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管家见状,神色如常,显然早已习以为常。
她上前一步,恭敬行礼道:“启禀家主,有客人来访。”
赵达正玩得兴起,闻言满脸不耐烦,挥手道:“不见!不见!没看到我在忙吗?就说我公务繁忙,没空见客!”
话音刚落,怀中的女子娇声附和道:“主人公务好忙啊!”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内管家神情严肃,再次开口道:“家主,那人自称是您的叔弟。”
赵达一听,顿时愣住了,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一把扯下蒙眼的薄纱,瞪大眼睛问道:“谁?你说谁?”
怀中的女子被他突然松手,猝不及防地摔在地上,满脸娇怨地嘟囔道:“主人,您怎么这样……”
赵达却顾不上她,急切地追问内管家:“你再说一遍,那人自称是谁?”
内管家平静地答道:“那人自称是您的叔弟。”
赵达一听,顿时激动起来,光着膀子便往大门方向跑去,边跑边喊:“叔弟!叔弟!想死我了!哈哈哈!叔弟!”
此时,魏武正站在府外,听到府内传来赵达激动的声音,心中不由一暖。
然而,当赵达出现在他面前时,魏武却大跌眼界。
只见赵达光着膀子,身上缠着几条纱巾,只穿了条宽松的裤子,张开双臂便向魏武扑来,一把将他抱在怀中,激动不已地说道:“叔弟!我想死你了!你这段时间怎么样?怎么突然来了?”
魏武被赵达的热情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拍了拍他的背,笑道:“伯兄,我一切都好。只是你这穿得也太清凉了,小心别着凉了。”
赵达毫不在意地摆摆手,笑道:“无妨无妨!我这身子骨硬朗得很!快随我进来,咱们好好叙叙旧!”说着,他拉着魏武的手便要往里走。
……
这时,赵达才注意到魏武身旁的阎忠,疑惑地问道:“叔弟,这人是谁?跟着你要钱的?来人,把他给我乱棍打走!”
魏武见状,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伯兄误会了!这位是我的好友,名叫阎忠,字汉和。他可是位难得的贤才。”
赵达闻言,哈哈一笑,拍了拍阎忠的肩膀,道:“原来如此!既然是我叔弟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一起进来吧!”
说完,他转头对那两名看门的仆人厉声道:“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记住了!这位是我叔弟!以后他来,直接进来就行!谁敢拦他,我打断谁的腿!”
那两名仆人吓得连忙行礼,齐声道:“诺!”
赵达满意地点点头,随即拉着魏武和阎忠大步走进府内。
一路上,他兴致勃勃地说道:“叔弟,你来得正好!我这儿刚得了些好酒,咱们边喝边聊!还有,我府上最近来了几位舞姬,舞姿绝妙,待会儿让你也开开眼!”
魏武闻言,心中无奈,却也不好扫了赵达的兴致,只得笑着应道:“伯兄盛情,叔弟我恭敬不如从命。”
……
宴会之上,歌舞升平,丝竹之声悠扬婉转,舞姬们身着轻纱,舞姿曼妙。
赵达与魏武同案而坐,举杯畅饮,言笑晏晏。
赵达满面红光,显然心情极佳,一边为魏武斟酒,一边笑道:“叔弟,来,尝尝这酒,可是我从西南那里的商人手中得到的,醇香无比,寻常人可喝不到!”
魏武端起酒杯,轻抿一口,果然酒香浓郁,回味悠长。他点头赞道:“好酒!伯兄果然懂得享受。”
一旁的阎忠则靠在一旁,神情淡然,手中把玩着一只龟壳,似乎对眼前的歌舞并不感兴趣。他偶尔抬头瞥一眼魏武和赵达,眼中闪过一丝深意,随即又低下头,继续摆弄龟壳,仿佛在推演什么。
魏武看着眼前这群舞姬和华美的大堂,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他放下酒杯,轻轻叹了口气。赵达见状,疑惑地问道:“叔弟,你这是怎么了?可是酒不合口味,还是舞姬不够动人?”
魏武摇了摇头,苦笑道:“伯兄误会了。我只是有些感慨,伯兄这府邸如此富丽堂皇,舞姬如此美丽,想必花费不菲吧?不知伯兄是如何做到的?”
赵达闻言,哈哈大笑,拍了拍魏武的肩膀,得意地说道:“叔弟,你这就有所不知了!我这府中的一切,全靠城中四个娼楼!这娼楼每月收入可达数十万钱!”
说着赵达收起笑容,关切地问道:“叔弟,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若是缺钱,尽管开口!你我兄弟,何必见外?”
魏武沉吟片刻,心中权衡了一番,最终决定只说一半实话。他叹了口气,道:“伯兄有所不知,我那边东北面就是鲜卑人的地盘。
最近探马来报,说鲜卑骑兵频繁出没,恐怕不久会有异动。我急需钱财训练民兵,也需要人才帮我分担军务。
可如今我虽担任中郎将,职位空缺众多,却无人可用,也无钱可用。万一鲜卑兵来犯,我这边可就麻烦了。”
赵达听完,神情渐渐严肃起来。
他沉思片刻,目光深邃地说道:“叔弟,你的难处我明白了。你马上就要成婚了,前些时日我也听说你想起父母的事情,心中悲伤不已。今日你既然来了,我这个做伯兄的,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说罢,他高声喊道:“管家!”
话音刚落,管家便快步而来,恭敬行礼道:“家主有何吩咐?”
赵达神情严肃,吩咐道:“去从我府库内拨出三百万钱,还有玛瑙十颗、金银器一箱、珍珠项链五条,全部送给魏将军!”
魏武闻言,心中大惊,连忙摆手道:“伯兄,这……这怎么使得?如此厚礼,我如何受得起?”
赵达哈哈一笑,摆手道:“叔弟,你莫要推辞。这些钱财宝物,我可不是白给你的。我想用这些换你一些粮食。
我这陇西郡一半都是大山,耕地有限。前些时日,州牧分配了二十万流民给我,我这田亩实在难以养活这么多人。你若有余粮,不妨支援我一些。”
魏武听罢,神色更加担忧,叹道:“伯兄,实不相瞒,我这边也够呛。虽然今年收获了九十一万石粮食,但我那里新增了十万百姓,粮食只够维持八个月。”
赵达闻言,疑惑道:“你那边也是八个月?我这边计算下来,粮食也只够撑到小麦收割的时候!”
魏武一听瞬间明白过来,心中暗道:原来如此!刘虞分配流民数量时,早已算好了粮食的消耗,就是为了不让地方做大,从而只能依靠州牧的调配。这一手,真是高明啊!
……
很快,管家便带着几名仆人搬来了几十箱金银珠宝,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大堂之中。
箱子一打开,珠光宝气顿时映得整个大堂熠熠生辉。
魏武见状,心中疑惑更甚,忍不住问道:“伯兄,这娼楼怎么能赚到这么多钱?莫非其中另有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