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未知的电话
“不好意思倪总，我，不太清楚。”解清酒也没想到自己能这么硬气，“您的意思是不是我们这样的穷鬼，就应该被你们控制着拿捏着。我是缺钱，但我就是去卖，我也有选择卖给谁的权利吧。”
没想到她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倪天遥对这个小姑娘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他挑了挑眉，“你当然有了，但是既然你自己都说的这么难听，就别怪我说的也不好听了，你卖给别人，不如卖给他来的值钱。”
被别人这么赤裸裸的羞辱，解清酒还是有些受不了，她努力让自己的泪不掉下来，依然反击道：“那怎么了，我起码能决定我要卖给谁，而不是被你们逼着，让我卖给谁才能卖给谁。”
“有骨气。”倪天遥冷笑了一下，“你比我想的有骨气多了，但是没有用，穷人的骨气可卖不了多少钱。”
“对啊，说不定出门我就开始哭，开始不知道该怎么办，开始后悔，但是现在，我站在这儿！我就是要让你们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要被你们拿捏。”
“有骨气，”倪天遥给她鼓了两下掌，“可能你以后才能明白，能被有钱人拿捏，也是一种运气。”
“那我只能祝您以后有这个运气，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您想怎么处罚我您看着办吧，告我也好，发通告也好，我都接受。”
“很好很好，说实话你今天这些话，让我比以前更欣赏你了，你走的时候去财务部，把我答应你的那笔提成领了，虽然不能解决你目前的困难，但也能解个燃眉之急。不过你的处罚，不可能因为你激我这几句话就没了。你再考虑一下，要么现在去找乔宥齐，要么整个公司都会知道你是为什么被开除的，而且随时会向你索取形象损失费用。”
“我都决定去卖了，我还在乎自己的名声吗，您觉得很有意思的话，您可以打个大字报贴在我们公司的电梯里。至于形象损失，看您的意思，怎么感觉您比我更乐意这件事闹大。再见，不多打扰了。”
一走出倪天遥的办公室，泪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但是事是事，钱是钱，她还是去财务部领了自己的那笔提成，虽然她感觉大家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但是她也不在乎，先每家每户还了几万多少安抚一下，剩下的钱还是得慢慢想办法。当务之急，是先租一个便宜房子，有个地方能收容自己。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刚要进房产中介，奶奶突然打来了电话说爷爷突发脑溢血，现在正在去医院的路上。
“奶奶你别急，我马上回去。”
她边安慰奶奶别急，边走到路边伸手拦车，自己现在一无所有不用收拾行李，事情又急自己又没身份证，直接打车回去算了。
“怎么会突然脑溢血呢，不是一直吃着降压药吗？”
奶奶急的话都说不利落，只说爷爷刚才接了个电话，接完电话没一会儿就突发脑溢血了。
“接了个电话，什么电话？”
“不知道啊，我没听啊，我忙着烧午饭呢。”她边说边哭。
“别哭了奶奶你先别哭了，哪个医院，我一会就到。”
“二院，救护车上的医生说是二院。”
“好，您别急，您千万别着急，您可不能再出事了，我马上回去。”
“好，”奶奶平复了下情绪，才想起来问道：“你这就请下假来了？不是一直说新工作很忙吗。”
被奶奶这么一问，解清酒也只能撒谎道：“嗯，请下来了，谁家里没一个老人，大家都很通情达理的，您别急哈，”
“好，”奶奶点点头，“你路上也慢点。”
“好，”解清酒也点点头，忧心忡忡的挂了电话。
到底是谁给他们打的电话？爷爷奶奶平时也没什么亲戚走动，而且一个电话就让爷爷情绪波动这么大，难道是马杰？
她给马杰打了过去，但是一直显示对方正在听话，看来是被拉黑了。在出租车上她有些焦躁不安，难道公司打电话说自己被开除了，不能这么恶心自己吧，或者是派出所，把自己发生火灾的事情告诉爷爷了，把老头急的？
她觉得自己真是垃圾，爷爷奶奶这么大年纪了，还要被自己连累。而且自己昨天还想着骗我许云峰的钱就自杀，完全没考虑一下爷爷奶奶的感受。
她越想难受，身体止不住的抖，肚子也开始绞痛，豆大的汗顺着脸往下滑，连司机都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姑娘你没事吧？”
她强忍着痛意勉强说道：“不好意思师傅，有塑料袋吗，想吐。”
到了医院的时候爷爷正在抢救，奶奶在楼道里急得手足无措，她大字不识一个，都是护士帮忙办的这些，一看解清酒一下就哭了。
“酒啊，你说你爷爷，不能不行了吧？”
“别胡说，这不是正在抢救吗，爷爷一辈子老实厚道，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她边安慰奶奶边后悔自己还钱还的也太快了，现在手里就还剩1万多，都不一定够医药费。
“酒啊，你说你爷爷这一遭，得受多少罪吃花多少钱啊，”奶奶边说边自责，“当时我怎么就没在他身边呢，但凡犯病的时候能扶一把，不会摔这么严重。”
说起这个来，解清酒想起了电话的事，从奶奶手里要过了手机，“奶奶我看一下，谁给你们打的电话。”
“好，”
一个来自a市的陌生号码，果然，和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爷爷肯定是听到了自己的事受刺激了，她又愧又恨，但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回拨。
她没想到对方会接起来，但是两边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解清酒先开口：“请问一下，你为什么要给我爷爷打电话？”
电话那头听见这个声音明显愣了，说话声音有些心虚，“你，你是解清酒本人？”
“对，你知道我？你为什么要给我家里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