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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爻有不臣之心?

谢无猗只觉得奇怪,就算萧爻私下里品性不佳,但先帝喜欢他,朝堂上也并未传出过风言风语。现在,窦书宁却说他图谋不轨……

怎么,萧爻还能反他的父皇吗?

谢无猗暗自腹诽,萧氏这群兄弟姐妹真是没一个省油的灯。

窦书宁打开身边的铜匣,从中取出一叠纸,“这是萧爻的匣子,里面装着他买通御医,偷偷藏起的父皇脉案。你知道私藏脉案意味着什么吗?”

谢无猗咬了咬舌头,还真被她玩笑中了。私藏天子脉案往好听说是太子关心君父的身体,往难听说就是觊觎皇位。

毕竟,他今日能从御医处抄来脉理,明日就能随时监视皇帝,在他的汤药中下毒。

但谢无猗不明白,先帝从来没有动过废太子的念头,萧爻早晚会登基,他何必这么做呢?难道就因为萧婺和萧筠手中有兵,他就怕成了这个样子?

窦书宁看出谢无猗的困惑,淡淡一笑:“因为不甘。”

“他出身太好心气太高,起初也并不屑于玩阴谋。但他做了二十五年太子,二十五年的时间太长了……”窦书宁缓缓将脉案放回匣子,“长到父皇带着齐王打了一场又一场胜仗,长到当今陛下在朝贤名远播,长到高阳收服谷赫,通过一纸赐婚和燕王站在了一起。其实在邛川之战之前,他就已经制衡不住两个弟弟了。”

先帝喜爱萧爻,却也在想方设法阻止他一家独大。萧爻不甘心自己的势力被一点点蚕食瓦解,他的胜算便是正统身份,只要先帝驾崩,他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帝。

真是一句比一句离谱……谢无猗甚至想不清楚,萧爻的好大喜功究竟是天性使然,还是被先帝逼出来的。

或许,他在收集脉案时,真的会盼着他的父亲早点死呢。

谢无猗无奈地叹了口气,“娘娘留着这些东西,不怕陛下发现啊……”

“陛下知道。”

窦书宁的回答让谢无猗颇为意外,“我小产后,陛下曾带人来探望。他在书房待过一段时间,应该在那时就把脉案取走了。不过陛下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在登基后,命杨泉亲自把这个匣子还了回来。”

谢无猗顿时觉得牙痛,心道窦书宁评价萧爻不如萧豫是对的,能力出众的人想变得更加强大只有一样东西要学——那就是克制。

克制欲望,克制喜恶,方能风雨不动,无坚不摧。

萧豫是真的能忍,他一定早就掌握了萧爻的动向,才能看准时机出手。

当然,萧豫也有自己的算计。若他真的一心为民,或许还能劝说先帝不要仓促发兵。萧爻想趁机建功立业,萧豫未必不想从乱局中谋一条利己的路。

可转念一想,萧豫就算知道萧爻有异心又能如何呢?君先于臣,兄先于弟,他还能拿着一纸脉案告发自己的同胞兄长吗?

人死灯灭,萧豫也算保住了东宫众人,只不过登基后再送还脉案……

哎,警告就警告吧,窦书宁聪明,自然不会行差踏错。

“这些东西交给你们吧。萧爻在外人面前还是爱惜羽毛的,这些脉案足够拦住他了。”窦书宁转过身子,慈爱地注视着谢无猗,“陛下的心还不够狠,就算萧爻现在站在他面前,陛下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那可未必。

你还不知道你们的舅父祝伯君是怎么死的吧。

谢无猗抿了抿嘴,这才想起一事,“娘娘为什么坚信嘉慧太子还活着?”

窦书宁的脸色已经十分暗沉,她缓了一阵,才勉力笑道:“乐公书会时,我拿着萧爻的手迹去找六弟,当时六弟以为那封邀请函是父亲伪造的,目的只是为了拉拢他。”

谢无猗点点头,这事她记得。

“但不是。”窦书宁一字一顿地重复,“邀请函不是父亲写的,所以我确定——萧爻还活着。”

她支撑着坐直身体,颤巍巍地握住谢无猗的手,“萧爻葬在邛川,如今的皇陵里只有太子朝服和佩剑。萧爻受天下人供养,他却为了皇位枉顾数十万人的性命!八万五千七百——这个数字折磨了我三年,天武二十六年他带走的第一批兵将一个都没回来,这都是他的罪孽!”

