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门内传来胡桃闷闷的回应,过了一会儿,又传来她略带哽咽的声音,“……亮哥,我是不是特麻烦?”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和难过,就像一个犯错的孩子。
陈楚生听到这话,心里一酸,他赶忙开口说道:“你要是嫌这儿吵,我陪你过去睡。”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带着满满的关心。 屋内安静了许久,就在陈楚生以为胡桃不会回应的时候,门缝下缓缓推出一张德芙金箔纸。
陈楚生和王铮亮好奇地凑近一看,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画着八个小人手拉手。冰湖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这张金箔纸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看起来就像那八个小人手拉手站在一起,紧紧相依,仿佛再也不会分开。
第二天,松花江畔的寒风凛冽刺骨,带着细碎的雪花肆意飞舞。雪花如同调皮的小精灵,在空中打着旋儿,而后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七个人裹着厚重的羽绒服,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试图抵御这寒冷的侵袭。他们站在海洋极地馆的门口,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些许无奈。
原来,他们因为足球赛赌输了,不得不接受惩罚,被迫来到这里当一日义工。大家一边跺着脚,一边搓着冻得发红的手,嘴里呼出的白气瞬间就被寒风吹散。就在这时,人群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俞灏明突然从工作人员中间走了过来。
胡桃一眼就看到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顾不上周围的一切,一下子就朝着俞灏明的方向跑了过去,然后紧紧地抱住了他。她的动作带着些许急切,仿佛俞灏明是她在这寒冷世界里的温暖依靠。她把脸埋在俞灏明的怀里,似乎想要汲取更多的温暖和安全感。
而俞灏明也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像是在无声地安慰她,让她不要害怕寒冷,也不要担心接下来的义工工作。胡桃靠在俞灏明怀里,静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温暖与安心。寒风依旧凛冽,可她却觉得没那么刺骨了,或许是俞灏明给了她力量,又或许是此刻内心的平静让她有了对抗寒冷的勇气。
俞灏明刚一出现,王栎鑫就像只欢脱的小兔子,一下子蹦了过去,张开双臂作势要给俞灏明一个大大的拥抱,嘴里还嚷嚷着:“哎呀呀,灏明你可算来了,我们都快等不及啦!”
苏醒则双手插兜,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调侃道:“哟,灏明一来,某些人的魂儿都被勾走咯!” 说着,还故意朝胡桃的方向瞥了一眼。
张远也跟着凑趣:“就是就是,胡桃眼里现在可就只有灏明啦,我们这些人都被忘到九霄云外去咯!”
陆虎假装唉声叹气:“太伤心了,我还以为胡桃最爱的是我呢,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王铮亮笑着摇了摇头:“行啦,你们就别打趣胡桃了。”
陈楚生虽然没说话,但脸上也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里透着对俞灏明的欢迎。
俞灏明被王栎鑫这热情的架势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他一边笑着张开双臂回应王栎鑫的拥抱,一边说道:“好啦好啦,我这不是来了嘛!一路上可不容易,这雪天路滑的。”
王栎鑫松开俞灏明后,还不忘拉着他的胳膊使劲晃了晃:“你不知道,我们在这儿都快无聊死了,就盼着你来给我们找点乐子呢!”
苏醒走上前,轻轻捶了俞灏明肩膀一拳:“可不是嘛,你再不来,我们都快被这大冷天给冻僵咯。”
这时,胡桃松开了俞灏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们就别拿我打趣了,我就是看到灏明哥太开心了。”
张远挑了挑眉,继续逗趣:“哟,还‘灏明哥’呢,叫得可真亲。”
陆虎也凑过来,假装嘟着嘴:“哼,看来以后我得和灏明‘争宠’了,不然在胡桃心里都没地位啦。”
王铮亮无奈地笑着,拍了拍陆虎的肩膀:“你呀你,都多大了还像个孩子一样。”
陈楚生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走上前对俞灏明说道:“一路辛苦,等下进去好好暖和暖和。” 俞灏明点点头,感激地看着陈楚生:“谢啦,生哥。我也一直盼着和大家一起做这个义工,肯定很有意思。”
众人说笑着准备走进海洋极地馆。胡桃依旧走在队伍后面,虽然幻听还在,但身边朋友们的欢声笑语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那些声音不再那么难以忍受。她看着前面有说有笑的伙伴们,心里暖烘烘的。
胡桃默默地走到队伍末尾,她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只想尽量让自己藏在这寒冷的氛围里。耳边的幻听仍如潮水翻涌,但比起前几日的尖锐,此刻更像隔着冰层的闷响。那些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阻挡了一部分,不再那么直戳她的心窝,却依旧如影随形,让她无法忽视。
她低头搓了搓冻红的指尖,试图让自己暖和一些,也想借此分散一下注意力。当她不经意间抬眼时,视线一下子撞上了陈楚生回望的视线——他站在台阶上,目光沉静如深潭,却在她抬头的瞬间泛起一丝涟漪。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像是在关心她,又像是在询问她是否还好。
她下意识攥紧俞灏明的袖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他腕间的红绳——那是今早他悄悄系上的,说能“拴住坏运气”。她多希望这根红绳真的有神奇的力量,能把所有的厄运都挡在外面,让她能安心度过这艰难的一天。
八个人陆续从车上下来,凛冽的寒风如同一把把小刀,割在众人的脸上。陈楚生默默地走到胡桃身后,动作轻柔得如同怕惊扰到一只易碎的蝴蝶。他缓缓地拿起围巾,一圈又一圈,悄然无声地绕上胡桃的脖子,嘴里轻声呢喃着:“耳朵都冻红了,可别着凉了。”
胡桃像是被什么猛地击中,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刹那间,幻觉里母亲那尖锐刺耳的斥骂声“女孩戴围巾矫情”,如同魔咒一般在她耳边响起,和陈楚生那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让她的思绪瞬间陷入混乱。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些被母亲严苛对待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