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两个月的mbA研修班终于落下帷幕。李磊拿着那张象征着“优秀学员”的结业证书,心里却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有些可笑。这场所谓的“学习深造”,不过是陈启明和林海源博弈场上的一个小插曲,而他自己,则像个提线木偶般,在其中扮演着一个荒诞的角色。
不过,这两个月也并非全无收获。他不仅成功稳住了陈启明,争取到了宝贵的喘息时间,还意外地“收服”了芦云轩这颗重要的棋子,更与背景神秘的宋哲搭上了线。虽然前路依旧迷雾重重,危机四伏,但他感觉自己手中的筹码,似乎又多了几分。
按照之前的“约定”,李磊带着芦云轩,登上了返回省城的高铁。这一次,他的身份不再是那个被“邀请”来学习的小厂长,而是恒信集团总部的“高级顾问”,一个即将深入虎穴、执行更危险任务的卧底。
芦云轩坐在他身边,依旧是那副低眉顺眼、沉默寡言的样子。她穿着一身简洁的职业套装,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偶尔会抬起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偷偷看李磊一眼,然后又迅速低下头去。经历了之前那场屈辱和惊吓,以及后来李磊那若即若离的“温情”对待,她对李磊的情感变得极其矛盾——既有深入骨髓的恐惧,也有一丝病态的依赖,甚至可能还隐藏着更深的恨意和算计。
李磊没有去探究她内心的想法。对他来说,芦云轩现在就是一件工具,一件用来刺探恒信内部情报、甚至反戈一击的利器。只要她听话、好用就行,至于她的真实感受,他毫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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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恒信集团总部大厦,陈启明亲自接待了“学成归来”的李磊。他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笑容可掬的样子,仿佛对研修班里发生的那些龌龊事一无所知。
“李厂长,欢迎回来!”陈启明热情地握着李磊的手,“这两个月学习辛苦了!听说你还拿了优秀学员?真是年轻有为,后生可畏啊!”
李磊脸上堆着谦逊的笑容:“陈先生过奖了,都是老师们教得好,还有小芦在一旁帮忙,我就是运气好罢了。”
陈启明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厂长太谦虚了。我相信,经过这两个月的学习,你对现代企业管理肯定有了更深的理解。接下来,就该把学到的知识运用到实践中去了。”
他示意李磊坐下,然后慢条斯理地说:“我给你在总部安排了一间办公室,就在我隔壁。以后呢,你就是我的‘特别顾问’了。集团的一些重要会议,你可以列席参加;一些核心的项目,你也可以参与进来,多听听,多看看,多学学。当然,”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意味深长,“我更希望你能发挥你的‘特长’,为集团的发展出谋划策,尤其是在……整合本地资源、协调各方关系方面。”
李磊心里冷笑一声,知道这老狐狸终于要图穷匕见了。所谓的“特别顾问”,不过是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所谓的“参与核心项目”,不过是想利用他去干些脏活累活;所谓的“协调各方关系”,恐怕就是想让他去当炮灰,冲在与林海源或其他政敌对抗的第一线!
但他面上却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站起身,激动地说:“多谢陈先生栽培!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以后有什么需要我李磊出力的地方,您尽管吩咐,我保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启明满意地点点头:“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小芦,”他转向一直安静地站在旁边的芦云轩,“以后你就继续跟着李顾问,协助他的工作。记住,要像对待我一样,尽心尽力,明白吗?”
芦云轩低着头,恭敬地应道:“是,陈先生,我明白了。”
李磊看着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小狐狸,都不是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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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李磊正式开始了他 在恒信总部的“卧底”生涯。他每天按时来到那间豪华却压抑的办公室,假装认真地研究着各种文件和报告,参加着各种冗长而无聊的会议。芦云轩则像个真正的助理一样,帮他处理着各种杂务,安排日程,过滤信息。
表面上看,一切风平浪静。陈启明对他“关怀备至”,时不时把他叫过去“谈心”、“指导”;集团的其他高管也对他客客气气,至少表面上是这样;芦云轩更是“尽心尽力”,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可李磊知道,这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汹涌,杀机四伏。
他能感觉到,陈启明看似和善的笑容背后,隐藏着无尽的算计和试探。他交给自己的那些“核心项目”,大多是些烫手的山芋,要么是风险巨大,要么是得罪人的脏活儿。他让自己列席的那些“重要会议”,讨论的也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表面文章,真正的核心决策,他根本接触不到。
而芦云轩,虽然表面上对他百依百顺,甚至在私下里也恢复了之前的“温存”(当然,是在李磊的“要求”下),但李磊总觉得她眼神深处藏着什么东西。她传递给他的那些关于恒信内部的“情报”,也总是真假掺半,虚虚实实,让他难以判断。他知道,这丫头片子肯定还在跟陈启明暗中联系,甚至可能在玩着“双面间谍”的把戏。
李磊感觉自己像是走在一条布满陷阱的钢丝上,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他一方面要应付陈启明的试探和算计,假装自己已经被“招安”,心甘情愿地为他卖命;另一方面,他又要暗中收集恒信和陈启明的黑料,完成林海源交代的任务;同时,他还得时刻提防着芦云轩这颗定时炸弹,防止被她反咬一口。
他开始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不动声色地进行着自己的布局。
他会利用列席会议的机会,仔细观察恒信高管之间的关系和矛盾,试图从中找到可以利用的突破口。
他会利用陈启明交给他那些“烫手山芋”项目,故意制造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试探陈启明的底线和反应,也顺便看看能不能把水搅浑。
他会继续“调教”芦云轩,用恩威并施的手段,让她对自己产生更深的依赖和恐惧,同时也试图从她口中套取更多真实的情报。
他还通过秘密渠道,与林海源保持着联系,将自己在恒信总部的所见所闻,以及自己的判断和计划,都及时汇报过去,寻求指示和支持。
一场更加惊心动魄、也更加凶险的暗战,在恒信集团这座看似固若金汤的堡垒内部,悄然拉开了序幕。李磊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只能在这条黑暗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直到……分出最终的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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