窦书宁越说越激动,直到嘶哑的喉咙里渗出丝丝鲜血。

“我当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管父皇有何种考量,钟愈两次小产都是我下的手,阴曹地府里自有我该受的刑罚。可弟妹,”一只冰冷微湿的手覆上谢无猗的面庞,“我还想拜托你最后一件事……”

“她不想与嘉慧太子合葬。”

一片朦胧的月光下,谢无猗神情落寞地对萧惟转述窦书宁的话。她知道此事几乎不可能,但窦书宁这么信任她,她也不得不尽力一试。

可萧惟只想笑。

从小教导他的兄长,让他发自内心崇敬的楷模,竟然就这样变成了一个自大疯狂,为了皇位不择手段的衣冠禽兽。

萧惟盘膝坐在凉亭里,迷迷蒙蒙地望着倒映在池中的夜空,“小猗,你说我身边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啊……”

谢无猗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环抱住他,什么都没说。

她明白,最让萧惟难过的不是萧爻的伪善,而是有人揭开他早有预感的真相。

比如,有玉蛟令在,萧豫收走脉案的举动必然瞒不过先帝。因此,先帝除了追谥萧爻,连周年祭祀都没有让人张罗,宁可任卢氏一家独大也不再理会窦文英。

再比如,萧筠听到谢无猗奉承萧爻爱护弟妹时,眼中掠过的藏也藏不住的狠戾。

撕去薄薄的素练,隐匿其后的红并不是漫山枫叶,而是一滩冰冷的血迹。

近乡情怯未必不是欲盖弥彰。

萧惟无力地抚摸谢无猗的长发,“罢了,都过去了。神仙打架,咱们这些凡人还是不要参与了……”

“可他真的还活着吗?”谢无猗忽然问道。

“他不能活着。”

是啊,嘉慧太子早就死了,死在邛川前线,葬在巍巍皇陵,无论谁都不能改变这个结果。

“殿下不想去西境看看吗?我可以陪你去。”

萧惟搬过谢无猗的脸,定定地看入她的眼眸,“小猗,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谢无猗心下一跳,她不自然地别开目光,轻点萧惟的胸口,“为你着急还急出不是了,我回去睡了。”

她才刚站起,又被萧惟拉回怀里。萧惟抵在谢无猗的耳根,与她十指交缠,默然无言。水面泛起层层涟漪,谢无猗也没有动作,只由他在身后静静靠了很久很久。

其实萧惟是清醒的,从小到大,他都在清醒地扮演一颗棋子。可这世上越是清醒的人就越像蝴蝶,在最脆弱时被茧束缚,而后经历过千百次淬炼,方得遍体鳞伤地张开翅膀。

一如曾经的谢无猗。

在看不见的暗夜里,风雨依旧滚滚向前。

不过……没关系。沉默吧,难过吧,暂时停下脚步不是怯懦,更不是你的错啊。

四天后,窦书宁病逝。

萧惟得到消息,立即带着谢无猗进宫,想和萧豫商量一下窦书宁所托之事。宣室殿阶下细雨蒙蒙,模糊了两个佝偻的人影。

窦文英?

女儿去世,他脸上却没有半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窦文英拄着拐杖迎上来,半眯着浑浊的双眼,身后的小太监则一脸顺从地替他撑着伞。

“陛下圣躬违和不能见客,殿下还是回去吧。”

萧豫又在打什么算盘?

“窦相这话本王不解。”萧惟懒洋洋地挑了挑眉,“刚才宗正寺和礼部浩浩荡荡出去那么多人,陛下都见得,唯有本王这一个人就见不得了?”

