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国，有杮子，但极少，盐的话，虽然也有，但盐矿远不如虞国，也就勉强自己够用。”秋雅想了半天，摇头：“我真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拿来跟百灵交换，还可以三斤换一头羊。”
“呵呵。”肖成昆就笑起来。
秋雅便撒娇，雪臂勾着肖成昆脖子，腰肢轻扭：“告诉我嘛。”
她跟虞玄音孙月影在一起，爱扮男人，但现在，她是完完全全的女人。
“那你叫声好听的。”
“肖郎……”
秋雅拖着腔调，那声韵，就如春三月的雨，绵绵柔柔，能软到人的心底去。
“其实成国有一个真正的好东西。”肖成昆道：“茶叶。”
三国中，虞国盐矿最多，苍国的杮子，独自成山。
成国最多的是茶山。
“茶叶？”秋雅微微凝眉：“我们这边有人喝，兽人完全不喝，有商队贩去卖过，根本卖不掉，说太淡了，兽人不喜欢。”
“呵呵。”肖成昆笑起来：“青茶，确实淡了点，但发酵以后，那就完全不同了，兽人只要喝过一次，就再也不少得。”
“发酵？”秋雅眼光亮起来：“怎么做？”
“你让人去摘一点茶来吧。”
肖成昆笑道：“我弄给你看。”
“现在是秋天了，都是老叶子了。”秋雅皱眉。
“没事。”肖成昆道：“发酵茶的话，老叶反而更好。”
“那好。”秋雅立刻命人去摘了几大筐茶来。
肖成昆当场开始做发酵茶。
他爱看穿越小说，曾经看过一个穿越者，做发酵茶卖到草原上的故事。
这边的兽人，和那个世界的草原民族一样，主食都是奶制品和肉制品，缺少蔬菜，都有肠胃问题。
茶叶，尤其是发酵茶，是调理肠胃的不二之选。
发酵需要时间，但肖成昆有个园子，园子里灵气充沛，肖成昆试过，哪怕是用来发酵，酒也好，酱油也好，在园子里发酵，效果要比外面强十倍。
茶叶当然也一样。
里面一日，抵外面一年，他让羊广等三天，就是倚仗着有这个园子。
肖成昆把茶叶揉制好后，晚间，就待在园子里。
这一点上，他不会跟秋雅说。
秋雅本来极为精明，但再精明的女人，碰上强壮的男人，一搂一抱，也就脑子发晕身子发软，迷迷糊糊仿佛灌满了米汤，什么也想不起了。
多发酵了一天，第三天，趁着秋雅还在熟睡，肖成昆又进了园子，看了看茶叶，果然已经发酵完成，自己泡一杯试了一下，比他那个世界的砖茶，味道还要醇厚三分。
“不错。”肖成昆点点头，把茶拿了出来。
快中午时，秋雅起床，吃了饭，肖成昆给她泡了一杯发酵茶。
秋雅喝了一口，肖成昆问：“怎么样？”
“味道……”秋雅稍稍皱着眉头：“好奇怪的样子，相比青茶，确实要浓一些，但是……”
肖成昆笑了起来：“青茶就如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鲜鲜明明，柔柔嫩嫩，而这发酵茶呢，就如五大三粗的糙汉子，粗旷，野悍，但是。”
他轻托着秋雅下巴：“真正的女人，要的，就是这种糙汉子。”
“你这比喻。”秋雅扑哧一声笑了。
“你觉得不太对是吧。”肖成昆道：“是因为，你还没有尝过他的味道，嗯，你的体质，也不合适，要让羊广他们那些兽人来尝。”
“这有什么说法？”秋雅好奇。
“兽人多食奶制品，肉也吃得多，肠胃里堆积了太多的油腻，所以经常很不舒服，发酵茶，最大的功效，就是刮油，而人族，以农耕为主，粮吃得多，肉吃得少，奶更是极少吃，就没有这种问题。”
