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漫漫突然脸色一变。
眼神也开始变得慌乱。
苏楚纳闷,她只是随口一说,看似是……说中了?
“你还真救过霍绍梃的命?那他对你是恩情,还是爱情?”
林漫漫瞬间炸毛,“什么恩情,恩情会怀孕吗?苏楚,你少为自己不被爱找补了,你就是羡慕嫉妒恨。”
林漫漫气呼呼地离开了茶水间。
苏楚耸眉。
好一个气急败坏。
其实,她对林漫漫和霍绍梃中间发生的故事,并不完全知情。
只知道,他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
可能年轻的时候,发过什么山盟海誓,最终,没能走到一起,心有遗憾,才不顾脸面的,在结婚后,又纠缠在一起。
不管,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对于苏楚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
不知道哪个同事,卖给了霍绍梃对手一手的资料。
林漫漫坐实了怀孕的传闻。
霍绍梃急需苏楚出面,帮她澄清这个所谓的绯闻。
丁秘书给苏楚送来了一枚,只有在出席公众场合,才佩戴的婚戒。
苏楚以为是开记者招待会。
结果,并不是。
是陪同霍绍梃,出席一位对上市起着至关重要的大佬,的家宴。
苏楚不知道这位大佬叫什么,她只知道,姓陈,叫陈先生。
开往陈先生府邸的路上。
霍绍梃特意叮嘱她,“陈先生和陈太太,二十几年前,曾经生过一个女儿,两岁的时候,生病不幸去世,在他们面前,不要提及关于孩子的相关话题。”
苏楚点头。
看来丧女之痛,痛彻心扉,伤口至今都没有愈合。
“知道了。”
车子兜兜转转,一路前行。
进入了一个世外桃源。
这个地方属于华城,但是华城人都知道,这里是禁区,不是什么人都能过得来的。
苏楚猜,这位应该是名副其实的真大佬。
霍绍梃牵着苏楚的手,在陈先生私人助理的带领下,走进了这座深宅大院。
陈太太正在院子里,摆弄着刚刚生发枝丫的盆栽。
她穿了一件绛绿色的旗袍,脖子上戴的祖母绿的宝石项链,耳朵上是同款祖母绿的坠子。
从上到下,透着雍容华贵和距离感。
看到霍绍梃和苏楚进来,她的目光,不由地落到了女人的面上。
“陈太太。”霍绍梃礼貌地打招呼,介绍,“这是我太太苏楚,第一次来拜访,多有叨扰。”
“一直听老陈说,你结婚了,还真是第一次见霍太太。”陈太太对苏楚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感,“霍太太可真年轻,真漂亮。”
“陈太太您过奖了。”霍绍梃虚伪地客套着。
“走吧,去屋里说,老陈泡了上好的毛尖。”陈太太不自觉地牵起了苏楚的手,“我叫你楚楚,你不介意吧?”
“怎么会呢。”苏楚温柔地笑着。
陈太太越看她越喜欢,无论是模样,身段还是仪态,“难得霍总那么冷冰冰的人,可以娶到你这么一个,温和可人的太太,是他的福气。”
陈太太说这话时,特意看了霍绍梃一眼。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楚楚确实是一个很称职的太太。”
“那你可要好好待她。”陈太太牵着苏楚的手,走到沙发前坐下。
陈先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到苏楚的第一眼,他愣住了。
时光开始在他的脑海里倒流,一瞬间,他整个人都有些不自然。
霍绍梃也敏锐地察觉到了陈先生的异常。
他眼里的光太复杂了。
霍绍梃分辨不清,这眼神里,藏着什么。
“老陈。”陈太太看向自己的老公,发现了他直勾勾的眼神,“傻了?这位是霍太太。”
苏楚连忙起身,礼貌地与他打招呼,“陈先生好,我是霍绍梃的太太,我叫苏楚。”
“你姓苏?”陈先生收回失态的眼神,请她坐下,“不瞒你说,你长得很像……很像我太太年轻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像是见到了年轻时候的她。”
苏楚有点尴尬。
不知道该怎么回。
陈太太笑着解围,“我年轻的时候,哪有霍太太如此的娇美可人,老陈啊,今天霍总过来,想必是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聊,你们去聊吧,我在这儿跟霍太太说会儿话。”
“请吧,霍总。”
陈先生叫了霍绍梃去了书房。
下人们,端来了水果,和一些巧克力。
陈太太拉着苏楚的手,说一些女人间的话题。
“楚楚,你和霍总有宝宝了吗?”
突然聊到孩子的话题。
苏楚脸色一紧。
霍绍梃叮嘱她,千万不要聊孩子,“嗯……没有。”
“也是,霍总正是拼事业的时候,如果有了宝宝,你一个人是应付不来。”陈太太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情绪变得低沉,“我生我女儿的时候,刚二十出头,那时候什么也不懂,老陈他一直忙工作,孩子生病了,我就只能一个人带着去医院,没想到……”
聊到自己去世的女儿,陈太太的悲伤漫进眼中,透着酸涩。
苏楚急忙握住了她的手,安抚,“陈太太,别难过了,说不定,她早已经轮回,投胎到幸福的家庭里去了,您也要看开才是。”
“看开了。”这一恍都二十多年了,怎么会看不开,“看到你啊,我就想到我的女儿,她要是活着的话,跟你一样大,兴许,我现在都当外婆了。”
陈太太控制不住地掉眼泪。
苏楚伸手要去拿纸巾,结果下人下端着一杯果汁过来。
不偏不倚的,冲到苏楚的胸口上,洒了她一身。
“你怎么回事?”陈太太喝斥下人。
黄澄澄的果汁,洒到苏楚白色的衬衣上,怎么也擦不干净。
陈太太十分的抱歉,“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可以换一件我的衣服,你的衣服我会差人洗干净后,送到府上。”
“嗯,好。”
陈太太带着苏楚去了卧室。
她精心挑选了一件,适合苏楚年龄的白色薄款毛衣,递给她,“我回避一下,你换上吧。”
“谢谢。”
白色的毛衣是羊绒的,不是很厚,质地绵软,七彩系扣的设计,苏楚穿着很合适,又很舒服。
陈太太走过来。
看到苏楚已经换好衣服,伸手替她整理衣扣,“还是你穿好看,不介意的话,可以把这件衣服留下。”
“这怎么好意思呢。”苏楚有些不自在。
陈太太帮她整理胸口的扣子时,发现那枚红色若隐若现的蝴蝶胎记。
“这里是……”她想到了自己过世的女儿,心突然跳得很快,“……是纹身,还是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