饭菜了,见丁熹回来忙叫她洗手吃饭。
饭桌上,刘冠英给丁熹手边倒了杯温水,问道:“怎么了?今天上班不顺利,怎么小脸皱成这个样子。”
丁熹放下筷子摸了摸脸,“没有啊,只是风太冷了把我的脸都冻麻了。”
“确实这两天有点冷,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都过完年了,这雪还是一直下个不停。”
她说着又给闺女碗里多夹了些肉,“多吃点,多长点肉能抗寒。”
丁熹哭笑不得,“妈,我回来都胖了六斤了,你看我脸圆的,你和我爸多吃点肉。”
刘冠英不以为意,“胖点好,有福气,你看你爸肚子大的,去年去医院,医生都说他有脂肪肝,你说说在这时,你爸得了个什么富贵病,还脂肪肝。”
丁义康不答,只嘿嘿的笑着。
紧接着刘冠英又说,“我们厂子里,有个你婶子家里妹妹的儿子比你大一岁,在机械厂当工人,你婶子说她这个侄子人老实本分,也脚踏实地的干活,家里也就他一个孩子,父母人也是工人,你去相看相看?”
丁熹将口中的饭菜嚼完,犹豫着,还是说了,“不用了妈,我....这段时间跟一个男同志也相处着,觉得人还不错....”
她话音刚落,桌上的丁父丁母皆停下了吃饭的动作,互相对视一眼,丁义康冲着刘冠英挤挤眼。
刘冠英干咳一声,声音轻的不得了,“是...你邮电局的同事?”
“......不是。”
“那是谁啊?”
丁熹也放下了筷子,老老实实的交代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