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这两句话是完全没给他留面子。
谢家二老爷气得说不出话，咬牙切齿地环视所有人，忿忿不平地说道：“好。我就瞪大眼睛看着，看你们这一房还能风光多久！”
说完拂袖而去。
谢砚辰笑着说道：“慢走不送。”
“二伯且走快些。天黑了也别出来，坏事做多了，只怕晚上遇到鬼！”
也不知道对方听到没有，只是堂上的人脸色变了又变，并不算好看。
肖姨娘更是直接出声呵斥：“谢砚辰，你这是哪里学来的规矩，这般放浪！”
“还拿你大哥当幌子。”
“成何体统！”
谢砚辰转身不搭话，走到椅子里坐下，垂着头喝茶。
肖姨娘看到他坐没坐像，更为冒火。
“你看你这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一天到晚就知道鬼混，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就是因为你这样，你大哥走了，别人才会欺负到我们面前来。”
“早知道你是这样，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你。”
谢砚辰喝茶的动作一顿。
沈栀意在旁边听到这些话，直接起身，走到王妃面前行了个礼，说了句：“母妃，栀意僭越了。”
她先是叫下人将那十二个孩子带下去，然后才走到肖姨娘面前“啪”一个耳光就甩到她脸上。
这一巴掌用力极大，沈栀意打得手都有些微微发麻。肖姨娘更是直接被打得摔在地上。
她捂着脸，不可思议抬头。
“沈栀意，你好大的胆子，你既然敢打我！”
沈栀意道：“你骂二爷，就该打！”
肖姨娘从地上爬起来，骂道：“我骂我儿子，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沈栀意看了一眼谢砚辰，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中情绪复杂。
沈栀意收回视线，冷冷看着肖姨娘。
“二爷是王爷的之子，你即便是二爷的亲生母亲，可你的身份始终只是姨娘，他是你的主子。谁给你的胆子，敢辱骂主子？”
肖姨娘不以为意，说道：“王妃管理王府二十年，从来没有拿过规矩压我。你沈栀意算什么东西，跟我谈规矩？”
说完扬手就要打沈栀意。
谢砚辰身形一动，还未起身，沈栀意已经扣住肖姨娘的手腕。
她冷漠地说道：“王妃不要你立规矩，那是王妃仁慈。”
“而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沈栀意是什么东西。”
“啪。”
又是一耳光下去。
“我沈栀意是王府三书六礼迎进门的世子妃，是你的主子。”
连续两个耳光，直接将肖姨娘打懵了。
沈栀意将她手腕甩开，走到王妃面前，跪下。
“母妃，栀意虽然出生低微，可进了王府的门，就是王府的一份子。自当一心向着王府。”
“肖姨娘这般脑子不清醒，若是还是一味放纵，只怕会给我们王府埋下祸患。”
肖姨娘被打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沈栀意抢先告了状。
她哪里能忍？
她咬牙切齿地冲过去，想要抓扯沈栀意的头发。手刚伸出去，就被谢砚辰扣住。
肖姨娘怒喝，“放开！”
谢砚辰一双眸子黑沉，冷冷看着她。推开肖姨娘，挡在沈栀意面前。
肖姨娘这些年无论如何打骂谢砚辰，他从来没有反抗过。
今日居然为了一个女子，推了她？
她的怒火烧得更旺，扑到谢砚辰身上一通抓打，谢砚辰的脸上也被抓出好几条血痕。
沈栀意没想到这肖姨娘居然这般泼辣，也顾不得其他，起身就去拉。
口中还喊道：“你们还不快来拉开她？”
沈栀意叫得大声，也没人敢上前帮忙。
肖姨娘打骂二爷在府里是早就见怪不怪的，二爷和王妃都不开口，他们便是同情二爷，也不敢上前帮忙的。
那肖姨娘最是不讲道理。
谢砚辰已经记不清从小到大有多少次面对自己娘亲这般无礼的厮打。他将沈栀意拉到身后护住，轻声说：“你让她打。她打累了自然就罢手了。”
沈栀意因为激动胸膛剧烈起伏，声音也大了起来，不像平日里那听话受气的。
“为什么？她若是你娘，更应该是爱你护你！”
“她不能顶着娘的名义，却只做伤害你的事。这是什么道理？”
沈栀意虽然年幼没了娘，可是在十岁之前，也是被爱包围着长大的。在她心中，娘是世上最爱孩子的。
像肖姨娘这样的娘，沈栀意都替谢砚辰不值。
几句质问，让谢砚辰
沈栀意个子娇小，身子也弱。不同于肖姨娘，本就体格高大，又在王府娇养了二十来年，又经常拿自己儿子来练手。
战斗力上来，比沈栀意高上许多。
在无人帮助的情况下，沈栀意一个没留意，脸上就挂了彩。
谢砚辰眼中闪过一抹厉色，直接将人护进自己怀里，脚尖一点，退到一米开外。
肖姨娘尖叫着还要扑上去。
王妃一声厉喝，“闹够了没有？”
王妃一挥手，几个婆子上前，将肖姨娘按住。
“萍儿，万事有度。不要得寸进尺。我看你最近过于浮躁，还是好好在房里静静心吧！”
肖姨娘还想争辩，直接被婆子捂了嘴，拖了下去。
王妃从来就不是一个没有手段的人，只是一直不愿意出手管她而已。并且念着肖姨娘救了自己儿子一命，便多有纵容。
方才沈栀意的话提醒了她，这一场闹剧更是让她意识到，从前的宽容居然将一个小小姨娘纵容到如此地步。
她转头看向沈栀意，就见她被谢砚辰护着，退到了安全地方。
“你们两人下去处理一下伤口。今日的事，关上门就到这里。王爷在军中事忙，就别让他烦心了。”
王妃又对谢砚辰说，“等下我让下人将那些孩子的考卷送到你房里，你看看，选几个出来。”
谢砚辰点头应下，同沈栀意目送王妃离开。
等到府医来给两人脸上上药时，谢砚辰才开口说道：“你别以为今日你为我受了伤，我就会记你的人情。”
沈栀意道：“小人之心度本姑娘之腹。我是见不惯她这样欺负你。”
谢砚辰抬眸，沈栀意顿了一下，露出笑容来，“便是小猫小狗被欺负，我也会出手相救的。”
谢砚辰听完眼皮抽抽，暗骂一句，狡猾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