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达毫不犹豫,上前一步行礼道:“在下愿往!”
卢洪见状,厉声道:“伯兄何须你来!曹君,在下愿往!”
赵达瞪了卢洪一眼,语气坚决:“仲弟!此行凶险万分,我身为伯兄,理应以身在前!你家中还有妻儿等着你回去,不可轻涉险地!”
卢洪闻言,神情一滞,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但很快又坚定地说道:“伯兄!我卢洪岂是贪生怕死之人?此战关乎全军存亡,我愿与伯兄同生共死!”
魏武见状,上前一步,郑重行礼道:“曹君!此计是我提出,理应由我前去!我的两位兄长当留守陇关,以保大局!”
曹操看着三人争相请命,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但很快又恢复了严肃。
他沉声道:“魏君,你精通守城之道,陇关离不开你。赵达、卢洪,你二人皆是勇将,但此行凶险,需得谨慎行事。”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人,最终落在赵达身上,道:“赵达,你率百人前往吴丘设伏,务必小心行事,不可恋战。
卢洪,你率部加强城防,随时准备接应。魏武,你负责统筹全局,确保陇关万无一失!”
赵达和卢洪齐齐行礼道:“诺!”
这时,魏武上前一步,郑重行礼道:“曹君,在下想一同前往吴丘。在敌军未形成包围之前,他们断然不会发动全面进攻。此时吴丘便是胜负关键之地!
况且,敌军分兵多少尚未可知,我们必须以精锐之师迎战!恳请曹君允准在下一同前往!”
曹操闻言,不由一愣,随即陷入沉思。
他深知魏武的才能,但也明白此行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可能全军覆没。
他正欲开口,赵达却已厉声喝道:“嘿!止戈!你入伍不过一年,就开始对我指手画脚了?告诉你,我经历战阵十多年,懂得不比你少!你别小看我了!”
他说着,转头看向曹操,郑重行礼道:“曹君!我去便可!我叔弟年轻气盛,不听号令,我请曹君将他关起来,以免误了大事!”
曹操抬手示意二人安静,目光在魏武和赵达之间来回扫视,缓缓说道:“你们二人一唱一和,倒是让我难以决断。不过,此战或许会成为关键,魏君既然铁了心要去,我也不能拒绝。
这样吧,你二人商议带领多少人出发,兵甲器械,你们随便挑!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魏武闻言,立即行礼道:“诺!”
赵达见状,不由连连摇头,满脸无奈地行礼道:“在下遵命。”
随后,赵达和魏武带领着一百多名精锐老兵,全副武装,身穿双层重甲,手持弓弩、盾牌和长枪,朝着吴丘方而去。
一路上,赵达神色异常严肃,沉默不语,仿佛心中压着千斤重担。
当天夜里,部队在一处隐蔽地点扎营。
赵达将魏武叫醒,神色担忧地低声道:“叔弟,你走吧,逃离这里!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魏武闻言,不由一愣,随即满脸困惑地看着赵达,问道:“伯兄,你这是何意?我怎么可能当逃兵?”
赵达见他这副模样,不由恼怒道:“让你走,你没听到吗?”
他说着,狠狠拍了魏武一下,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愤怒和不舍,“嘿!你小子现在不听我的了吧?不管怎么说,你从军才一年,我都从军十多年了!
你敢跟我唱反调!让你走,是为了让你活下去!这次行动,九死一生,你非要来!非来不可!”
他说到此处,情绪愈发激动,不断拍打魏武的肩膀,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怒和无奈全部发泄出来。
魏武默默承受着,眼中却满是坚定。
他低声说道:“伯兄,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此战关乎全军存亡,我岂能临阵脱逃?况且,我既然提出此计,便当以身作则,与兄弟们同生共死!”
赵达闻言,无比愤怒地一把抓住魏武的耳朵,用力拧了一下,骂道:“你小子真是倔得像头驴!怎么就同生共死了?
谁要你死!这帮兄弟出发前,我都把他们的后事料理好了!他们都是死而无憾的人!你呢?你后事处理了吗?你父母是谁你知道吗?
啊!你有没有家里人,你知道吗?什么都不知道,你就死死死!死你老母啊死!”
魏武被赵达拧得耳朵生疼,一把甩开他的手,呵斥道:“伯兄!我们兄弟三人对天发过誓,同生共死!我岂能看你入险地!你刀法不如我,我定能保你杀出重围!”
赵达闻言,长叹一声,眼中的怒火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无奈和欣慰。
他连连摇头,苦笑道:“我怎么找了你这么个倔驴叔弟啊!送死你也不能这样啊!”
魏武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伯兄,我们未必会输啊!”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张之前画好的地图,摊开在赵达面前,指着其中一处说道:“我们来时,曾从这里路过。现在是春季,本地天气干燥,而且常刮东南风。
只要我们放火烧了这吴丘,就能大破敌军!到时候火借风势,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将敌军全部烧死!”
赵达闻言,不由一愣,目光紧紧盯着地图,神情逐渐严肃起来。他低声问道:“什么?你早就谋划好了?”
魏武无比自信地点了点头,道:“当然了!我岂会打无准备之仗?”
赵达目光深邃地看着地图,片刻后,他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笑意:“叔弟,好计策啊!你跟我好好讲讲这计策的细节!”
魏武闻言,随即将计划全盘托出。
他从地形、风向、火势蔓延的速度,到敌军的可能反应,一一详细分析。
赵达听得频频点头,眼中逐渐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二人商议到子时,方才各自睡下。
然而,就在魏武熟睡之时,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重重压在自己身上。他猛然惊醒,定睛一看,只见五名军士正死死按住自己的手脚,而一旁赵达则手持麻绳,目光深邃地看着自己,缓缓说道:“对不住了,叔弟,我也是没有办法。”
魏武顿时大惊,挣扎着喊道:“伯兄!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
赵达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决绝:“叔弟,你别怪我。此行凶险万分,我不能让你去送死。你年纪轻轻,还有大好的前程,不能折在这里。
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会让李雄送你回陇关。你回去后,好好辅佐曹君,守住陇关,便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
魏武拼命挣扎,但被五名壮汉死死按住,根本无法动弹。
他怒目圆睁,吼道:“伯兄!你怎能如此!我们兄弟三人发过誓,同生共死!你怎能背弃誓言!”
赵达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他很快压下情绪,沉声道:“誓言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
叔弟,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长。这次,就让我这个做兄长的替你扛一次吧。”
他说完,挥了挥手,示意军士将魏武绑好。
魏武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块布塞住了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赵达看着被绑得结结实实的魏武,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叔弟,保重。”
说完,他转身带队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