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分三排站立,互相对峙着。
西川千绪和清水若禾夹在波本琴酒和古川源之间,前者背对琴酒,后者背对古川源。
没能看到想要的反应,琴酒颇为无奈地挑眉,真是可惜了。
“嗨~”西川千绪又朝古川源吹了声口哨,“既然你这么恨组织恨百加得,那你把他杀了呗。”
“我连位置都给你调整好了,放心宰哈。”
清水若禾不为所动,放在她腰间的手枪也没有松动半分。
西川千绪眼带笑意,抬眸看着清水若禾,仿若盛着万千星辰——还装,子弹飞来不信你不躲。
清水若禾微微低头,看了一眼脖间的手术刀牌子,微微挑眉,“千绪,十五年前你用这把手术刀自杀,现在,你要杀了我吗?”
西川千绪略微讶异地看向手术刀,这刀还是先前和安室透几人分别时从他那要来的,没想到这手术刀的主人竟然是十五年前的她吗?
她自杀过?为了放那群孩子走?
见西川千绪眼里划过思考,清水若禾微微勾了勾唇,“你不记得了,对吧?”
西川千绪并不接茬,“别转移话题,这么多年来的利润不少吧,回去分我。”
而此时,古川源却仿佛被西川千绪先前的话点醒一般,眼神逐渐清明过来。
他撑着墙颤颤巍巍站直,举起枪对准清水若禾的脑袋。
“你说得对,我已经人不人鬼不鬼了,死也要拉一个。”
他嘴唇颤抖着,缓缓扣动扳机。
“砰!”
比他的子弹率先射出的是琴酒的子弹。
黑黢黢的枪口升起一缕烟,模糊了琴酒仿若淬了毒的目光,“没用的东西。”
与此同时,古川源倒地,在气绝之前他拼命扣动着扳机,数发子弹尽数朝对面的四人射去。
四人毕竟是组织的人,反应也不是闹着玩的,安室透和琴酒灵活地躲避掉子弹,一左一右躲在墙壁后面,没有受一丁点伤,仅有几缕发丝掉落。
而剩下的西川千绪和清水若禾二人就没这么幸运了,他们虽有躲避,但彼此钳制着,行动极其不便。
即便子弹近在眼前,刀仍旧抵在脖间动脉,枪口仍旧顶着后腰,谁也没有松开半分。
清水若禾按着西川千绪扑倒在地面上,往一侧翻滚,试图用她来挡枪。
西川千绪拽着他的衣领,拿他当人形盾牌抵挡子弹。
几发子弹用尽,古川源咽了气,两人也趴在地板上大喘着气。
短短几秒,两人翻滚间身上都挂了彩。
清水若禾的腰部,西川千绪的右肩都被子弹射入,鲜血无情喷溅在对方脸上,更显狰狞疯狂。
“哈哈……”
“dirsch,我真是小瞧你了。”
清水若禾压在西川千绪身上,一手举枪扣在她的太阳穴,不怒反笑。
西川千绪用刀狠狠在清水若禾举枪的右手手臂,自肩膀处一路划下,洁白的白大褂被割开,流畅的肌肉线条被划开,汩汩鲜血随着刀尖的滑落逐滴掉落在她的脸上,最终滑落在地面,染上一朵又一朵血花。
她莞尔一笑,“现在呢?”
琴酒和安室透不知何时走了出来,看着地上的两人不为所动,像在看一场滑稽的表演。
琴酒稍一挑眉,语气里充满兴趣,“臭味相投的两个疯子。”
安室透笑着点点头,没有说话,手藏在兜里紧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刚才躲避的瞬间,他收到了松田阵平的消息。
【我装晕把古川源骗走了,他会去找清水若禾,但这里很大他找人需要时间。——松田阵平】
【组织打算炸毁这处基地,进来的枯井被堵死了,我现在要利用这点时间去找出口和炸弹。——松田阵平】
【还有,我现在联系不上千绪,帮我找找她,另外,保护好自己。——松田阵平】
……
另一边,松田阵平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发疼的脑袋,为了假装不敌被古川源击倒他可是贡献出了毕生演技。
就在刚才,他从江户川柯南发来的消息中得知了炸弹的事情,这才想支走古川源尽快给自己留出时间来,至于为什么不打晕……装死不比把对方打晕更简单更快吗?
且,他直觉把古川源放出去会有意外的收获。
事不宜迟,他一边往来时的枯井走一边给西川千绪发去消息。
【你那边怎么样?——松田阵平】
见迟迟收不到回应,他皱了皱眉。
此时也走到枯井下方,他脚步一顿——枯井已经被沙袋堵死了。
松田阵平迅速返回走了几步,没有发现任何一个穿防护服的身影。
“啧,有诈。”
他又抬脚循着记忆往江户川柯南的方位走去,一边思索着。
“一般来讲,这种地下建筑必须有通风口,刚才的枯井墙壁有很多灰尘,四周杂草旺盛,很明显最近才有人出入,这应当就是最大的通风口。”
“那么一定还有真正的出入口,古川源去找清水若禾时没有丝毫犹豫……”
他脚步微微一顿,墨色眼眸微微一亮,“他根本不怀疑清水若禾已经跑了,那么清水若禾一定还在这里。”
“也就说明,一定还有未关闭的逃生通道 。”
恰在这时,他撞上了来找他的江户川柯南。
“松田警官。”
“嗯,排查得怎么样了?”
江户川柯南神情担忧地往b116望了一眼,“每隔五个房间就有一枚炸弹,必须尽快拆除,我已经联系了萩原警官,他应该马上就到了。”
“好。”
松田阵平点点头,不再废话拿起随身携带的工具朝前走去。
他微微低头给降谷零发去消息,面色镇定,脚步稳重而踏实,脊背挺得笔直。
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有多么担忧西川千绪和降谷零,两人自分开后便不再有任何消息,而清水若禾还在这里,外面也很可能有组织的埋伏。
“心浮气躁乃是大忌。”
他低垂下眼眸,对自己说。
……
枯井外,正如松田阵平所推测那般,组织的人埋伏在四周。
贝尔摩德靠在一棵树上,点燃一支香烟,精致而妖艳的脸庞隐藏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
她收到琴酒的消息,冷哼一声清空聊天记录。
突然,天空翻雷滚滚,很快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烟被浇灭,衣服也湿了,贝尔摩德不悦地皱了皱眉,扔掉烟头准备忙碌。
她优雅坐到小轿车里面,看了眼枯井,那里已被填满。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贝尔摩德眯了眯眼,眼中担忧越来越深,她摸向后腰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