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的声音带着一种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从牙缝里挤出那几个字：“九头蛇……”
李白歪着脑袋，搜索自己那不丰富的知识库，结果当然是——查无此蛇。
对这个名字毫无波澜：“九头蛇？八爪鱼？关我屁事？听起来就不太聪明的样子。”
眼前这堆烂摊子，除了那个跑掉的红色骚包皮卡里人可能爆奖励，剩下的这些九头蛇？
对他没有任何用。
跟他们打架，简直是浪费时间。也是李白不想打架，只想驱魔的原因。
两辆黑色越野车里的人已经凉透，物理意义上的那种。
最后那辆大卡车？司机师傅估计早就油门踩到底，一溜烟跑没影了，李白也懒得去追。
高速公路已经变成大型灾难片拍摄现场。
被波及的车辆东倒西歪，没被波及的也早早停在远处，吃瓜群众们探头探脑，大气不敢喘。
枪声，爆炸声，此起彼伏，比好莱坞大片还刺激。
“走了走了，”李白拍拍手，招呼还在尸体旁皱眉沉思的希尔，“别研究了，那辆皮卡跑远了，再不追，黄花菜都凉了！”
希尔眼神复杂地最后看了一眼尸体上的九头蛇纹身，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
弗瑞？九头蛇？难道……
两人跳上快要散架的皮卡。
李白一脚油门，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皮卡再次上路。
“所以？”李白一边开车，一边用眼角余光瞟着希尔，“科普一下呗，九头蛇是个什么玩意儿？听起来像个传销组织。”
希尔此刻心乱如麻，脑子里还在想刚才的发现，以及那个挥之不去的怀疑，这件事，真的和弗瑞有关吗？
不可能！
如果是尼克弗瑞，又何必让自己跟在李白身边？
她顿了一下，整理好思绪，用尽量简洁专业的口吻解释：“九头蛇是一个极其危险的恐怖组织，长期与神盾局为敌，妄图征服世界、建立新秩序……已经被神盾局剿灭了。”
“哦……”李白点点头，表示听懂了，“就是个被打倒的反派组织呗？那怎么又冒出来了？”
他像是想起什么，从座椅下掏出那个从断臂男腰间顺来的金属项圈，扔给希尔：“这玩意认识不？那哥们临死前还想给我戴上呢。”
希尔接过项圈，瞳孔再次收缩。
这次的震惊程度虽不如刚才看到九头蛇纹身那么强烈，但也足够让她心头一紧。
当然认识这东西，变种人抑制项圈！
“他们把你当成变种人了。”希尔的声音有些干涩。
最早从娜塔莎那里了解到的李白时，她也以为是变种人，可后来李白各种使出的技能和多种神奇道具。
尤其是召唤神龙和驾驭云彩。
说李白是神仙，都比是变种人靠谱。
李白：“搞半天是冲着我来的？”
他挠挠头，一脸无辜：“可我啥时候得罪过这帮人了？我连他们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啊喂！”
希尔看着李白那张写满“我是谁我在哪儿”的脸，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把那些袭击者，可能是神盾局内部的猜测说出口。
李白也没心思继续纠结九头蛇的事，这个问题以后再说。
他看到前方那抹骚包的红色，终于追上了，让我一段好找。
那辆红色皮卡显然不走寻常路，放弃了平坦的高速，一头扎进了旁边的荒野小径。
路面坑坑洼洼。
红色皮卡仗着性能好，跑得飞快。
李白看着自己这辆二手老皮卡在剧烈颠簸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真心替它捏把汗：“老伙计，你可得撑住啊！回头给你换最好的机油！”
又追逐了一段距离，眼看两车距离逐渐拉近。
李白不再犹豫，右手稳住方向盘，左手潇洒地伸出窗外，食指对准前方那抹红色。
“洞洞波！”
直接打爆红色皮卡的一个后轮胎。
“吱嘎……砰！”
高速行驶的红色皮卡瞬间失控，在空中划出一道不怎么优美的抛物线，咣当一声侧翻在地。
李白一个漂亮的甩尾停车，动作行云流水。
推开车门跳下，朝翻倒的皮卡走去。
驾驶座的车窗被摇下，一个年轻男人正手脚并用地往外爬，脸上全是惊恐。
李白一个箭步冲上去，那人刚爬出来还没站稳的瞬间，如同老鹰捉小鸡般，一把薅住他的后脖颈，轻松拎起来。
“啊啊啊！别杀我！大佬饶命！我说！我全都说！”那年轻人被吓得魂飞魄散，涕泗横流，求生欲瞬间拉满。
他能不怕吗？这个抓住自己的人像个怪物一样，手伸的老长，三两下就把比自己还强的同伴给干掉了。
李白掂量了一下手里这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家伙，故意板起脸。
“哟呵？还挺识时务？行，给你个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吧，谁派你们来的？为什么找我麻烦？”