窦文英捋着长长的胡须,笑得满含深意,“宗正寺和礼部是为公事而来,而殿下……”他故意停顿了片刻,“是为私事而来。”

萧惟对窦文英的态度并不意外,以前他懒得和朝廷官员打交道,可这并不意味着他对朝事一无所知。从萧惟一把火烧光《仕林录》之后,朝堂上已经没有人敢招惹他了,连卢云谏都躲着他走,偏偏窦文英还要顶风冲上来。

见萧惟不搭茬,窦文英哼了一声,“殿下非要老臣说破吗?阿宁是不是不想入嘉慧太子的陵寝?”

这个老东西。

卢云谏要是外表圆润内心剧毒的河豚,窦文英就是盯着只剩一口气的猎物,满眼放绿光的秃鹫。

隔着雨帘,萧惟斜睨骨瘦如柴的窦文英,轻嗤道:“嘉慧太子是陛下的嫡亲兄长,我大俞皇族之事,窦相有资格插嘴吗?”

这句话明显刺痛了他,窦文英的目光闪烁不止,脸上的皱纹亦忍不住微微抽动,“殿下也知道此事关乎皇家颜面?阿宁嫁入东宫,便是东宫的臣子,本就该与嘉慧太子合葬,名满天下的嘉慧太子岂能泉下孤单?”

谢无猗深深皱眉。窦文英对窦书宁实在不好,出嫁后对她不闻不问不说,还要为自己的利益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她,甚至窦书宁临终前他都没再去看她一眼。

天下有这样的父亲吗?

恰在此刻,萧惟轻捏了捏谢无猗的掌心,谢无猗意识到有些违背祖宗规矩的话还是得她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女眷”来说才行。于是谢无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硬着头皮道:“可娘娘毕竟是您的亲生女儿,您连这点愿望都不能满足她吗?”

窦文英转过脸,上下打量了一遍谢无猗,好像才瞧见她一样。

“她先是大俞天武朝太子妃、嘉慧太子的发妻,而后才是窦家的女儿。”窦书宁句句含笑,却又句句不怀好意,“区区一个女人,重得过大俞天下吗?王妃若是不懂这个道理,老臣倒愿意给王妃讲授一二。”

谢无猗不由噎住。满口圣心大义,萧惟撺掇她来对付窦文英,显然不是个好主意啊……

“不必了。”萧惟伸臂挡在谢无猗胸前,“窦相说得在理,既然陛下病了,本王只是想请个安,不会也要先请个旨吧?”

“巧了!”窦文英弯起眼睛靠近萧惟,谄媚一笑,“老臣现在的话就是圣旨,请殿下好自为之。”

看来萧豫心意已决。也是,他这样的人当然要维护皇家颜面。

至于窦书宁的遗愿,谁在乎呢。

“很好,”萧惟挽起谢无猗的手,“陛下身边多了个传旨的人,倒也能安心休养。”

窦文英神情一僵。萧惟这话厉害,不是讽刺他是宣旨的太监,就是暗示他有心僭越。窦文英还没来得及答话,萧惟就已经转身离开,在雨中掀起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

碰了一鼻子的灰,萧惟也就懒得再管这事。窦书宁的葬礼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下葬那日,萧豫的病还没好全,便令萧惟和谢无猗代为送葬,窦文英和卢云谏两位宰相陪同。

按规矩,萧爻的衣冠入棺后,窦书宁就该另起坟墓葬于他处。但或许是不忍心让儿子独自躺在冰冷的棺椁中,先帝曾下旨暂不封闭地宫,只等来日窦书宁与他地下重逢。

“咚——”

随着棺木沉闷的落地声,谢无猗忍不住闭上了双眼。

今日之后,这位风光了一辈子隐忍了一辈子的太子妃就要从世界上消失了。

无数人赞颂她的贤淑,羡慕她的荣耀,却再无人去问她的痛苦。

地宫里供着浓烈的熏香,让本就逼仄的地下显得更加压抑。一阵晕眩袭来,谢无猗脚下一晃,忙向身边撑了一下。

不想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所有人吃了一惊。

谢无猗无意中撞到萧爻的棺椁,一声厚重的摩擦声后,盖板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滑开了一角。这只棺材竟然没有封棺!

棺木入地宫而未封是为大不敬,众人慌得跪了一地,谢无猗也心惊地看向萧惟。萧惟双拳紧握,他走上前往棺中一扫,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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