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昨儿个就把信寄出去了,到时钱怀深大人会派其它道员过来协助您继续出巡的。”
“嗯。”
“子墨啊,我的茶苗你找了没?”
子墨:…………
“少爷,我……我忘了。”
“哎……”
“少爷,那我们……再回去?”
“不了,听说城外五十里,有一片茶园。”
“啊?”
“啊什么啊,咱就在哪附近安营扎寨。”
“哦哦。”
两日后……
“少爷,你去哪?”
“大人的人,小孩少管。”
子墨:人家都快十九了,还比您大一岁呢,但是人家不敢说。
“少爷……你不带子墨吗?”
“带你去拖后腿吗。”
子墨:……
月上中天,杨晓晓出现在一颗古茶树旁,鼻尖弥漫着一股兰香和山野的清新气息。
缓缓向前移动,四处打量,一股浓郁的茶香环绕。
“哎呀,这是竹叶青吧,这是蒙顶甘露,天府龙芽,蜀茶,碧潭飘雪……”
放眼望去,一望无际……
这哪是茶园啊,这是茶山还差不多。
空间里的好茶不少,但这空间内没有的特色普通茶叶也得种一些才好。
于是,杨晓晓把每一种都移栽了一些进空间的凡植区。
“搞定,走人。”
“唉唉唉……醒醒……”
“啊?少爷,少爷回来了。”
“回你自己帐篷里睡去,不要来打扰本少爷。”
“哦哦,好的。”
*
七日后,汉德府。
“下官汉德府知府见过按察使大人。”
“免礼。”
“大人,小人略备了薄酒,还请大人移步。”
“酒,本官就不喝了,本官是为公事而来,喝酒误事。”
“这……确确是如此。”
“那大人用些膳在看?”
“本官吃过了,你且先去忙吧,不必招呼本官。”
“是,那大人有事尽管吩咐丫鬟就是。”
“嗯。”
杨晓晓又花了一天时间,复查完所有卷宗。
这次倒还不错,至少遮掩得不错,这些卷宗都记录得中规中矩,大问题没有,小问题也无甚大碍。
至少是比那江原府,用心得多,让人很难发现蛛丝马迹。
遂第二日,杨晓晓又查阅了一番罪囚审录。
终是发现了几件案子的疑处。
“去,将那黄氏带上来,我要重新提审这通奸毒杀亲夫案。”
“是。”
这时,钱锦荣匆匆赶来。
“大人,听说你要重审黄氏杀夫案?”
“没错。”
“这,大人,这案子是下官亲自审理的饶阳县提交上来的案子,证据确凿,且罪犯自己也已承认,签字画押的。”
“如今都已被拟已斩刑,只是尚未实行……”
“本官提审,自是有本官的道理,也是本官的权利。”
“且你身为一府之首,此案件,本官也正好有三处疑问想向你讨教一二。”
“第一:此案刘氏与丈夫黄长胜夫妻感情一向十分和睦,为何要突然出轨通奸谋害亲夫?”
“第二:刘氏与表兄林刚真的发生奸情,有必要一定毒死和睦的丈夫?”
“第三:就算刘氏想害死丈夫,为何不悄悄的,而是要当着婶娘的面,在自己家下毒呢?此外,嫌犯林刚当时还并不在所谓的投毒现场。”
钱知府:“这……”
“大人,刘氏已带到。”
“既然钱知府回答不出一二,那就退下一旁,听本官审问吧。”
半盏茶后……
杨晓晓听着那明显像是被严刑逼供怕了,跪在地上如背书般说着供词的刘氏。
供词如下:
当日傍晚,我在家里做饭,婶娘来串门,说了一会儿话,就说到借钱,数目是两千文。
可是家里的钱,都是丈夫管的,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做得了这个主,只好对婶娘说,等公公丈夫回来了,你给他们讲讲看,说话间,饭就做好了,我丈夫先回来,他干活又累又饿,嚷着要吃饭。
我原本想等公公回来,再开饭,可是丈夫等不及,就自己去锅里盛饭吃,谁知他刚吃完,就喊肚子疼,满地翻滚,只一会儿,就七窍出血而死。
我吓傻了,抱着丈夫哭。
婶娘就大喊:“侄媳妇把亲夫给谋杀了!”
接着,公公也回来了,村邻也跑来了,村民围堵在院门看热闹。
婶娘又说:“这事得报官才能弄清。”
就这样,村民把我绑了,送到了饶阳县衙门。
县令大人听说我通奸还毒死丈夫,便不再听我说,一上来就用了拶指,逼问我奸夫是谁?我受不了疼,就把表兄供出,林刚原本就老实怕事,被县令大人夹棍之下,就承认与我通奸毒死了我丈夫。
事已至此,我也只得招认,如今唯有等死。
杨晓晓听此,又传了所有有关人等上堂。
强大的神识让她轻易就发现了其婶娘夫妇的神情异常。
于是一个神识攻击下,再次提问二人,很快便真相大白。
原来是刘氏公公的弟弟,也就是她的叔叔婶娘夫妇,觊觎其兄家里的财产,所以总想以砒霜毒死哥哥一家,然后侵吞其财产。
恰逢那日,其婶娘到家里,见刘氏在做饭,就趁其回屋拿东西的空当,把毒药投入了煮饭的锅里。
本想毒死一家,结果只有侄子一人先回来吃了,其婶娘就只好借机转嫁灾祸,诬陷刘氏通奸下毒。
而表哥林刚只不过也是屈打成招,若是说没奸情要遭受毒打,说有奸情,又要被逼问毒药从何而来,总逃不过一个死字,便只想尽快定罪,一死了之了。
一场即将行刑的冤案就此避免,刘氏和林刚被当庭无罪释放,其婶娘夫妇被收监拟罪等候审判。
饶阳县县令因判错案,虽没致死,但难逃其责,革职交刑部处理。
钱知府垂首,不敢抬头,额头汗珠密集。
杨晓晓嗤笑了一声,又接着提审了好几处疑点重重的案件。
为争夺父亲职务继承权,杀兄嫁祸于母,又诬陷母亲通奸案等…………
几件案件全部提审完毕已是几日后,不出意外的,全都是冤案。
案件审理清楚的同时,县令也扔进了刑部好几个。
而身为一府之首的钱知府亦难辞其咎,只能禀明圣上,再行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