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弟妹,我是胡光宗。”胡光宗点了点头,“今日这事就是误会,我……”
“啪!”
唐书汶直接伸手甩了胡光宗一巴掌,也打断了他的话。
“啊,你做什么!”邓阿夏想上前抓人,不过在唐书汶轻飘飘的冷眼下迟迟不敢动。
唐书汶蹲下仔细检查祁季惠的身体,“姐,我问你答,不要隐瞒。”
祁季惠看着眼前满脸认真的大弟妹,没有哭过一声的她此时眼泪仿佛决了堤,胡乱点头应答。
“这儿疼吗?”唐书汶重点检查她的肚子,怕她有内伤,不过在得到对方抽气的疼声,并依据她肚子上的伤痕,松了口气,组织挫伤和皮外伤,内脏没事就好。
又检查了一番骨头,唐书汶这才把人扶起来,“姐,等事情处理好,我们带你去医院,然后回家。”
回家二字让祁季惠哭出了声。
唐书汶把自己的水壶递上,里头的豆浆已经喝完了,之前在霍叔家洗干净,并被兰姨装上了甜汤,唐书汶借着口子放了些灵泉水进去。
“姐,喝一点甜汤。”
祁季惠接过喝了两口,是香浓的红豆莲子甜汤,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喝完就觉得凉透了的心都暖和了些,身上的伤似乎也疼了几分,但很快好似又舒缓了几分,感受有些奇特。
“你这贱人。”胡超美已经改为坐在地上了,捂着膝盖,恶狠狠地瞪着唐书汶,“我一定要让我大哥休了祁季惠。”
“你的思想有问题,封建糟粕顽固,需要去劳改。”唐书汶低头看着胡超美说道,“咱们新时代,女同志那是能顶半边天的,可没有什么休不休的,只有离婚。”
“也没有封建时代那一套,婆婆对儿媳妇大打出手现在是犯法的。”
唐书汶说完这话定定看向邓阿夏,“咱们祁家珍宝一样宠着长大的姑娘,一根手指头都不舍得动一下,嫁到你们老胡家就是这么被对待的?”
“我告诉你们,今日这事没完,我们也不接受和解和道歉,今日对我姐动过手的人,都得进派出所。”
“去派出所就去派出所,我们还要告你呢,你把我们打成这样,才没完呢。”胡超美厉声道。
唐书汶冷笑道,“我那是正当防卫,我不出手难道看着你们围殴我姐。”
“大嫂,霍叔来了。”祁季秀气喘吁吁跑上来,老胡家门口围着的人自发让开,因为他们看到了穿着制服的公安同志。
“人家真的带公安同志来了。”
“可不是。”
“我刚刚还以为阿惠娘家人是在说大话呢。”
屋内胡光宗心里转了好几圈,在霍山进门的那一刻扑通一下跪倒在祁季惠面前,然后狠狠扇了自己两个嘴巴子。
“阿惠,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打我。”胡光宗满脸深情看着祁季惠。
以往觉得喜爱、疼惜自己的话语,此刻完全无法打动祁季惠,更甚至犹如吞了一只苍蝇般恶心。
这人怎么这么虚伪,这么能装。
“打你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祁季惠淡淡道。
胡光宗一颗心顿沉,被自己抓住了翅膀的人似乎要飞走了。
“书汶,发生什么事了?”霍山进门看到屋内好几个人都带伤,但外伤最明显的赫然是唐书汶身后坐着的那位女子,应该就是她的大姑姐。
“霍叔,我跟秀儿来接大姑姐回家,结果还没进家门,在外头就听到邻里说我大姑姐在家被她婆婆打。”
唐书汶义愤填膺,指着屋内的胡家人说道,“结果我到的时候,何止是她婆婆,我大姑姐被一屋子胡家人围殴。”
“嗬——”
“什么人家,一家子打儿媳妇,哪有这样的。”
“还好阿惠娘家人来了,不然今日可不得要被打死了。”
……
霍山闻言眉头已经皱起,“因为什么事动手。”
“她拿洗衣服的水泼我,还打我巴掌,她祁季惠先动的手。”胡超美跳出来叫骂,一副占住了理的样子。
唐书汶可不信自己大姑子会莫名其妙泼人,“姐,她干啥了?”
“她胡超美今年十八了,竟然让我才五岁的女儿给她洗衣服,就连贴身衣物都让喜儿洗。”祁季惠想到就恨得咬牙,“不仅如此,还跟喜儿说再没有弟弟要把她赶出家门。”
“他们老胡家在我没看到的地方竟然这么磋磨我的女儿,我把她胡超美洗衣服的盆还给她,把她的内裤甩她脸上怎么了!”
“我可没动手打你巴掌,是你的内裤打的。”
“被打巴掌的可是我,你娘进门二话不说就打了我一巴掌,手指印都在呢,你自己照照镜子,你脸上有我打的手指印!”祁季惠气得直接站起身指着胡超美道。
“什么!”唐书汶被刷新了三观,“你一个成年人让一个小孩子给你洗内裤!你那双手没用的话直接割掉呗,留着做什么,懒不死你。”
“还有你,你自己女儿没教好,还好意思打我祁家的女儿!”唐书汶怒声呵斥,吓得邓阿夏后退了两步。
“就因为这么一件事你们围殴人?”霍山拧着眉道。
“公安同志,都是误会,是……”
“胡光宗,你说不出个事由来就闭上嘴吧。”唐书汶听得烦躁,“什么误会能误会成这样?按你的说法一句误会可以解释一切,那我现在打断你的腿能不能说也是误会。”
“他们要我把工作让给胡耀祖未来的媳妇,今日我知道喜儿的事之后反悔了,他们就围殴了我。”祁季惠说明了缘由。
“杀千刀的。”祁季秀心态爆炸了,“我大姐罐头厂的工作那是我祁家给找的,有你们老胡家什么事?我大姐自己的工作要不要让,自己说了算,你们就因为这样把人打成这样?”
“霍叔,我要他们都进派出所,一家子什么玩意儿。”
“发生什么事了?”胡家的当家人胡荣根下班回来了,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位同样穿着制服的公安同志。
“爹,舅舅,你们可来了,我们被欺负死了。”胡超美看到亲爹和亲舅舅,当下就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哭诉起来,还把自己的伤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