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刘虞拿着酒杯,站在大帐前,看着众军欢呼雀跃的样子,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
然而,那笑容中却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虑。
他微微叹了口气,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一旁的杨阜见状,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道:“使君,为何露出担忧之色?此战大胜,魏将军功勋卓着,正是我凉州之福啊!”
刘虞摇了摇头,低声说道:“魏将军年纪轻轻,便建此功勋,我倍感欣慰。
然而,我却担忧他功高盖主,给自己带来灾祸。
如今朝堂局势派系混乱,魏将军已经得罪了外戚和士族,我不知能护他到什么时候。
他是个难得的人才,若是死于朝堂争斗,那就太可惜了。”
杨阜闻言,眉头微皱,低声问道:“使君,要不要和魏将军说说,让他收敛一些锋芒?”
刘虞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不可。若是去说,他定然以为是我恶意打压。此事只能让他自己领悟了。希望他能明白,朝堂之上,功高震主者,往往难以善终。”
杨阜点了点头,神情凝重地说道:“使君所言极是。魏将军年轻气盛,恐怕一时难以领悟。不过,我会多加留意,尽量为他化解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刘虞微微颔首,目光再次投向远处欢庆的将士们,低声叹道:“但愿如此吧。”
……
数日后,大军返回各地,魏武也带着兵马返回觻得县。
师昭得知魏武大胜而归,竟然亲自带着护卫到城外相迎。
她站在城门外,身披华服,头戴金饰,目光中满是期待与喜悦。
魏武远远看到师昭,心中一阵温暖,策马迎了上去,笑道:“良人,你来了!”
师昭见状,淡然一笑,竟然直接跃到魏武的马上,靠在他的怀中,娇媚地说道:“良人,城中百姓相迎,带我入城,如何?”
说着,她抬起头,眨了眨眼睛,眼中满是调皮与柔情。
魏武见状,不由哈哈大笑,随即一把搂住她的肩膀,笑道:“好!走!”
于是,魏武就这么搂着师昭,策马入城。
此时,城内可谓人山人海,百姓们夹道欢迎,欢呼雀跃。
孩童们相互追逐嬉戏,笑声回荡在街道上。
许多年轻女子穿着漂亮的服饰,尽可能挤到前面,她们看到魏武时,无不激动不已,眼中满是崇拜与仰慕。
然而,魏武并没有去看她们,他的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怀中的师昭身上。
师昭则紧紧依偎在魏武的胸膛,用着一种深邃的目光扫视着那些年轻女子,仿佛在无声地宣誓:魏武的主权,只属于她一人。
回到宅邸前,魏武让部队回营休息,随后抱着师昭,大步向卧房走去。
师昭依偎在他的怀中,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低声说道:“良人,今日你可真是威风凛凛,连那些女子都被你迷住了。”
魏武闻言,哈哈大笑,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良人,我的心中只有你一人。”
师昭闻言,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轻轻捶了捶他的胸口,娇嗔道:“油嘴滑舌!”
魏武笑着将她抱得更紧,大步走进卧房,轻轻将她放在榻上。
……
五日后,魏武正在太守府办公,手中竹简翻动,眉头微锁,显然在思索着什么。
这时,只见杨阜快步而来,神情恭敬地行礼道:“启禀府君,李司马已经离开,临行前让在下将这封信交给府君!”
魏武闻言,眉头微微一挑,心中略感意外,但面上依旧平静,淡然道:“李司马走了?也罢,他本就不是我麾下之人。把信拿过来吧。”
杨阜连忙将信递上,魏武接过信,拆开一看,只见信上只有四个字——“燕然勒功”。
魏武见状,不由一愣,心中暗自思忖:“‘燕然勒功’,这是说窦宪大破匈奴、建功立业的典故。然而,窦宪后来却被贬为庶人,饮毒酒身亡。
李傕这是在点拨我啊!此次我破坏了外戚和士族的计划,他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往后我可谓如履薄冰!”
他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继续思索:再过三年,刘宏就会病亡,到时候董卓是否会进京?如今一切都已改变,往后的路都是未知数啊!
就在魏武陷入沉思之际,只见管家快步而来,恭敬地行礼道:“启禀家主,主母请您早些返回宅邸。”
魏武闻言,眉头微皱,问道:“哦?所为何事?”
管家答道:“主母说女工已经将衣服做好,她看了很满意,想让您也看看。”
魏武点了点头,语气温和地说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管家行礼道:“诺。”随即转身离去。
魏武处理完手头的公务,便提前返回了宅邸。
一入内,便见师昭穿着一件融合了胡人特色与汉人风格的襦裙,站在庭院中,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魏武见状,不由连连点头,赞道:“妙啊!妙啊!这衣服既保留了胡人的豪放,又不失汉人的典雅,真是别出心裁!”
师昭满面笑容,走到魏武身旁,轻声道:“这衣服我让女工改过,这样既能方便骑马,又能美观大方。良人,我也让女工为你做了一套男式的!你快来穿穿看!”
魏武闻言,欣然应允。他换上那套新衣,只见衣服剪裁得体,既显英武之气,又不失儒雅之风。
魏武很是喜欢,笑道:“这衣服果然合身!日后我便常穿它了!”
师昭见状,眼中满是柔情,轻声说道:“良人喜欢就好。”
……
转眼又过十日,魏武正在宅邸内陪师昭赏花。庭院中,百花盛开,香气四溢。
师昭依偎在魏武身旁,两人低声细语,气氛温馨而甜蜜。
就在这时,只见内管家慌张而来,神情紧张地行礼道:“启禀家主,夏御史来了,正在大堂等候。”
魏武闻言,心中一惊,连忙起身,对师昭说道:“良人,我去去就来。”
师昭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低声道:“良人小心。”
魏武快步来到大堂,一入堂内,只见夏恽神情严肃,端坐主位,而他身旁竟然还站着两名画师,拿着箱子,似乎在等待什么。
魏武见状,连忙上前行礼,恭敬道:“拜见夏御史!有失远迎,还望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