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岁将黎桑桑拖了出去,临走前,她还泪眼汪汪的一步三回头看温竹。
不知道还以为她俩在上演情深深雨蒙蒙。
而林岁岁像个封建家长,看到故乡的百合花开了,硬生生的拆散了她们。
待病房只剩温竹一个人,她还有些恍惚,心情复杂。
真是世事无常。
黎桑桑竟然会和她道歉。
这是做坏事的报应吗?
“温竹。”
这时,外面又有人走了进来,唤了一声。
温竹抬眼看去,就看到了陈子轩。
“我来给你检查一下你的身体状况。”陈子轩走到温竹的病床前,温和的说道。
“嗯。”温竹点头。
陈子轩拿出听诊器,先听了她的心跳,又将她浑身检查了一遍。
温竹坐着没动,对他很是信任,因为两人已经很熟悉了。
嫁给沈南寻的这几年,每次生病都是陈子轩给她看的。
“没什么大问题。”
抿了抿唇,陈子轩观察了下她苍白的脸色,“就是我看你气色不太好,刚做了手术,身体还很虚弱,注意休息,你还是先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吧。”
“好。”温竹声音嘶哑的开口,黯然的点了点头。
她也不是很想回去,不想看到沈南寻,现在还沉浸在丧子之痛里。
等她调整好心情,就回去签了离婚协议书。
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陈子轩叹了口气,眸光暗了暗。
沈南寻还真是个混蛋。
有这么好的老婆,竟然不懂得珍惜。
现在他看温竹这破碎的样子,像瓷娃娃似的,好像一碰就会倒下去。
都有点心生怜爱了。
林岁岁将黎桑桑拖回病房后,将她按在了床上,没好气的说:“你如果真的想和温竹真心实意道歉的话,也要等她心情好了再说。她现在刚流产,还是你害的,她不掐死你,都已经算是她善良了。”
“我知道,我知道她是不会原谅我的!”
黎桑桑顿时沮丧的低下了头,“为什么我不早点觉醒?在做错了事以后才发现自己是个恶毒女配?”
“行了,你突然变得有道德感了,我还真不习惯!”
恶毒女配变成了小白兔,林岁岁都感觉别扭,浑身鸡皮疙瘩起来了。
“我还是喜欢你以前那小绿茶白莲花的样子,你嚣张跋扈的劲呢?”
黎桑桑:“……”
她现在知道了她悲惨的结局。
只想改变剧情发展,苟活下去。
根本嚣张跋扈不起来一点了。
她只想远离沈南寻,保命而已。
……
离开病房,林岁岁又去找了温竹,刚推开门,就看到陈子轩站在病床前,正与她说着话。
书里,陈子轩就是看温竹被虐的太惨,照顾她对她日久生情了。
现在这情况,就是温竹最惨的时候,他却突然出现了。
果然,一切还是没有彻底改变。
温柔守护女主的男二,虽迟但到。
林岁岁挑眉,走了进去,与陈子轩打招呼:“嗨!陈医生,好巧啊!你也在这啊?”
陈子轩转头看向她,笑了笑:“不巧。我就在这医院工作。”
“是吗?那我住院这段时间怎么没看到你?”林岁岁惊讶。
“我最近出差去了,今天刚回来。”
“哦,这样啊。”
林岁岁点点头,眼睛在陈子轩脸上转了一圈,又在温竹脸上转了一圈。
两人看着还挺般配。
比沈南寻那个大猪蹄子好一万倍。
“陈医生,我待会回家一趟,给太太煲点鸡汤送过来,就麻烦你帮我关照一下她了。”
狡黠的眸子一转,林岁岁立刻说道。
“嗯。”
陈子轩点点头,“你放心回去吧。我和温竹是老熟人了。我会多关照她一点的。”
“行!那就谢谢你了!我就回去了!”
林岁岁转身就走了,却看到沈怀年过来了,她问道:“咦?二爷,你今天工作不忙吗?”
“你不是要出院吗?”
沈怀年的眸光落在她身上,薄唇轻抿,“我来给你办理出院手续。对了,温竹呢?”
“温竹还要留院观察一段期间,她现在身体还很虚弱。”
“哦,那我先送你回去。”
“嗯。”
办好了出院手续后,沈怀年就开车将林岁岁送回去了。
一到沈家,顾晚芹正坐在客厅里,喝水吃药。
看她这身体状况,林岁岁都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温竹流产了,她怕又将顾晚芹给气出个好歹来。
“林妈,你回来啦!”
顾晚芹将药吞下,站起身来迎接,朝她后面张望,“温竹呢?温竹没回来吗?”
“她……”
林岁岁迟疑了下,含糊不清的回答,“她做了个小手术,身体还很虚弱,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手术?什么手术?”
顾晚芹一听,急了,扑过去就抓住林岁岁的肩膀,“林妈,你快告诉我。温竹肚子的孩子是不是没了?”
“……沈南寻没告诉你吗?”林岁岁可不想将她又气病了。
顾晚芹摇头,气恼道:“没有,这臭小子什么也没说。”
林岁岁:“……”
那她也不要做这个坏人。
“林妈,你说啊!”顾晚芹见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还是让太太亲自来告诉你吧。”林岁岁头摇的像拨浪鼓。
【我绝不能告诉她温竹做了流产手术的事!万一将顾晚芹气出个好歹,沈南寻又怪罪到我头上。她要是出事了,我的工资谁发啊?】
什么?
流产手术?
“砰”的一声,眼前一黑,顾晚芹倒地不起。
她的孙女没了。
林岁岁吓了一跳,赶紧蹲下身搀扶她:“夫人,你没事吧?”
【我嘞个去,我什么也没说啊。她怎么就水灵灵的晕了?我要是说出来,那还得了!她不得直接嘎了!真吓人!】
知道一切的沈怀年:“……”
反正嫂子早晚都要知道的。
叹了口气,沈怀年过去将顾晚芹抱了起来。
他和林岁岁两人又是掐人中,又是灌热水,又是做心肺复苏,好不容易将人抢救了过来。
顾晚芹虚弱的睁开眼,就悲痛欲绝的一拍大腿:“造孽啊!我们家到底造的什么孽啊?一个两个都这么不省心!我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不孝子?”
如果不是温竹对儿子太寒心,怕也不会狠心的打掉孩子。
等他回来,她非打断他的狗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