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对那个人做什么，你暗中去跟踪一下，看看ta的本事，还有年龄和性别之类的。”
那属下还没应答，外面又进来一个人。
“大人，跟在裴休那边的人，说裴休见了一个厉害的道士。”
“是个中年男道士，本事很大，一眼就知道夏诗跑到了什么地方，还知道了他们家的一些事情，裴休可能要查他父亲真正的死因了。”
“那个道士据说现在已经往京城那边去了。”
男人皱眉。
中年男道士？
什么时候出了这一号人？
脸色暗沉，这些人还真的是，一个个上赶着来给他找麻烦。
男人深吸一口气，缓和自己心脏口带来的疼痛，看向属下，“不管他，言説那边怎么样了？”
“我们的人还是进不去安乐山？”
有一个言説就已经够让人头疼了。
现在又冒出来一个。
“是的，红珠子传回来的消息，说他即使跟在言説的身边，一起上山，也还是会被拦下来。”
男人用力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也就是说，到现在，你们都不知道那言説用的什么阵法？”
“也找不到她师傅到底是谁？”
这样大的本事，他来到这个世界一百多年了，怎么之前没见过？
现在突然冒出来了？
难道言説也和他一样，是从原来那个世界过来的？
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猜测。
一个是言説他并没有在原来的世界见过，这样年轻有为的小道士，不可能无名。
还有一个原因则是，之前很多人都亲眼看见了言説的师傅给她送东西。
即使是道观隔空传送东西，也需要接触同门共生的东西才行。
这种跨世界的，是不可能有同门共生的东西存在的。
至于莫玄道人……
男人冷嗤一声。
那就更不可能了。
他可是很清楚，莫玄道人在他离开那个世界的时候，就说过，不会再收徒。
这言説的相貌，也并不在他的弟子中。
“既然什么消息都得不到，言説那边就暂停，重点关注那个中年老道士。”
虽然明面上，言説给自己的压力更大。
但不过就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真正让他感到威胁的，也只是这小丫头背后的师门。
可那个中年老道士就不一样了。
这人……
恐怕真的和他一样，来自同一个世界。
这样的人，绝对不能留着！
——
吃过晚饭，言説就回到了燕家给她安排的房间休息。
是上次她来的时候，住的那个房间。
一回到房间，言説就坐在床上，闭着眼睛开始打坐。
她想要找到自己情绪出问题的原因。
在内视一番内府之后，言説终于察觉出问题了。
她进阶了。
按照修行道行来说，她结婴了。
在自己的内府之中，有一个和她长相一个小女孩。
但这个小人儿，是红色的，眉眼中心有一道火红色的印记。
整个人看起来火热极了，和她的性格完全相反。
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小人特别的不好惹。
言説心中有些害怕，从空间手镯中，翻找了一番。
终于找到一本册子。
是师傅当年给他进阶用的。
到她渡劫期都没有问题。
快速翻阅，到了元婴这一章。
空白。
前面的都是有内容的。
只有这一章，是空白的。
言説仔细翻找，什么都看不出来。
并不是有什么隐藏的机关，而是真的空白。
言説只能翻开册子的最后一页。
那是师父留给她的东西。
年幼的时候，师父和她说，如果遇到修炼瓶颈，就翻开最后一页。
里面有他的话。
虽然现在并没有什么修炼瓶颈，但她现在也遇见了问题。
最后一页翻开，结果和前面一样，也是空白！
“师父，你确定没有骗我吗？”
还是说，时间太久了，这上面的字，消失了？
不应该。
这册子上其余的内容都完好无损，就这两页不对劲。
是他们不对劲，还是自己的修为有问题？
只能将册子放在一旁，努力利用功德修炼。
坐在地上修炼，等到一身血混合着汗和杂质一起排除，言説起身去洗了个澡。
洗完澡出来，收拾干净了地板，这才躺在床上。
翻来覆去，想不明白，言説决定先睡觉。
回去之后，问问其他人，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实在不行，就叫鬼差。
……
“言説，你就是没人要的小孩！”
“活该你被你父母扔掉，你早就应该饿死了。”
“你这个畜生啊，从外面回来，竟然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父母。”
“狗杂种，你早就应该死了，当初怎么就没先弄死你，再丢掉……”
嘈杂的声音，围绕在言説的耳边。
她冷淡的看着那些人，她没有生气。
但她手中的剑动了。
苏家，一百零七人，没有一个活口。
全被她杀了。
周围的百姓开始哭喊，说她是灾星。
那些骂她的人，没有一个活下来。
“言説，你觉得你杀了他们，开心了吗？”
言説抬头，看向她师父，目光带着不确定，“不开心。”
“好像更生气了。”
对啊。
她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呢？
自己明明可以用别的办法解决。
师父弯腰蹲在九岁的小姑娘面前，笑着揉了一把她的脑袋，“你看他们。”
师父伸手指着身后那些仓惶乱跑的人流，有些人因为跑的太快，掉进河里淹死了。
有些人，因为跑的太慢，被人流推倒，踩死了。
一场小小的动乱，就死了几十上百人。
“这些人的命很脆弱，有些时候，甚至小小的一场灾害，他们就没了。”
“不值得你动手。”
言説低头，“可苏家的人骂我。”
她没有概念，觉得自己是苏家那对夫妻生的孩子，就应该好好对待他们。
她只知道自己是眼前这个老头儿养大的。
她是在师兄师姐们的包围下长大的。
师姐总说，‘有一剑，不悦心者，斩之。’
她很听话，她也有一剑。
不悦心者，也斩之。
可师姐没说，斩了之后，不悦心者，依然不悦心。
“因为他们无能，无能的人，总是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