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保姆阿姨呢?!”
秦臻臻听到顾清和的话,立刻变了脸色,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愤怒与焦急。
她的身体前倾,双手用力拉扯着手铐,手铐与桌面碰撞发出 “哐当” 的声响。
身为一本狗血言情小说的女主角,秦臻臻拥有一个典型凄惨柔弱小白花女主的所有标配。
她的人生从一开始便布满阴霾。
父亲在她年幼时就早早离世,家庭的顶梁柱轰然倒塌,只留下她和母亲在风雨中飘摇。
母亲身体孱弱,却为了照顾年幼的秦臻臻,独自挑起生活的重担。
她用那柔弱的身躯,在生活的荆棘中艰难前行,将秦臻臻拉扯到成年。
命运似乎并未打算放过这对母女,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无情地夺走了她母亲的光明。
从此母亲陷入了漫长的黑暗之中,生活的苦难再度加深。
从那时起,秦臻臻稚嫩的肩膀便担负起照顾母亲的责任,两人相依为命,在这冰冷的世界里相互取暖。
自从她踏入娱乐圈这个名利场后,秦臻臻那小白花般柔弱的外表,以及毫无背景的处境,让她成为了众人眼中的软柿子。
不管是在剧组还是各种场合,她都很容易成为那个遭遇排挤和冷眼,以及被欺负的对象。
这种艰难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她遇到了顾清和,一切才开始有了好转。
秦臻臻和母亲的感情很好,哪怕工作再忙再累,她也会雷打不动地每天给母亲打电话报平安。
自从她开始赚钱以后,由于工作性质特殊,
不能时刻陪伴在母亲身边,她便早早花了大价钱,四处寻觅靠谱的公司。
经过多番筛选和考察,她聘请了两个保姆,让她们长期轮流陪着母亲,只为给母亲提供无微不至的照顾。
此刻,听到母亲因为看不见而找不到电话,秦臻臻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无数不好的状况。
她一时失了冷静,眼神中满是慌乱与不安。
顾清和见状,也并没有编造一些严重的假消息骗她,只是平静的述说着自己知道的实情。
“阿姨说太晚了,她不想吵醒她们,所以才自己起来找手机的。手机也可能是被保姆放错了位置,才一时找不到。”
顾清和说的事情很平常,可在秦臻臻的眼里,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失误就可以带过的事情。
别看秦臻臻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模样,凡事关于她母亲的事情,她的要求一向很严格。
她对两个保姆的工作事无巨细,要求他们必须时刻保持秩序,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失误,以免间接影响到母亲的日常。
一般的保姆根本无法达到她的严苛要求,还是在她的重金之下,经过长时间的磨合,才终于有了如今这两个让她比较满意和放心的人选。
可如今,听到顾清和平淡的叙述,秦臻臻的心怎么无法淡定下去。
她被铐住的双手紧紧交握,手指不住地用力扣着指甲,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顾清和见说得差不多了,觉得时机已然成熟,才缓缓开口提及今天的目的 。
“臻臻,如果你继续硬抗着不开口。我想你知道的,阿姨这辈子是见不到你了。”
顾清和的声音低沉而笃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秦臻臻的心坎上。
秦臻臻扣手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然而,短暂的停顿后,她又继续扣动了起来,手指愈发用力。
顾清和也不在意秦臻臻的反应,继续轻声述说着:
“如果你不是主谋,找个好点的律师,我想也许十几二十年后,阿姨也还能等到你出来。”
秦臻臻默默听着,低着头,她的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她的表情。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手上的动作却停了下来。
顾清和见状,也不气馁,不紧不慢地缓缓抛出杀手锏。
“前两个月,我听说有一个国外的研究室有了一项新的技术,说不定对阿姨的眼睛治疗有帮助。这两个月我一直在等消息,前几天,终于收到了他们的回复。”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说出来的话语却在秦臻臻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秦臻臻立刻抬起头来,她的眼睛瞪得滚圆,神情震惊地看着顾清和。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期待,开口的声音有些颤抖,语气也小心翼翼到了极点。
“他们……,他们怎么说?”
她的声音微弱,却不可避免的带着明显的期望。
顾清和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柔声给予了她肯定:
“对方说,阿姨的眼睛他们可以治疗。”
秦臻臻的眼里一瞬间涌出了泪水,双手被扣在桌上无法挪动,她顾不上那么多,埋头掩面痛哭了起来。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哭声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这一刻,她所有的疯狂与执念都在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面前土崩瓦解。
顾清和看着她的模样,他微微别过头去。
他像是有些不忍般,并没有着急追问她的答复。
只是静静坐在一旁,等待她发泄完情绪。
许久之后,秦臻臻的哭声渐渐止住,呼吸也逐渐平稳。
她有些粗鲁地抹了抹自己的脸,动作中带着一丝决然,缓缓抬起头来,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份坚定。
顾清和习惯性从兜里拿出纸巾,动作自然的递了过去。
秦臻臻却摇了摇头,拒绝了。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豁达:
“以后在里面,可没有让我矫情的条件了,糙点就糙点吧,还是早点习惯的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自嘲般勾了勾唇角。
顾清和见她这么说,便也收回了手。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理解,没有再多说什么。
两人就仍旧默默对坐着,气氛却好像与刚才有了很大的变化。
秦臻臻见顾清和不开口追问自己,心里一叹,声音平静地缓缓开口:
“其实一开始,那个疯子找上我的时候,我拒绝过他,也没有当真。后来……”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回忆的苦涩,语带自嘲得开始慢慢述说起和那个疯子交集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