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女郎是什么?
女支女的委婉说法。
黑泽阵的意思就是军工厂已经沦为大头兵带妓女进去办事儿的地方了,而且是收费的,门卫小哥的外快大约就是来源于此。
钱给够的话可以包场,门卫人也可以离开。
禅院月和黑泽阵找东西大约也不会超过一天,这个时间不会显得奇怪。
不知道新政府怎么搞的、又或者说以前的苏联政府怎么想的,军工厂就建在被村庄环绕的地方,不远处还有军营。
此时天都黑了,风也很冷,禅院月还是能看见路边有小屁孩随地大小便然后被他壮实的母亲吊起来打。
“呜嗷——”
熊孩子发出杀猪般的哀嚎声。
“.......”
禅院月看见那女人壮实的臂膀,感觉论体能他怕是不一定比得过。
啊...人种的优势,有时候后天也难以跨越。
这地方离军工厂很近,一发生点大动静很容易被发现。
真是太有生活气息了,怪不得去一个废弃军工厂的任务报酬丰厚,环境恶劣是一回事,任务看似容易实则翻车率极高又是另外一回事。
呵呵,禅院月在思考。
黑泽阵的意思暗示得很明显,就是要他俩cos士兵和交际花进去,然后甩钱让守卫走人,同时还不能引起周围村庄居民的怀疑。
这里招女票的士兵来来往往很多,他俩扮演这种角色的话不会显得奇怪。
穿女装...和服女款男款都是遮蔽性很强的衣物,但现代女装...尤其女支女这种从事特殊职业的女性所穿的服饰,就非常、非常暴露。
这么说吧,禅院月长这么大,在世上活这么些年,还没有穿过露胳膊露腿的衣服。
一次也没有。
因此在黑泽阵把车停到中心市场的女装店门口时,禅院月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了车。
说是中心市场,但这个城市并不富饶,而且又是挨着郊区,其实衣服的质量款式比不上日本,俄罗斯的轻工业是真不怎么样。
虽然已经天黑,但城里还是很热闹的,女装店挤满了顾客,店主只顾着收钱,营业员堆着刻板的笑容给顾客拿货。
也有跑腿的小孩,因此禅院月和黑泽阵混在这里面并不显眼。
营业员只是扫了他们一眼:
“随便看吧,选好了跟我说一声,不要忘记付钱。”
然后就去招呼熟客了。
禅院月扫视一圈,发现这里的衣服真的不怎么样,全部都是很短很短的裙子。
那些女人都很热情奔放,良家妇女和特殊职业的女人似乎也没什么区别,也就除了做了母亲的女人会格外保守,那是那些青春期美丽动人的女孩们的升级状态,跟变了个人似的。
他低头对黑泽阵道:
“你是本地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然后就把头偏到一边去。
黑泽阵似乎笑了一下,但又似乎是错觉,他只管店员要了他们卖得最火爆的一款裙子的最小码,再拿一双同色高跟鞋,然后付款走人。
之后再去买了点化妆品、发饰、还有黑市的军官制服。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这样爽快的行为非常常见,没有引起过多的注意,且边缘城市没有监控,就算有,禅院月也能想办法把它给删咯。
之后就是回到安全屋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烧煤”这个词语真的很年代限定,一种艰难求生之感油然而生。
西伯利亚的寒风他是物理意义上地切身体会到了,壁炉不足以支撑整间屋子的供暖,禅院月只吃了块干巴得要死的压缩饼干,炉子上咕嘟嘟烧着开水,手冻得发红,然后就缩在一旁坐着等待。
黑泽阵拿着手枪子弹进来,见神山月已经把火烧起来了,便很自然地坐在他身边。
或许是人种优势,这家伙的状态要自然很多,看起来一点也不畏惧寒冷,他的同伴已经冷得发抖了,而他本人还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给手枪装子弹。
“黑泽......黑泽黑泽...黑泽黑泽黑泽...”
神山月的声音从身后幽幽地响起。
“干什么?”
虽然那家伙跟猫一样咪咪喵喵乱叫,但黑泽阵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情绪,他只快速把手里的枪放到一边,然后伸手把人拎到自己面前:
“你没事干?”
“我要控告你啊啊啊啊啊啊!”
“?”
又演上了。
“哦?”
黑泽阵不慌不忙地把人搂在自己膝盖上,看着他坐稳了,才开口:
“我怎么你了?”
“你、你也没跟我说是来俄罗斯啊!”
禅院月是真有点怨怼了,他在日本勉强还能抗冻,是因为日本还没有那么冷,而且行动起来身上产生的热意可以抵抗寒风;而俄国的寒冷却是超出极限了的。
黑泽阵对此没有感觉,这里的纬度比他小时候生活的地方纬度要低一些,也就是说,他觉得没有那么寒冷。
过去父母虽然都是工人,但家里孩子很多,也只能烧一点点煤炭,都是一大堆兄弟姐妹挤在一起。
他对“血亲”只有一点点残存的记忆,面目模糊看不清,一些日常生活的回忆只有事件本身而非人的主体,像是泛黄而破碎的老照片。
兄弟姐妹们为了父母从指间漏出来的一点资源打得不可开交,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比以前好。
“下次会提醒你的。”
黑泽阵也没想到神山月这样畏寒,不过他也不觉得这样的神山月很麻烦就是了。
“哼......”
禅院月也只是简单抱怨一下,毕竟更艰苦的环境他在之前的任务途中也是经历过的,只不过俄罗斯的寒风真的在挑战人类极限了。
他靠在黑泽阵身上,简直离不开这点热源,只一味地贴着搭档不放手。
热气源源不断地从手贴到的地方传过来,禅院月很不安分地对黑泽阵上下其手,像是洗衣服一样捏他的肌肉,然而很有距离感的杀手却无动于衷。
“......”
他们只对视一眼,然后禅院月有点不自在地低下头。
出去做事的时候还好,忙起来就不知道冷了,一闲下来骨头都要冻成冰渣。
外面的风大得惊人,吹得窗子“砰砰砰”地撞击着栏杆,让人胆战心惊,像是恐怖片里风雪杀人夜里的开头。
黑夜沉沉,等待天明的过程总是漫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