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闻言,毫不迟疑,清了清嗓子,高声唱起了《凤求凰》:“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他的歌声浑厚有力,引得周围众人纷纷侧目。
唱罢,毡帐内传来三声低沉的鼓声,仿佛在回应魏武的歌声。
侍女们见状,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即让开道路,高声唱出祝福词:“驼铃摇醒戈壁月,清泉不问去时节。若要水滴穿石壁,先润红柳三百夜。第一关过!”
众人闻言,纷纷上前,只见前方站着三名身穿彩带的壮汉,摆出摔跤的姿势,其中一人高声喊道:“三局两胜!赢了才能过!”
魏武微微一笑,率先上前,与其中一名壮汉交手。那壮汉力大无穷,招式凌厉,显然是想给魏武一个下马威。
然而,魏武身手敏捷,几番较量后,一个过肩摔将壮汉摔倒在地。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喝彩声。
接着,赵达和阎行也分别上前比试。
赵达虽年长,但经验丰富,几招便将对手制服;
阎行则凭借过人的力量,轻松取胜。
三局全胜,周围侍女跺脚唱道:“骆驼刺扎破马鞍,双蹄踏过才算完。莫嫌沙海脚印乱,最深那道是金鞍。第二关过!”
三名壮汉让开道路,众人继续前行。
只见前方摆着五个案几,每个案几上放着五碗葡萄酒。
一名侍女走上前,笑着说道:“酒量不好可不行,都喝完了才能过!”
魏武见状,微微一笑,示意陪同的人上前喝酒。
赵达和卢洪见到是葡萄酒,顿时眼睛一亮,毫不客气地开喝,几乎是抢着喝。
魏武则只喝了一碗,显得从容不迫。
周围侍女见酒喝完,唱道:“马奶沉了坛底渣,酸苦莫往地上洒。毡房门帘七重褶,能兜春风与黄沙。第三关过!”
众人继续前行,只见一名侍女捧着一个托盘缓缓走来,托盘上摆放着一根带着裂缝的熟牛骨。侍女微笑道:“只有新郎不借助任何外力和工具的情况下将牛骨节敲断,才能过关!”
魏武闻言,上前拿起牛骨,刚一入手,便觉得这牛骨异常沉重。
他仔细打量,突然发现牛骨的另一端有一个圆形的软骨,像是一个塞子。
他轻轻一拔,竟然从牛骨中抽出一根铁棒。
魏武恍然大悟,将铁棒放在托盘上,随后奋力一击,将牛骨敲断。
周围侍女见状,唱道:“火绒埋在冷灰下,三吹不燃莫怨它。待到沙漏转过半,星火自吻骆驼花。第四关过!”
众人再往前走,已经靠近毡帐。
只见毡帐前端坐着一名老者,面前的案几上摆放着一黑一白两缕头发和一面青铜镜。老者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分则断流水,合可渡流沙。青丝成雪日,犹系赤绳花。请答出此谜。”
魏武看着案几上的物品,眉头微皱,一时不解其意。
这时,阎忠悄悄走到魏武身旁,低声说道:“这谜底是‘白头偕老’,把两束头发编成同心结,挂在铜镜上即可。”
魏武闻言,恍然大悟,立刻照办。
他将黑白两缕头发编成同心结,轻轻挂在青铜镜上。
周围侍女见状,唱道:“盐块化进奶酒里,喝不出哪口先遇。胡杨看着双头雁,二十次绿洲迁移。”
随着歌声落下,毡帐内传来三声低沉的鼓声。
众人齐齐转头望去,只见毡帐的门帘缓缓拉开,阿依慕在奎尼单于的搀扶下,缓缓走出。
她身穿一袭华丽的彩色婚服,衣料上绣满了繁复的花纹,金线与彩线交织,仿佛将草原的晨曦与晚霞都缝制在了她的身上。
头戴红纱,纱帘轻垂。眉如远山,眼若秋水,如同初绽的花瓣,带着一丝羞涩与甜蜜。
魏武看着她,心中涌起无限的爱意。
奎尼单于将阿依慕带到魏武身旁,郑重地将她的手交到魏武手中,沉声道:“止戈啊,我将女儿交给你了。希望你们二人携手共进,共创太平!”
魏武握住阿依慕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温暖与柔软。他郑重地点头,目光坚定而深情:“外舅放心,我定当竭尽全力,护阿依慕周全,也护两国安宁。”
阿依慕微微低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眼中却满是幸福与期待。
她轻声说道:“止戈,从今以后,我便是你的人了。”
魏武微微一笑,柔声道:“阿依慕,从今以后,你我携手共度此生。”
随后,魏武与阿依慕乘坐马车,返回觻得县城。
一入城,大街两旁早已挤满了百姓,人山人海,欢呼声此起彼伏。
孩童们兴奋地挥舞着手中的彩带,高声喊道:“魏将军!魏将军!”
妇人们则低声议论着阿依慕的美丽与华服,眼中满是羡慕与祝福。
返回府邸后,魏武与阿依慕在刘虞的主持下,依次完成了交拜礼、对席礼、沃盥礼、共牢合卺、合卺礼、解缨结发、执手礼。
礼成后,阿依慕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前往卧房。
她的步伐轻盈,红纱随风轻舞,仿佛一朵盛开的花,缓缓绽放在众人的视线中。
而魏武则留在堂中,开始招待宾客。
他举杯与众人把酒言欢,气氛热烈而欢快。
赵达、卢洪、贾诩、阎行等人纷纷上前敬酒,祝贺魏武新婚之喜。
堂内歌舞升平,乐声悠扬,宾客们载歌载舞,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等到戌时,刘虞起身宣布:“吉时已到,诸位我们回去休息吧。”众人闻言,纷纷起身告辞。
魏武送走最后一位宾客,转身走向卧房。推开房门,只见阿依慕端坐于榻旁,红纱已轻轻掀起,露出她如花般的容颜。
她的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在烛光下投下一片温柔的阴影。她的双手轻轻交叠在膝上,指尖微微颤动,显露出她内心的紧张与期待。
魏武走近她,轻声唤道:“阿依慕。”
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柔情与羞涩,轻声回应:“止戈。”
魏武坐在她身旁,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从今以后,我们便是夫妻了。”
阿依慕轻轻将头靠在他的肩头,嘴角含笑,眼中带着一丝调皮:“既然是夫妻了,为何还叫我的名?还不换?”
魏武闻言,微微一笑,轻轻抚摸着她的手,问道:“好,你说让我叫你什么?”
阿依慕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光芒,轻声说道:“《孟子》曰:‘良人,夫也。’我喊你良人如何?”
魏武想了想,点头答道:“也行,那我称呼你为夫人如何?”
阿依慕却摇了摇头,神色认真地说道:“良人,这不行。‘夫人’是九卿以上官员之妻才能用的称谓。你若当着外人面这样称呼我,会被人诟病的。不如你也称呼我为良人吧。”
魏武闻言,心中一阵温暖,点头道:“好,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