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尔真是蠢货啊蠢货,能迅速花出去的纸币比很难变现的金条好用多了。
至少对禅院月来说是这样的。
之前他在船上转悠一圈,发现通用的都是纸币,以日元和美金为主,金条是绝对找不开的,且不方便兑现,还容易惹祸上身。
找到靠谱的金店换钱不是一件容易事,或许禅院甚尔能轻松兑现,但对禅院月来说是较为困难的。
他完全不清楚物价市价,根本没有做过社会化训练,因此不能轻举妄动。
“哼......”
禅院月觉得这家伙百分百是去赌场了,看那样子,估计是有人故意输给他,给点甜头吊着。
等最后上瘾了,再忽然来一个反转,到时候这家伙输得裤子都不剩,性命也堪忧。
不过那些水手应该打不过禅院甚尔,禅院月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漏财被盯上了。
明明已经很注意了,然而还是有人会觉得他富得流油。
幸好有禅院甚尔。
要是没有禅院甚尔转移火力,被水手找上的人多半是自己,自己看起来可好欺负得多,比起别人,他还得证明一下武力值。
跟一群壮汉对打的经历可从来没有过,禅院月有些心底发虚。
因此这般转念一想,禅院月对禅院甚尔的不满散了一些,甚至有些庆幸。
在根基不稳、且又无足够自保能力的时候,一旦表现出自身能力所不匹配的财富时,灾难就会接踵而至。
禅院甚尔拿走将近一半的金条,且看那纸钞,就说明这家伙已经在水手面前露了富,禅院月觉得禅院甚尔很蠢。
不过这不全是坏事,火力都被这家伙引走了,水手们多半也觉得禅院甚尔拿走了绝大多数金子,而自己财产就只剩下首饰。
这是破财消灾。
禅院月本人只需要作出二人闹掰、手头窘迫的样子,便可以脱身一半了。
毕竟这艘船表面上还是做正经的载人生意,乘客中也不乏体面人,禅院月这种漂亮家伙受了委屈是不会被人忽视的,到时候闹起来难看的还不知道会是谁呢。
因此水手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招惹禅院月,可持续性发展就是如此。
但禅院甚尔看起来就不这样,大约是有点钱财又无甚背景的亡命徒,哄骗了大小姐私奔,这就是当炮灰的命呀嘻嘻嘻。
禅院月此时倒没有分外动怒,只心平气静地把钞票一张一张叠好,放进衣服的内兜里。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金条有一半是你应得的,但多拿了些,我很不满,你要知道,虽然我不能直接打过你,但对你做点什么还是轻而易举的。”
这是直接威胁,且说得心平气和,没有半分钱被偷之后的愤怒以及歇斯底里。
禅院甚尔一看这神情,便觉得不对劲,这让他想起了禅院直哉的倒霉经历,把禅院月惹毛了,哪怕是家里最有天赋的准少主也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有时候小病小痛不断才是最折磨的,这比直接拿刀砍还让人难受。
真正的恐惧来源于未知,禅院月只是浅浅威胁,禅院甚尔已经脑补到很多不好的东西了。
听说禅院月和禅院直哉还没有行事,但他俩又有过不止一次共宿经历,单看禅院月的脸蛋和身段,要是以上信息都为真的话,说不定某些人已经......
男人总是在乎尊严这种事情的,如果那家伙起不来的话,那么很多疑惑就能被解决。
譬如说心高气傲的准继承人居然能够容忍未婚妻同别的男人来往过密,还是自己的亲兄弟,这跟古时候陪嫁的媵妾又有什么区别!?
怪不得啊......
人家都说最毒妇人心,其实男人的心更狠毒,禅院月两种性别都占齐全了,简直就是在叠buff.
禅院月就这么看着禅院甚尔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脸色,觉得这家伙肯定脑补了点什么奇怪的东西。
但管他呢!有用就行。
“砰!”
天花板上的吊灯直接掉下来,在禅院甚尔头上狠狠砸了一下,啧,皮真厚实。
接着吊灯又恢复原状。
“哈......”
果然,只见禅院甚尔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抱着胳膊低下头,把多余的金条递给禅院月,道:
“只是替你挣利息罢了,呵,不识好人心。”
虽然外面把他俩的关系传得很混乱,但二人彼此心知肚明,他们之间纯利益关系,只涉及经济纠纷。
哪怕是未来涉及的一桩人口买卖案件,会牵扯到很多人,以及那个家族的利益,归根到底也属于经济纠纷。
至于暧昧?拜托,绝无可能。
虽然这看起来挺容易误会的、且未来总有人揪着这一件事不放,最后闹出了打小三的气势,拜托、谁是小三还说不准呢。
总之,禅院甚尔很傲娇地吐出了他多拿的钱,还同意把这几天赢来的钞票都上贡给禅院月(实际上是孝敬),这才消停了。
为了避免有些人出尔反尔,禅院月还特地使用咒力立下契约,这是他在禅院家的古籍里学到的,如若禅院甚尔违背誓言,将会倒霉三年。
这里的倒霉就包括上厕所没纸、吃方便面没调料包、喝汽水没有拉扣、走路摔跤、病久治不愈这种啦,不会是“违约就去死”那种。
立毒誓对禅院月的损耗也很大,只是小小报复一下禅院甚尔没有这个必要。
或许别人不觉得这有什么,但禅院甚尔喜欢赌博,因此运气对他相当重要,差一分一毫都不行。
打蛇七寸,禅院月还算是会拿捏人心。
这下张扬偷钱的家伙老实了,禅院月定了三年的时间,目的是能控制这家伙至少半年,在自己找到下家打手保镖之前。
其实禅院甚尔本身就挺倒霉,禅院月花了点小积分让系统去查这家伙的运势,得到的结果是3。
系统对此评价:其实这个数字很玄学,有时候普通也是一种幸运。
这家伙倒霉得很含蓄。
“好了,以后我们在外面要装不熟,知道吗?毕竟你把我的钱骗到手之后就甩了我。”
禅院月心满意足地看着禅院甚尔吃瘪的神情,笑嘻嘻地对其命令。
“为什么?这不合逻辑,我这样贪心的亡命徒应当又要财又要色才对。”
奈何不了禅院月还不能恶心下他么。
“这种剧本太老套,鬼才信呢。”
谁知道禅院甚尔会不会顺势把他当作筹码在牌桌上输掉,跟这种人还是撇清关系比较好。
“呵,随便你。”
见禅院月不上当,禅院甚尔也只能作罢。
他们在屋子里吵了将近两个小时,期间还有打起来噼里啪啦的嘈杂声,最后又心平气静地谈合作。
禅院月拿回自己的金条,又卷走了所有钞票,这次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副场景在第三人眼中会被脑补成什么样?鬼知道呢、随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