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言一出,店铺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而诡异。老板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满是惊讶与疑惑,似乎在努力拼凑着这突如其来的信息。
而魏望舒,则是满脸通红,羞赧之色从脸颊一路蔓延至耳根,乃至整个脖颈,她紧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声音因愤怒而变得颤抖:
“你……你简直厚颜无耻!”
君清夜轻轻瞥了她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别这么大火气,小心动了胎气。”
说着,他不以为意地将筷子抛回给魏望舒,转而对老板说道:
“不过是一双筷子罢了,既然她喜欢,卖给她便是。何须如此小题大做?”
老板闻言,眉头微微皱起,显得有些为难:“可是,这双筷子是世子您先前定下的......”
君清夜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
“她乃是我未过门的未婚妻,卖给她或是卖给我,又有何分别?包括她刚才挑选的那些首饰与文房四宝,我一并替她买下。”
说着,君清夜从袖中悠然抛出一枚玉佩,那玉佩年头颇为久远,质地温润细腻,显然是上等佳品。玉佩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落在老板怀里。
“就用它来抵吧,多余的银两你也不必找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随后,君清夜的目光轻轻掠过魏望舒,眼神中似乎带着几分责备与无奈:
“你一个闺阁中的女儿家,大半夜的还在外头闲逛,成何体统?快拿上你的东西,早些回家去吧。”
魏望舒拿着手中的筷子微微颤抖,她难以置信地望向摊主,仿佛在确认这一切是否真实。
摊主接过那枚沉甸甸的玉佩,仔细端详了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筷子小丫头你就拿走回去吧,你祖母吃饭要紧。”
祖母?魏望舒心中一紧,她自幼便未曾见过御史府的老夫人,因为那位老夫人早在她出生前便已经离世了。
她哪里有什么祖母?不过是为了得到这象牙灵犀玉箸编造的谎言罢了。
为了不让君清夜察觉到异样,魏望舒强压下心头的震惊,紧紧攥着筷子,连同刚才挑选的物品一同拿起。她低声向摊主道谢,目光却始终未曾落在君清夜身上,只是匆匆转身,步履匆匆地离开了这个充满谜团的地方。
她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单与决绝,仿佛是在逃避着什么不愿面对的现实。
直到魏望舒紧紧握着那双筷子,身处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西市之中,一股莫名的不安才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筷子,竟是君清夜定下的?
这怎么可能!
在她的记忆中,前世的君清夜与这双筷子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在被宫中之人发掘之前,它不过就是凡尘俗世中的寻常之物,默默无闻。不过,前世她曾不经意间在君清夜面前提及过这双筷子,难道说……
一个惊人的念头在魏望舒的脑海中炸响,她猛地抬头,目光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
莫非,君清夜也如同她一般,也重生?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如同野草般在她心中疯长,再也无法遏制。魏望舒的心跳不禁加速,她环顾四周,试图从这热闹非凡的西市中寻找一丝线索,来证实自己这荒诞而又大胆的猜想。
在当铺的另一端,君清夜端坐于昏暗的灯光下,与那位满脸沧桑的老板举杯共酌,他那黝黑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难以捉摸的恍惚。
老板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紧紧盯着君清夜:
“你处心积虑地寻找那件稀世珍宝,原本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了呈献给皇上?为何如今却白白送给了那个丫头?难道说,她真的已经怀上了你的骨肉?”
“说不定呢?”
君清夜轻轻一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他缓缓摩挲着手中的酒杯,仿佛那不仅仅是一个饮酒的工具,而是承载着无尽思绪的载体。
他低沉而富有磁性地呢喃道:“一双筷子而已,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呢?即便是这浩瀚的天下,对我来说,又能如何呢?”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超脱物外的洒脱与不羁,仿佛世间的权力与地位都不过是过眼云烟,无法牵动他内心的丝毫波澜。
......
