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无声也会让人害怕。
一晃就是大半个月过去了。
苏祈躺在床上，眼睛微微睁开，视线模糊地扫过天花板。
缓缓坐起身，被子从身上滑落。
他伸手摸了摸枕头底下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几条未读消息。
【鸢尾花：哥哥，哥哥，明天我就要去源境了，有点小小的紧张……】
【鸢尾花：可恶……哥哥怎么又在睡懒觉！难怪会取这样的名字！】
【鸢尾花：生气.jpg】
【鸢尾花：我决定不理哥哥了，直到哥哥理我为止。】
……
靠在窗边的柳鸢听着老师在台上的喋喋不休，忽然感觉到手机的震动。
【我想睡觉：知道去哪个源境么？】
她偷看了老师一眼，见到他没有注意自己，连忙搞起小动作。
【鸢尾花：听说是江夏北边的一个E级源境，好像距离学校是有七十多公里吧……明天一早六点就要学校集合来着。】
【我想睡觉：没什么印象……六院的学生都去那边么？】
【鸢尾花：好像是吧，听说那个源境挺广阔的。】
【鸢尾花：哭哭，要和哥哥分开快两个月，这种事情不要啊……】
【我想睡觉：也不用这么悲观，我明天送你一个礼物。】
礼物？
柳鸢嘴里嚼着这个词。
这样么？
会是什么？
手链？卡牌？或是一些小玩具之类的？
那在源境的时候看着礼物，就想到哥哥以另一种方式在陪帮她的话……
似乎确实能好受一些。
果然哥哥虽然看着不靠谱，但是粗中有细，细中有粗，该粗的时候粗，该细的时候细。
就在柳鸢浮想翩翩之际，在讲台上的老李忽然点了一声她的名字。
“徐坤来回答这个问题，柳鸢准备一下。”
只见老李指了指投屏的ppt。
‘天赋’
‘家庭’
‘努力’
‘武考’
你认为哪一个最重要？
被点到名的徐坤，依旧没有穿着六院的制服，而是一身的背带裤，梳着中分，起身，言语中带着一种执卡两年半的自信。
“我认为家庭大于天赋大于武考大于努力。”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首先我先感谢父母能给我以坤为名。”
“但今时不同往日。”
“总有人说武考是我们这十八年来第一次迎来的真正公平机会。”
“果真如此么？”
“据我所知……六院这两个月多少不下于三十位转院生……没有勇气与魔都和京都的天才厮杀，只敢来我们这种二线城市逞威风……”
“这就是家庭为他们带来的便利，他们的父母为他们铺好了一条通天大道。”
“而我们眼中唯一一次出头的机会，不过是他们‘渡金’的工具。”
“我们的武考失利基本等于宣布否定了这十八年来一切的努力。”
“而他们几乎就……”
“不可能失利……”
一时间，整个教室的气氛都压抑了下去。
毕竟身为六院的他们……
就是在武考中被否定的大多数。
历年来都是如此。
所有人都讨厌徐坤的这副说辞，却无人能够反驳他。
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执卡者确实是被家庭影响最严重的。
在座不少人的父母，不过是普通的工人，为了给他们的孩子谋一条出路，起早贪黑，即便是一张卡牌高达数万的价格，也是眉头皱一皱，省吃俭用几个月还不犹豫的就买了。
甚至，连柳鸢也是如此，前些日子还在为一张合适的卡牌发愁。
说实话，她也清楚没有哥哥送给她的白丝卡牌……
她或许也会带着迷茫与众多同学在武考中争渡……
这仅仅只是哥哥手中漏出来的一张卡牌罢了。
不敢想哥哥当年武考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姿态入场……
碾压同辈？
或是像云凰一般，还未开始就已经是公认的第一，无人可以忤逆。
应该就是他所在城市的武状元吧……
【鸢尾花：哥哥，你觉得‘天赋’‘家庭’‘努力’‘武考’，哪一个才是最重要的？】
……
苏祈挑了挑眉。
啥意思？
他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全靠他的天赋与努力好吧。
但……话不能这么说，太打击人的积极性了。
毕竟小鸢尾就快武考了，会迷茫也挺正常。
要不请她喝点毒鸡汤？
ps：我什么时候欠了两更，诽谤啊，作者每个月可是有足足一天的假，不信你看，我今天就把三月的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