年轻人被李白那看似平静实则充满压迫感的眼神盯着，心理防线瞬间崩溃，竹筒倒豆子般开始交代。
李白听着听着，表情逐渐变得古怪起来。
好家伙，闹了半天，还真是跟自己有关系！
这俩货是为了给之前在理查德小镇旅馆被李白“物理超度”的那个女狼人报仇来的。
而被李白顺手解决的那个男狼人，据这家伙交代，是那个女狼人的追求者，舔狗一枚。
怪不得有人说舔狗没有好下场。
也不对，应该是只舔狼。
这两人先是摸到那家旅馆，估计是用了点手段，查看了监控录像，顺便把可怜的旅馆老板也给做了。
通过监控，他们看到了李白停在旅馆外的皮卡车牌，然后一路追查，锁定了李白的车和中餐店，接着就一路尾随。
本来他们计划在高速上前动手，把李白连人带车活捉，没想到半路杀出另一拨人。
李白听完，只觉得一阵无语。
不过总算是搞清了这俩狼人的来龙去脉。
“就你们俩？没别的同伙了？”李白挑眉问道。
“没了！真没了！就我们俩！”年轻人疯狂摇头，脑袋晃得像个拨浪鼓。
李白拎着他脖子的手腕轻轻用力。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
年轻人的脑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向一边，眼神瞬间涣散，当场去世，嘎了。
“恭喜宿主！击杀诡异，奖励仙豆一颗。”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
之前用气感觉了下，比普通人强，又和狼人是同伙，不用问肯定也是狼人。
只是这胆子也忒小了，连变身都不敢。
“好歹没白忙活。”他嘀咕一句，随手将尸体扔在地上。
本着勤俭持家的原则，李白还在尸体上摸索了一番。
结果……一分钱没有！穷鬼一个！差评！
不死心的李白又在那辆翻倒的红色皮卡里翻找了一通，依旧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连个硬币都没找到。
“真是晦气！”
他拍拍手上的灰，招呼希尔上车。
“走吧，还要去那家家酒吧。”
生活总是充满了惊喜。
刚上路没多久，饱经摧残的皮卡终于不堪重负，发出了最后的哀鸣。
发动机舱开始冒出白烟。
车子突突了两下，彻底熄火趴窝。
李白：“……”
希尔：“……”
两人下车查看。
李白装模作样地打开发动机盖瞅了瞅，嗯，除了认识哪个是发动机，其他一概不懂。
希尔也俯身检查，随即摇摇头：“这里没法修。”
李白看着趴窝的皮卡，心疼得直抽抽：“我滴个乖乖，这修一下得多少钱啊？”
没办法，他掏出万能胶囊，对着皮卡按下按钮，随手一扔。
“咚！”
一声轻响，伤痕累累的皮卡瞬间消失，被压缩进了小小的胶囊里。
“看来，只能祭出我的筋斗云了。”李白抬头望天，作势要召唤。
这时，一辆花里胡哨的旅游大巴呼啸而过，卷起一阵尘土，对路边孤零零的两人视而不见，绝尘而去。
“呸呸呸！”李白吃了一嘴灰，“赶着投胎啊开这么快！”
话音未落，又一辆重金属音乐声震天响的越野车驶来，一个急刹车停在了两人面前。
车窗摇下，开车的是个青春活力的女孩。
车里塞满了年轻女孩，个个打扮时髦，叽叽喳喳，音乐声开得巨大。
看样子都是大学生。
女孩司机上下打量李白和希尔一番，眼神在李白那张还算帅气的脸上多停留了两秒。
“帅哥，需要搭车吗？”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李白心里感叹：“走运。”
“感谢感谢！太需要了！”
车里已经坐满，李白和希尔只能挤在最后面堆放行李和杂物的后备箱空间。
一上车，几个女孩就好奇地围了上来。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啊？大半夜的。”
“你们要去哪里玩？”
“帅哥，留个联系方式呗！”
面对一群活力四射的年轻女孩，李白也乐得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主打一个融入。
只有希尔，依旧保持着高冷范儿，靠在角落里，眉头微蹙，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李白偷偷观察着希尔的侧脸，在周围叽叽喳喳的背景音衬托下，她那冷静、飒爽的气质显得格外突出。
嗯，这位希尔小姐姐，真是越看越有型，泰裤辣！
车子在夜色中继续行驶。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透过车窗，李白看到远处霓虹闪烁的招牌，爵士旋律酒吧。
目的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