“竟然是这样吗？”秋雅惊讶：“肖郎真是智深如海，居然能洞察到这种细微的地方。”
“呵呵。”肖成昆呵呵而笑，轻捏秋雅下巴：“服了没有？”
“服了。”秋雅乖乖点头。
一代女帝，这会儿，却只是一个娇娇软软的妇人。
肖成昆得意大笑。
秋雅宣了羊广来。
肖成昆拿了一盒发酵茶给他。
他这茶只是发了酵，没有制成砖，样子没变。
羊广一看，凝眉：“这是茶叶吧？”
“就是茶叶。”肖成昆点头。
“我们不要茶叶。”羊广摇头：“没人爱喝茶。”
“呵呵。”肖成昆笑起来：“这个茶不同。”
“没什么不同吧。”羊广拿起一片茶叶：“就是黑了点，不是绿叶子，但还是茶叶啊。”
“现在不必问。”肖成昆道：“你回去，拿一斤茶叶，放一壶水煮了，喝两次试试。”
他说着，想了想，道：“你功力高，效果可能不明显，但草原上，不练功的人，还是占绝大多数吧，你找两个不练功，或者功力较低的，让他们喝喝看。”
“哦？”羊广狐疑的看着他：“这里面有什么讲究？”
“你找两个人试试就知道了。”肖成昆不答。
如果是别人，羊广根本不会搭理，但这是肖成昆，而他已经在肖成昆身上，见识过了太多的奇迹。
“好，我回去找人试试。”羊广拿着茶叶，回了迎宾馆。
羊广出行，除了五百武士，还有一些马奴书办什么的。
其中的书办和马奴，都不练功。
草原上大多数牧民，其实也是不练功的，最多练练箭，练练刀。
功法，在任何时代任何地方，都只会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人族这边也一样的，修仙的，练武的，固然不少，但绝大多数人，是既不练武，更不可能修仙的。
羊广照肖成昆所说的，直接称了一斤茶，煮了一大缸子水。
不过他不只是让书办和马奴喝，他自己也喝了一杯，另外，还叫了两名武士，一共有五个人喝了。
他自己喝下去，感觉还可以，嘴巴里苦苦的，味道并不好。
但到了肚子里，却觉得还蛮舒服的，不是特别明显，但有一点点感觉。
另外四人就不同了。
两名武士，都是炼气七级，他们喝得也多，感觉也就明显得多，羊广一问，他们都说舒服，肚子里面觉得特别清爽。
感受最强的，是不练功的书办和马奴。
两人几杯浓茶下去，肚子里瞬间咕噜作响，轰然若雷鸣，甚至直接拉起了肚子，小半天，就上了三四次厕所。
“拉肚子？”羊广吃了一惊：“难道和那大青盐一样，有毒，也不对啊，不是茶有毒啊……怎么回事？”
他一时间迷惑难解。
到第二天，那个书办找了来，请他再赏一碗茶喝。
“你不是喝了拉肚子吗？”羊广奇怪。
“是拉肚子。”书办道：“但拉完后，特别的舒服，以前吧，吃了东西，肚子里面，好象塞得满满的，怎么着都不舒服，站着难受，躺着也难受，一点办法没有，可这个茶喝下去，拉了一通，肚子里面特别舒服，好象有一把刷子，把里面胀着的东西，都给刷干净了。”
“有这事？”羊广大奇：“不过天天拉肚子也不行啊。”
“不。”书办摇头：“这和生病拉肚子还是不同的，这个拉完后，今天就不拉了，而且。”
他想了想，道：“我觉得，如果茶叶少放一点，一次不放一斤，只放过二三两，应该不至于拉肚子，但却可以消胀。”
羊广瞬间明白了，还是量的问题。
和大青盐一样，放得少，没事，一次来一斤两斤，就上吐下泄。
但这不是上了肖成昆的当，他明白，肖成昆这是告诉他，茶叶，有这个功效，放得多，只是让效果更显着一点，立马可以看到功效而已。
他再把马奴叫来，一问，马奴也是这个说法，说拉了几次肚子后，今早上不拉了，肚子里面，空空爽爽。
