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阳前脚刚离开办公室,李铁牛的目光便如刀锋般扫过众人。他抓起桌上的保温杯重重一磕,震得墙角绿植的叶片簌簌作响。
“见微知着!”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如同惊雷一般炸响,让所有人都不禁为之一震。他的语气异常严厉,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尽的威严和力量。
“业务能力差可以培养,心要是长歪了——”他猛地抬起手,将半杯凉茶狠狠地泼向窗外。那杯凉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狠狠地撞击在窗户玻璃上,溅起一片水花。玻璃上蜿蜒的水痕如同一条狰狞的蛇,映出众人那因恐惧而变得苍白的脸色。
“趁早给我滚出安保集团!”他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和决绝。这句话就像一把利剑,直刺每个人的心脏。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黄臣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他的额头上挂满了汗珠,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当他冲进办公室时,正好看见李铁牛正盯着消防通道口那张泛黄的告示。
那张告示已经有些年头了,上面的字迹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模糊不清。然而,那几个被油渍晕染得几乎难以辨认的字——“外卖员与狗”,却依然像一根钢针一样,深深地扎进人们的眼睛里。
黄臣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瞪大眼睛看着李铁牛,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声音。
李铁牛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那张纸的边缘,他的动作很轻,却让人感觉到一种无法言说的沉重。突然,他猛地用力一撕,“嗤啦”一声,那张告示被硬生生地撕下了一角。
“黄总好大威风啊。”李铁牛的声音平静得让人有些害怕,他的目光缓缓从告示上移开,落在黄臣的身上,“当年咱们在城中村送桶装水的时候,可没少被保安当狗一样撵。”
黄臣的喉结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一般,剧烈地上下滚动着,仿佛下一秒就会挣脱束缚,蹦出嗓子眼儿。与此同时,他的后颈也像是被一股寒流突袭,瞬间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我这就让物业整改。”黄臣的声音有些干涩,他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准备拨通物业的电话。然而,就在他即将按下拨号键的一刹那,一只粗壮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牢牢地按住了他的手腕,让他的动作戛然而止。
黄臣惊愕地抬起头,只见李铁牛一脸严肃地看着他,那双铜铃般的大眼睛里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李铁牛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的一张废纸揉成一团,然后像投篮一样,精准地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在楼下设个外卖中转区。”李铁牛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沉甸甸的分量,“告诉那些白领们,要是想吃热乎饭,就自己下楼去取。这世道,谁比谁金贵啊?”
......
正午的火车站人头攒动。李铁牛捏着车票穿过安检口,忽然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啼哭钉在原地。这哭声像极了那年冬天,郭峰抱着高烧惊厥的妹妹冲进村卫生所时的动静。
转身望去,穿碎花罩衫的中年妇女正手忙脚乱摇晃襁褓,旁边戴鸭舌帽的男人哆嗦着冲奶粉。奶瓶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浑浊,几粒未化开的结块像发霉的米粒。
\"吵死人了!\"李铁牛突然暴喝,惊得附近乘客纷纷侧目。他大步上前夺过奶瓶,指尖触到微烫的瓶身时瞳孔骤缩——这温度足够烫伤婴儿的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