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继眯着眼睛,静静的思索。
忽然,他意识到一个有意思的事情。
那就是崔正山这老货,或者说整个清河崔家。
一边千方百计的拒绝皇家,一边又好像打算和自己联姻。
被自己拒绝后,非但没有严防死守,拦着他和崔无垢的见面,甚至还在默认、纵容。
他崔家想干嘛?
韩继脑海中突然飘过两个字:‘不臣’?
不臣者,逆贼也。
就好比如今在青州僭越称帝的陈家。
就是不知,这是崔家全族的某些想法,或者说是崔正山一脉人为之?
又或者说,像是待价而沽?!
还有就是,崔无垢口中的西南孙家。
作为昆仑道家祖庭的当世行走,做出这样的批命,又到底欲何为?
韩继试图将这些事情串联起来,拼凑出清晰的真相。
但却因为目前自己得知的信息实在太少,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罢了。
心中叹息一声。
“某出去一趟,尔等不必担心!”
站起身,对守卫的陷阵营士卒吩咐了一句,又安抚了小白虎后,便遁入虚空。
......
崔家府邸。
后院暖阁中,屋内凌乱的战场早已打扫干净。
窗边一处桌案边,崔无垢一双雪白的碧藕撑着下巴,怔怔的看着窗外的大雪飞扬。
两个贴身女侍提着食盒,将案桌上早已放凉的菜肴收起,又放上新的饭食。
“大娘子,天都黑了好一会了,这韩将军...怕是不会来了!”
其中一个女侍大着胆子劝道。
“他...一定会来的!”
崔无垢不似往常那般戴着面纱,标准的鹅蛋脸肌肤胜似雪,恍若世间最精致的艺术品,泛起丝丝光泽。
以及一丝...初为人妇的特殊风情。
只是,原本明亮的眼眸,此时却似有些黯淡无光。
贴身女侍手脚麻利的换好热气腾腾的酒菜,当下也不再多劝,提着食盒便准备离去。
“等等!”
突然,一道沉稳的声音将她们喊住。
二人回首,却见凭栏处一道高大的身影,正负手而立。
看到这道高大的身影,崔无垢眼神中顿时迸发出惊人的神采,站起身上前一步,随即又扭开身子。
“你这贼厮,还来做什么,不是说好.....”
话还没说完,便被某人揽入怀中,将其冷冽的话语打断。
“说好什么了,某可没曾应下!”
说着,便在眼前这吹弹可破的娇嫩脸蛋上轻嘬一口,对不远处的两个女侍吩咐道:
“去将你家大娘子的贴身物品收拾一番,等下送去郡衙后宅安置。”
“谁...谁要随你去郡衙后宅了,你这粗鲁军汉,当真是蛮不讲理。”
崔无垢在韩继怀中一阵扭捏着,严词拒绝。
可她眉眼含笑的模样,令两个贴身女侍一阵面面相觑,两人对视一眼,便将各自手中的食盒放下,去收拾衣服去了。
韩继哈哈一笑。
“看样子某这新晋姑爷说话,还是挺好使的。”
“呸...当真是不害臊!”
崔无垢面色羞红,用力挣脱怀抱,跑去一旁为等待已久的心上人斟酒。
韩继看了看桌案上五道精美菜肴,悄然发现都比较合他口味,显然应当是中午时她偷偷记下的。
神念一扫远处的食盒,这娘们看样子已经等了好长一段时间。
当下也不客气,便走过去坐下,享受起佳人的斟酒布菜。
“来,尝尝这个,妾身特意吩咐厨娘做的。”
夹了一块鹿肉放在韩继面前的碗碟内,一双明亮动人的眼眸仰头望着韩继。
他嘿嘿一笑,调侃道:“这灵鹿肉虽不知是何品种,但确是属阳,吃之心火大增,你这小小宗师修士,不知...可承受的住!”
初为人妇的崔无垢,哪能经受得了这般挑逗,当下大羞,面红耳赤的道:
“你这贼厮无赖,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关我何事。”
韩继闻言,再次仰天一笑,对远处翻箱倒柜的两个侍女道:
“听见了吧,你家娘子不是某韩家妇,都下去吧,不用收拾了!”
两个侍女手上动作一顿,转身看向崔无垢。
却见崔大娘子正美目圆瞪,狠狠瞪了她们一眼。
两人捂嘴一笑。
没理会韩继的话,便接着收拾起来。
见状,韩继缓缓摇头,做苦笑状道:“才刚夸你们两个懂事,转眼就不听话了,啧啧.....”
崔无垢投去一道白眼,嗔道:“吃你的吧,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
一时间,笑语嫣嫣。
韩继酒足饭饱,躺在软榻上享受着崔无垢投喂的奇异灵果。
韩继:“派个人去通知下崔老吧,总不能就这么偷摸着,便将你接走吧!”
说起这个,崔无垢眼神黯淡了下去,满是惆怅。
不过瞬间便振作起来,毕竟路是自己选的,又怪得了谁呢?
崔无垢暗自叹息,心中如是想道。
没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让自家爷爷前来送一送,总好比就这般偷摸着出门要好。
韩继见状,自是明白面前的佳人在想些什么,握着她的柔荑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留待日后,某定补偿你一场举世皆惊的婚礼!”
崔无垢惊喜道:“当真?!”
“君子一言,当驷马难追!”
“就你这个小贼,还君子呢,妾身...才不信呢!”
崔无垢用手指轻点韩继的额头娇嗔道,转而对看向远处收拾的差不多了的女侍,语气轻快道:
“小雪,让福伯快去通知爷爷,快快回来一趟!”
女侍领命离去。
看着眼前佳人曼妙的身姿,和呼之欲出的雪白,韩继当下便有些心猿意马。
在崔无垢的惊呼中,一把将其拉入怀中,翻山越岭。
光洁平滑犹如羊脂般的手感,令韩继颇为难以忘怀。
“哎呀,还有人在呢!”
......
原郑家大院,福伯找到崔正山,拱手道:“家主!”
“又有何事?”
崔正山端坐书案后,上面堆放着大量的册子,细细一看,赫然是这七家的族谱。
“听大娘子贴身女侍说,韩将军...欲接大娘子去郡衙后宅居住,让我来...通知家主一声。”
福伯踌躇半晌,实在是不知如何诉说,便含糊其辞道,但是大概意思崔正山听明白了。
崔正山闻言,面色顿时铁青。
“这厮...欺人太甚!”
“当真是欺我崔家无人乎?”
砰~
崔正山暴怒,身前名贵木料的桌案,一掌下去瞬间四分五裂。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