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第一次见伏黑惠就感受到很大冲击。
无他,帝萨诺和这小孩实在是真的长得很像。
“枡山月”是黑色头发,因此帝萨诺也为此染了黑发,之前红色头发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这下染了黑色头发走进屋子同那小孩站在一起。
两个人的脸真的很像。
不是五官一模一样的相像,而是相似的轮廓与侧脸,还有人表情的细微之处。
一眼就能看得出有很近的血缘关系。
神山月说船上的男人是他哥哥,他信了,但哪有叔叔,又或者说其实是姑姑,这样的关系和侄子有这么像的吗?
或许会有,但琴酒不觉得这能说服自己。
只不过神山月那副样子一看就是在掩饰什么,或许有难言之隐,因此琴酒不打算立即发作。
他需要一个满意的解释。
*
与那个男人口中的“母亲”、实际上却是“叔叔”的见面,伏黑惠觉得如果能让津美纪过上更好的生活的话,自己不论怎样都是无所谓的。
可是说好的他来接,今天却多了一个人。
一个有着银色长发的、冷漠的男人。
这样的气质绝对不是司机,看起来不像是好人。
如果说那天的白发男子(短发眼罩版)只是普通的奇怪的家伙的话,那么今天的银发男子则像电影里的杀人犯。
虽然衣着得体、气质冷漠,小孩子不知道那是什么车子,但样子一看就知道很贵很贵。
这是从未接触到的阶层。
那天另外一个戴眼罩的白毛男子是完全不一样的气质。
然而这两个人都是“枡山月”带过来的。
“叔叔”到底是做什么的?他看起来今天来的这位银发男子相当亲密。
不过孩子的脑容量也只允许他思考到这里了,而且那个男人直接把他提了起来:
“你几岁?”
“四岁。”
“你爹呢?”
“不知道。”
真是越看越像,跟那个男人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呵。”
随即就把小孩扔了下去。
禅院月在厨房跟伏黑津美纪对话:
我叫枡山月,是惠的叔叔,他父亲托人告知我,把孩子交由我来抚养;惠之前跟我说,要津美纪过更好的生活,我可以保证你们的衣食住行都是很好的,你愿意跟我走吗?还算是,我定期给你母亲一笔抚养费,让她来照顾你。”
这只是场面话,因为禅院月查过了,这对重组夫妇可以说是卧龙凤雏,两个人都十天半个月不着家,根本不管孩子死活,这俩小孩长大到现在纯靠生命力顽强。
“我也可以吗?”
伏黑惠是被亲叔叔领养,因为很明显眼前这位相貌优越的美人与伏黑惠有面容相似之处,但她伏黑津美纪则是八竿子打不着的继姐,人凭什么养她呢?
“惠提出跟我走的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津美纪有更好的生活;我当然不介意多养一个孩子,只是我平时也很忙,可能就是你们独自生活。你愿意吗?”
“当然愿意!”
津美纪狠狠点了点头,但女孩子的心思很细腻,随即又有些忧伤道:
“只是我妈妈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枡山先生愿意让我也一起吗?”
“不然我为什么主动来询问你?养小孩不费钱,你们又不是柴油发动机。”
禅院月的脸很有迷惑性,加之他对小女孩这种生物一向都是好言好语,所以津美纪很快就抱着他不撒手了。
他摸摸津美纪的头,把小女孩抱出去,又对伏黑惠道:
“你们以后还是叫现在的名字,只是需要重新去登记,这个以后再说,今天就先跟我走。”
“是。”
两个人就像小学生春游一样乖乖应答。
“滴——”
琴酒在外面狂按喇叭,保时捷吱儿哇乱响一气,感觉这家伙今天心里有火。
禅院月没什么反应,再怎么样他也不会在小孩面前发火,因此笑了一下,看了一眼琴酒,就又把头转回来朝着两个孩子:
“用品在家里已经备好了,只用把你们贴身的、舍不得丢的东西带好就是。”
“昨天的时候就已经收拾好了。”
“那小惠可真是好孩子,我们走吧。”
禅院月不论是之前同五条悟来的那次、还是这一次,都没有过问伏黑惠关于“十影”、又或者说,那一黑一白两条狗的事情。
不过这件事也不会搁置太久,只是不是由禅院月来主管就是了。
*
两个小孩第一次坐上高级的轿车,车内的香氛味道一闻就知道是高级货,枡山月也是谈吐高雅举止得体。
小孩子不懂东西的贵贱,但他们因为不靠谱的父母而被生活毒打过,因此嗅到了些许不同寻常的意味。
而这样的感觉在来到一栋超大别墅的门口达到了顶峰。
“这房子是二手的,不过是两个老教授夫妻住过的房子,因此倒是挺抢手,我顺便买了,面积不算大,不过住你们两个是足够了的。”
其实是五条悟选好的地址,然后他跟禅院月两个人争先恐后地抢着付钱,最终还是以禅院月付钱截止:
“你不怕那边人查你流水?好啦,反正钱也不是我自己挣的,割资本家的老肉啦。”
于是他刷了两张卡:皮克斯给的钱不够,于是用琴酒的卡来凑数。
那家伙卡里的钱真的是很多。
“好吧、那我以后只能给你多送礼了。”
五条悟这样道,他并不是觉得非要给禅院甚尔的孩子花钱,他俩根本不熟好吗?
只是觉得在禅院月面前潇洒刷卡会有种奇异的帅感而已,可惜这次没有耍成帅,那只好下次再来。
*
“哇......”
两个小孩一进屋,就被屋内的华丽装饰所打动,开始惊讶地感慨起来。
“你怎么跟后勤讲的?居然没人来过问。”
孩子们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只拎包入住就行,津美纪拉着伏黑惠的手东走西看,入住豪华新家的喜悦冲昏了他们对未知的恐惧。
“帝萨诺要收养子,谁还能管的着?”
琴酒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对小孩子一声接一声的“哇撒”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