他打了一个比喻：“以前就好象是长夜寒冬，外面是冰雪严寒，身上也裹着厚厚的衣服，人笨得跟狗熊一样，想动一下都笨手笨脚的，但喝了这个茶，拉了几次肚子后，就好象到了夏天，草也青，天也蓝了，厚衣服也脱掉了，轻快得可以跳舞了。”
“咦。”羊广倒吸一口凉气：“要是有这个功效，那还真适合我们兽人族啊。”
他自己是兽人，深知兽人害肠胃病的多，只不过他练功，气脉畅通，所以感觉不明显。
但他知道，大多数兽人，都有肠胃病，尤其是下雪以后，漫漫长冬，吃了奶酪又不动弹，肚子里面那个难受啊，那真是坐卧不安。
可如果有了这个茶叶，就可以解决困扰兽人千万年的大难题。
“竟然仅凭一片茶叶，就能帮兽人脱离苦海？”羊广惊得乔舌难下：“关健是，他怎么想到的？此人之智，竟一至于斯？”
这一次，他是真的惊到了。
提炼精盐，有些修仙者，可能想得到。
杮子酿酒，虽然酒不错，但世人本就会酿酒，无非肖成昆的酿酒术，更高明一点而已。
但这个茶叶，可就真的让羊广想不明白了。
其中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个茶叶专门针对兽人的肠胃病，这一点太神奇了。
羊广立刻求见。
秋雅宣见。
没在朝堂上，在御花园中。
太监引羊广进去。
远远的，羊广看到，肖成昆坐在秋千上，秋雅则坐在肖成昆腿上。
肖成昆不知说了句什么，引得秋雅在他怀中笑成一团，然后又娇嗔不依，捏着雪嫩的拳头，在肖成昆胸膛上，爱娇的捶了两下。
如此美人，如此艳景。
换个地儿换个人，羊广第一时间就会拔刀，杀其夫，夺其妻。
这是兽人的本能。
但面对肖成昆，他却没有丁点儿这种想法。
羊广走近，呵呵笑道：“学士风流，让人艳羡啊。”
秋雅听到他声音，稍有些害羞，想要站起来。
但肖成昆手在她腰间一搂，她站不起来，也就没再坚持，只是转脸不看羊广。
肖成昆笑道：“怎么样，喝了那个茶，感觉如何？”
“确实是好东西。”羊广一脸叹服：“而且，这个茶，好像就是特别适合我们兽人一族。”
“差不多吧。”肖成昆点头：“不只是兽人，但凡肉类奶类吃得多，又不怎么爱运功的人群，这个茶都适合。”
他看向羊广：“不过，受益最深的，还就是你们兽人族，我可以说，有了这个茶，普通兽人，也要长命二十年以上。”
羊广先还没想到这一点，肖成昆这一说，他耸然动容。
当即正了正衣冠，对肖成昆郑重的作了个揖：“羊广代所有兽人，谢过肖学士。”
“好说。”肖成昆受了他这一礼，道：“所以，三斤茶，换一头羊，你没有意见吧。”
“能不能稍加一点点。”羊广问。
肖成昆脸一沉：“我做生意，不还价。”
羊广看着他，呼了口气：“也就是你肖学士了，换了其他人，嘿嘿。”
肖成昆哈哈大笑，秋雅则是咯咯娇笑。
她先前稍有点不好意思，身为女帝，却给男人搂在怀里见客，有如玩物一般。
但这时眼见肖成昆大占上风，且真的可以用三斤茶叶换一头羊，这可是不逊于苍国杮子酒的大收益啊，她也不在乎羊广的眼光了，直接转过身来，不过仍是坐在肖成昆怀里。
她对羊广道：“羊大人，你跟虞国，换了二十万头羊，还有两万头牛是吧，苍国好像还多一点，那我成国也不能少，尤其是牛。”
农耕文明，牛的功用，怎么形容都不为过，所以秋雅首先抓住这一点。
羊广没有丝毫推拒的意思，一口就答应了：“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