魏望舒原本打算赶回家中,却不料在半路之上,竟意外撞见了一幕令人心惊胆战的场景:
一队全副武装的官兵,正押解着一名男子,那男子声嘶力竭,哀嚎连连,不断求饶,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他们一行人正朝着阴森可怖的天牢方向行进。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啊!是我一时被钱财蒙蔽了心窍,我不该编造关于小郡主的下落来欺骗大家!求求你们,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男子痛哭流涕,涕泗横流,面容扭曲,显然已是悔之晚矣。
然而,押送他的官兵们却个个面若寒霜,毫无怜悯之心。其中一名官兵更是毫不客气,狠狠地一脚踹向男子的膝弯,让他几乎跪倒在地,痛苦不堪。
“长公主有令,对于任何胆敢混淆视听,胡乱编造小郡主下落的人,一律严惩不贷,统统打入昭狱,绝不姑息!”
官兵的声音冰冷而坚定,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魏望舒听到这番话,心中猛地一紧,本能地停下了脚步,目光紧紧盯着这一幕,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在一旁围观的人群中,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议论声此起彼伏:
“唉,真是世事无常,这都整整七年过去了,朝阳郡主竟然还是音讯全无。听说昭狱里那些妄图通过编造郡主消息来骗取赏金的人,如今已是数不胜数,可哪个又真正知晓郡主的下落呢......”
提及朝阳郡主,人们的脸上无不流露出惋惜与关切之情。朝阳郡主,那可是当今圣上嫡亲长姐龙玉鸾的掌上明珠,自幼便聪明伶俐,深得皇室宠爱。然而,却在十岁那年随长公主外出进香时意外失踪,从此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魏望舒静静地伫立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周围嘈杂的人声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耳朵,百姓们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而这些话语就像一把把小锤子,不断敲打着她的心房。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逐渐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仿佛要将心底的忧虑都刻在脸上一般。
众人所谈论的焦点——朝阳郡主的离奇失踪,对于魏望舒来说并不是一件陌生的事情。实际上,在她内心深处隐藏着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
在前世的时候,她曾在那个尔虞我诈、风云变幻的皇宫里度过了漫长的岁月。期间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和明枪暗箭,最终在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了朝阳郡主失踪背后那不为人知的真相。
那段尘封已久的宫廷秘辛犹如一道沉重的枷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每每回想起来,都让人不禁为之扼腕叹息。
如今得以重活一世,魏望舒的心境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此刻,她默默地在心中权衡利弊:究竟该不该冒险去尝试一下,主动与那位权势滔天的长公主建立联系呢?
毕竟,长公主在朝廷中的势力可谓是盘根错节、根深蒂固,如果能够得到她的支持和帮助,说不定就能未雨绸缪,提前布置好一切,从而一雪前耻,报了前世的血海深仇。
然而,这条路充满了荆棘与陷阱,稍有差池,等待她的很可能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魏望舒终究还是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她轻轻地用手抚平了裙摆上的褶皱,然后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接着,她若无其事地伸手拍掉了落在衣服上的些许尘土,动作优雅从容,仿佛刚才的纠结从未发生过一样。
最后,她漫不经心地转身走向停在一旁的马车,身姿轻盈地登上车辕,随着车夫一声清脆的鞭响,马车缓缓启动,渐渐地远离了喧闹繁华的西市,只留下一路扬起的烟尘。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让车夫径直将马车驶向自己家的方向,反而是轻声地对车夫下达了一道指令——绕路前往长公主府。
当马车缓缓停靠在长公主府门前时,魏望舒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座巍峨而又气派非凡的府邸。那高耸入云的门楣、鲜艳夺目的朱红色大门以及门上雕刻精美的图案,无一不在彰显着主人高贵尊崇的地位和权势。
此刻,魏望舒的内心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尽管心中思绪万千,但魏望舒最终还是强忍着没有让自己的情感流露出来。
