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拽着白的手腕,闪进一条狭窄的巷子。警笛声越来越近,红蓝交替的光芒在墙上投下诡异的影子。两人贴着墙根快速前进,呼吸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
“我们得找个地方处理伤口。”白低声提醒。
云鹤点头,视线扫过四周。破旧的砖墙上爬满藤蔓,墙根堆积着发臭的垃圾袋。远处传来野猫的叫声,他们不得不提高警惕。
拐过几个弯,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古老的街道出现在面前,路两旁是保存完好的明清建筑。青石板铺就的路面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路灯。
“这是哪里?”白疑惑地环顾四周,“怎么突然……”
云鹤摇头,同样困惑。他们明明一直在现代化的城区奔逃,怎么会突然来到这样一个仿佛与世隔绝的古街?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两人对视一眼,躲进一家关闭的古董店门廊。云鹤从门缝中窥视,只见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快步走过,手中拿着对讲机,似乎在搜寻什么。
“我们得赶紧找到那个什么'遗忘之墟'。”云鹤低语,摸出硬币,“可这鬼东西怎么用?”
他翻来覆去地端详硬币,突然,右眼的议会烙印传来一阵刺痛。云鹤忍不住闷哼一声,硬币上的纹路竟开始发光,与他眼中的烙印遥相呼应。
“云鹤?”白担忧地看着他。
“没事,”云鹤深吸一口气,“我想我知道该怎么走了。”
他闭上眼,感受着硬币与烙印之间若有若无的联系。睁开眼时,街道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唯有一条若隐若现的光线指向远方。
两人沿着光线指引前进,古街上寂静无人。只有路灯昏黄的光芒在青石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忽然,一个黑影闪过,挡住了去路。
“你们,不该来这里。”一个低沉的女声响起。
云鹤警惕地挡在白身前,眯起眼打量来人。那是个身材高挑的女子,一袭黑衣,面容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中。
“你是谁?”云鹤沉声问道。
女子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街道两侧的房屋开始扭曲变形,仿佛要将他们吞噬。
“快跑!”云鹤拉着白转身就逃。
身后传来女子冰冷的声音:“逃不掉的,这里是我的领域。”
云鹤边跑边回头张望,只见整条街道都在扭曲变形,仿佛要将他们困在其中。硬币在他掌心发烫,右眼的烙印也开始隐隐作痛。
“该死,怎么办?”云鹤咬牙,脑中飞速思考对策。
白突然停下脚步,抓住云鹤的手:“等等,我有个想法。”
她伸手触碰云鹤的右眼,一股温暖的能量涌入。云鹤惊讶地发现,烙印的力量竟然在增强,与硬币的共鸣也越发明显。
“现在,集中精神。”白轻声说。
云鹤点头,闭上眼睛。他感受到一股奇异的力量在体内流转,硬币的温度越来越高,几乎要灼伤掌心。
猛然间,他睁开眼,将硬币高高抛起。
“轰!”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硬币中迸发,瞬间驱散了扭曲的街景。黑衣女子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身影如同烟雾般消散。
光芒散去,云鹤和白发现自己站在一座古老建筑前。门楣上悬挂着一块褪色的匾额,上面刻着“遗忘之墟”四个大字。
“我们找到了。”云鹤松了口气。
白却皱起眉头:“可是,老者说这里排斥外来的力量。我们该怎么进去?”
云鹤握紧硬币,凝视着那扇紧闭的大门。他能感觉到,门后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但也可能藏着关键的答案。
“不管怎样,我们别无选择。”云鹤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开了大门。
一股强大的吸力从门后传来,瞬间将两人卷入。云鹤只来得及紧紧抓住白的手,便失去了知觉。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光怪陆离的空间中。周围的景物不断变幻,时而是繁华的都市,时而又变成荒芜的沙漠。
白惊讶地看着四周:“这里就是遗忘之墟吗?”
云鹤刚要回答,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的记忆开始变得模糊,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侵蚀他的意识。
“小心!”他大喊,“这里在吞噬我们的记忆!”
白也面露痛苦之色,显然受到了同样的影响。两人相互搀扶,艰难地在这个诡异的空间中前行。
云鹤努力保持清醒,却发现自己越来越分不清现实和幻象。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谁,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就在这时,硬币再次发出微弱的光芒。云鹤本能地握紧它,仿佛这是唯一能够依靠的东西。
“我们得找到出口,”他咬牙说道,“在完全失去自我之前。”
白紧紧抓住他的手,点头表示同意。两人相互支撑,朝着未知的深处走去。
遗忘之墟的考验,才刚刚开始。云鹤猛地拽住白的手腕,两人踉跄着撞进左侧一道窄巷。
身后警车的尖啸撕裂夜空,声音拖得很长,在楼宇间冲撞回荡。
他们紧贴着冰冷粗糙的水泥墙壁飞快移动,墙面蹭得云鹤肩头生疼。
巷口晃过两道刺目的手电光柱,惊扰了角落里扑腾的飞蛾。
“右边,快点!”云鹤压着嗓子催促,奔跑让他声音有点发干,带着火气。
冲进一条更黑更窄的死胡同,堆积的垃圾箱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酸臭,脚下的青苔湿滑黏腻,两人不得不放慢速度。
云鹤口袋里的硬币猛地传来一阵灼热,几乎要烫穿布料。
他停下,掏出来。
金属表面晦暗的花纹渗出微弱的光,在不见五指的巷底勾勒出一条模糊的轨迹。
“这玩意儿……在指路?”白扶着墙壁大口喘气,几缕头发被汗水粘在额角。
“也可能是个坑。”云鹤掂了掂滚烫的硬币,右眼的议会烙印针扎似的疼了一下,“但那老头说,它能带我们去遗忘之墟。”
硬币的光芒指向东北方向,亮度明显增强。
云鹤握紧它,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拉扯感越发强烈。
巷口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还有对讲机断断续续的电流杂音。
白下意识扯住云鹤的衣角,两人一起缩进旁边一个凹进去的破旧门洞里。
“八点钟方向,目标有活动迹象,重复,八点钟方向,请求支援。”一个毫无感情的机械音透过对讲机传出,滋滋啦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