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算是让左进琢磨出味来了,他能在顷刻间,清晰的接收到韩继释放的信号。
二人这番看似没必要的试探、哑谜之言,他倒不是觉得繁琐。
反而觉得很有必要。
就像他试探韩继之志,也是在确定韩继的真实想法,以便办事。
韩继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以其他的话语,来展现心中的想法。
韩继的话试探,试探他能否领会他的意志,很有必要。
只有通过这种反复的试探,才能印证双方的想法,才能将某些事情...贯彻下去!
‘君臣’才能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用,
如此,才能大业可期!
倒不是事事都要如此。
实在是某些事,万万不可落于纸上不说,口中也是不可明言......
左进退下去了。
空旷的厅堂中,韩继揉了揉额头,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良久后,堂外传来动静。
“六扇门马俊,求见司马!”
闻言,韩继轻唤道:“来!”
得到韩继呼唤的马俊走入堂内。
他办事时,为了不引人注意,此时身穿古朴灰裳。
虽面色还是带着一丝稚嫩,但沉着冷静之下,又手底下管着一大票人,也是给人一种不怒自威之态。
“放松些...”
韩继站起身,挥手示意他自己找位置坐。
他并没有坐。
韩继也没去强求,语气也并不热烈。
他对下面基层的军官,如伙长、队正之流,是随意的,亲切的。
但是如谢宣、左进和马俊等人,却是维持着疏远。
其中的度,韩继自有把握。
而马俊,曾经作为他的亲兵,现在的六扇门都督,可以说是位高权重,只是现在还不显罢了。
毕竟六扇门有着监察之权,可以说,完全驾凌很多人之上,包括谢宣、魏大成、崔正山等外人眼中的大佬,皆需受他之监管。
真正的位卑而权重。
这也是韩继的一贯操作,就如左进那不起眼的秘书郎一般。
下面所有人的文书等,都要经过他的批阅,才能送到韩继这边勾红。
“法相境了?!”
韩继坐在椅子上,也不急着询问正事,像是闲聊一般。
“托司马之福,这段时间修为进境....可谓是一日千里......”
马俊面色复杂,看着上首的韩继。
这句话,放在其他场合,其他人口中,或只是一句客气的话。
但马俊之话,此时其实就是字面意思。
当初,他们初跟着韩继时,三五日入品,一两月时间便入二境。
他们还当做这练武,就是这般简单,如吃饭喝水一般。
可是等后来,谢宣来了到小河村之后,以及后来入了茺州,他们修为更是每日一个样。
才知道,练武,此事并不是如他们想的那般。
当时,谢宣在私下里,也隐晦的向他们隐晦的提醒过,此乃是司马之‘恩赐’,当铭记于心!
后来经历过一场场大战,他们好似也明白了些什么。
就比如今日,在韩继斩杀那三头大妖之后,他的修为,又莫名其妙的暴涨了一大截。
“以何为相?往后走金身还是法相的路子?!”
韩继看似随意的闲聊道。
这话,其实是很不礼貌的,毕竟询问武者之元神,乃是大忌。
就好比当初,崔无垢晋升之时,他便不曾去询问过她的元神和法域之相为何。
但此时,韩继却好似不知道这条,在修士之间不成文的规矩一般。
堂下,马俊却是丝毫不敢怠慢,不假思索的便回答道:“狴犴!”
“现在凝聚的元神乃是狴犴,包括日后晋升法相,也会是衔匕狴犴!”
韩继随意的轻‘嗯’了一声,耐人寻味的道:“此物象征着公正,倒是形象,望你日后.....当不忘初心,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