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大门,仿佛想要透过它看到里面曾经发生过的一切。然后,她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车夫继续前行。随着车轮滚动发出的“咕噜”声响起,马车渐渐驶离了长公主府。
一路上,魏望舒都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靠在车窗边,目光有些空洞地望向远方。她的脑海里依旧不断浮现出刚才所见的那座府邸以及与之相关的点点滴滴,心中充满了复杂且难以言喻的情绪。
第二天一早,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魏望舒的屋内。她神情肃穆,对自己的姨娘唐兰萱轻声细语地交代着那双象牙灵犀玉箸的非凡之处。魏望舒反复叮嘱唐兰萱,定要每日坚持使用,不可有丝毫懈怠。
交代完毕,魏望舒开始精心乔装打扮一番,步履轻盈地走出了家门。她的目的地是京都最大最好的酒楼——醉仙楼。
醉仙楼,这个名字在京都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它不仅是美食的殿堂,更是权贵的聚集地。作为长公主龙玉鸾的产业,醉仙楼在京都的地位独领风骚,无人能及。楼内雕梁画栋,玉树琼花,每一处都透露着精致与奢华,仿佛踏入了一个仙境般的世界。
这里的御酒珍馐应有尽有,酒香四溢,令人陶醉。名流雅士们常在此地聚集,吟诗作对,畅谈天下大事。每当夜幕降临,醉仙楼内更是灯火辉煌,歌舞升平,夜夜笙歌不断。
而醉仙楼的特色佳肴酒酿更是让人赞不绝口,回味无穷。那独特的酿造工艺和选材之精,使得每一口酒、每一道菜都蕴含着浓郁的风味和深厚的文化底蕴。王公贵族们常常在此设宴款待宾客,以彰显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魏望舒脚步轻盈地踏入醉仙楼那金碧辉煌的大堂,目光如炬,径直走向一位迎面而来的小二。
她轻启朱唇,对着小二低语了几句,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那小二原本满脸的笑容瞬间凝滞,面色变得凝重,他匆匆禀告过掌柜后,便转身以极为恭敬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将魏望舒引向二楼的隐秘包厢之中。
包厢内,一排侍女早已候命,她们动作轻盈地端上香气四溢的茶水与精致的点心。
魏望舒端坐其间,神色沉稳,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未几,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一名身着华丽锦袍、气质高贵非凡、年约三四十岁的女子缓缓步入包厢门口。
她面带轻纱,仅露出一双威严的凤眸,那眼神锐利如鹰,直视着魏望舒。
“便是你,胆敢传信至我府中,声称有我儿的消息?”
女子的声音低沉而冷凝,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透露出她身为上位者的威严与不容侵犯的立场。
来人正是身份尊贵无比的长公主龙玉鸾,她步伐沉稳,气质高贵,每一步都透露出不容小觑的威严。
魏望舒见状,缓缓起身,以一个得体而又不显卑微的姿态,虚虚地行了一礼。
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不卑不亢地回应道:
“回禀长公主,正是小女,魏望舒。”
长公主龙玉鸾的目光如炬,冷冷地注视着她,那眼中的怀疑犹如寒冰,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
“你可知道那些编排郡主消息的人,都是何等下场?”
她心中暗自思量,这丫头看上去不过才及笄之年,稚嫩未脱,想当年她的朝阳失踪之时,这丫头也还只是个孩子而已,又如何能知晓朝阳的下落呢?
然而,面对长公主的质疑,魏望舒却毫不退缩,她迎上那双凌厉的眼眸,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回长公主,小女自然知道那些编排郡主消息之人的下场,但小女所言句句属实,的确知晓朝阳郡主的下落。”
说到这里,魏望舒的眼中不禁闪过一抹深深的同情与哀婉。她轻声叹道:
“只是,长公主殿下……小郡主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
此言一出,整个包厢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长公主龙玉鸾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悲痛与绝望,她身体微微一晃,似乎难以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这里说一下皇室众人关系。
皇帝龙傲天,当今圣上四十岁
长公主龙玉鸾,当今圣上同胞亲姐四十岁,和皇帝俩人是龙凤胎。
皇帝十个儿子分别是:
皇长子龙行海二十二岁,生母宁氏兰妃,外家御林军副指挥使。
皇二子龙行江,夭折。
皇三子龙行河二十,封号梁王。
皇四子龙行湖十九岁,生母周氏丽贵妃,外家宁国公。
皇五子龙行溪,夭折。
皇六子龙行潭十八岁,封号韩王。
皇七子龙行渊十八岁,生母白氏宸妃,外家虎贲军参军。
皇八子龙行泊,夭折。
皇九子龙行泽十六岁,封号越王。
皇十子龙行渠十岁。封号燕王。
皇帝身边近卫,两暗:暗卫、血滴子,直属皇帝不假人手。
五明:御林军、锦衣卫、虎贲军、骁骑营、巡防营。
东陵王龙傲兴,皇帝四哥
东陵王妃韩凝烟,忠勇侯
清河王君庭风,皇帝义兄。
清河王妃镇国公嫡女华婉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