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书汶飞一般往厂门口冲,她没想到钱鑫心思这么重,而且使得手段有一股子破釜沉舟的意味。
这说明对方是这回不达目的不罢休,文文有危险。
字条直接转他人之手进行消息误导,还是容易让人放松警惕的人选,这人看来不止模仿自己的字,还模仿文文的字。
唐书汶沿着楚文文回家的路找去。
此时的楚文文并没有离开厂子,而是在经过门岗的时候就突然被从门岗里头窜出来的钱鑫捂了口鼻。
楚文文已经经历过一回这事,这次特地屏了息,但依旧吸入了一点点,手帕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下一瞬就失去了意识。
钱鑫拖抱着楚文文躲进了门岗,在暗中亲眼看到唐书汶快速跑出去,吓得钱鑫出了一身汗。
赵凤英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色,这么快就把字条给唐书汶了,还好没坏他大事,差一点就被撞了个正着。
钱鑫趁着唐书汶跑远,李大爷还没走来,拖抱着楚文文直接进了厂子。
现在是下班时间,就算有加班的现在也是吃饭时间,厂子里看不到什么人,钱鑫很轻松避着人把楚文文重新拖回了办公室,罐头厂内现在最没人的就是办公楼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钱鑫早就找好了要成事的地儿,就在厂里,就在自己的办公室,到时明日一早让上班的同事做个见证,办公室恋情直接坐实,县长女婿的位子稳了。
楚文文虽然瘦了不少,但依旧比一般女同志珠圆玉润些,钱鑫拖抱了一路累得直喘粗气,把人往地上一放,自己去办公桌上倒水喝。
李大爷见唐书汶急匆匆的样子,怕出什么事,交代了旁人帮忙看着门岗,自己直接回家找儿子李代茂去了。
祁季远和祁季秀到罐头厂的时候,发现不是李大爷看着门岗,但因为祁季惠的原因,祁季秀认识不少人,今日看门的也认识。
所以直接打了招呼,对方帮着登记,她跟祁季远就进去找唐书汶了。
“大嫂见到我一定会激动。”祁季秀有些迫不及待,走路没一会儿就变成跑了。
办公室内,钱鑫喝了水缓过了劲,一双眸子灼热盯着躺在地上衣衫有些褶皱的楚文文,他站起身一边开始解衣服扣子。
刚蹲下身准备解楚文文的衣扣,结果外头传来了虽远但脆响的声音,这让钱鑫瞬间慌了神。
扫视了一番办公室,他直接把人拖进了苗志刚的办公室,并关上了门。
“大嫂,大嫂。”祁季秀一进办公楼就喊人,当然也是因为知道厂子下班了,不然她也不好意思喊这么大声。
“唐书汶?”看着关上的办公室门,祁季秀凑到一边楼道旁的窗户,额头贴近玻璃使劲往里瞅。
苗志刚办公室内的钱鑫快咬碎了后槽牙,又是唐书汶,怎么就那么阴魂不散,心里祈祷对方快点走。
“欸,怎么没在?下班了?路上也没看到人啊。”祁季秀有些疑惑,又有些失落,她还想着第一时间跟唐书汶分享好消息呢。
祁季远站在祁季秀的身后,微微拧起了眉头,因为他发现书桌上,被本子遮掩住但露出一个角的军绿色布袋子。
低头看了祁季秀背着的,祁季远知道那是唐书汶的,还是祁季秀做的。
包在,人却不在?
祁季远开始观察办公室内,等看到一个放得突兀的搪瓷缸子后,他心里有些微沉,还有一点点热气在冒。
现在天热,热水瓶倒出来的水没那么快凉,搪瓷缸子里的水还冒着热气,这说明喝水的刚刚应该还在办公室,但他们从门岗一路走来没遇上人。
看着里头主任办公室紧闭的房门,祁季远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秀儿,回去吧,大嫂可能已经回家了。”祁季远声音略高道,然后拉着祁季秀离开了办公室。
“二哥,怎么了?”祁季秀对祁季远了解,刚刚他无论是说话的声音,还有拉自己离开的行为都有些异常。
“里头那个办公室内或许有人,唐书汶可能遇到危险了,你从外头窗户去看一眼,我就在这边,你发现异常就敲玻璃,我从这里直接冲进去。”祁季远脑子里已经想好了方案。
跳窗需要一定时间,而且窗户外面是厂子食堂,现在应该有不少人,祁季秀真遇到不好的事,大吼一声,就能呼唤到人。
祁季秀眼睛都瞪大了,一听唐书汶有危险,马上就往外头跑,等到了办公室外头的窗户边,发现窗帘拉着,但中间有缝,她直接凑近去看。
等看到一个男人背对着窗户,紧贴着门听着外头的动静,祁季秀吓了一跳,不过等看到地上有只露出来的女士鞋子,祁季秀疯了。
直接拳头上了,一下子敲在玻璃窗上。
屋里的钱鑫被身后的动静吓了一跳,本能转身过去的时候,看到了外头窗户上贴着的一张愤怒的面孔。
祁季远仔细听着动静,一听到敲玻璃的声音,他迅速窜入办公室,然后一脚踢开里头办公室的门。
钱鑫被祁季秀吓到了,第一反应是要把人抓进来,他不能被抓现行,特别是还没成事的时候。
结果刚转过身起来,背对着的门突然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他被蛮力甩飞,整个人扑到了墙上。
祁季秀见自家二哥冲进去了,忙重新往办公楼里冲。
她不敢高声喊,万一别人来了,撞见了,唐书汶的名声会有影响,只有自家人看到就能遮掩过去。
而且鞋子都穿着,那个男的虽然敞开着外衣,但还穿着衣服,一看就是还没来得及发生什么,还好她跟二哥来了,不然他们怎么跟大哥交代,他可刚去部队没几天啊。
祁季远冲进门后,第一时间把还没反应过来的钱鑫拿下,扭转他的手在背后,然后直接半脱了他还没来得及扣上的衣服,用衣服当绳索把对方的手缠绕起来。
然后抽下鞋带,把手腕和两只脚都绑起来,嘴里也塞了对方自己的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