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变故
巨大的虎头，路渊端坐其上。
怕被路渊意志同化的敖茳在他身后，觉得背对着自己的某人实在是可怕。
按照他们龙族的成长速度，敖茳想要重新回到巅峰。
起码需要几千年时间。
而面前背对着她的变态，一身气力在敖茳眼中，如同巍峨的高山。
又如同变幻不定的云海，无法观测亦无法琢磨。
离开魔焰渊地界的一个多月。
路喵喵遵照主人的吩咐向着来路前进。
再次回到炼血山所在地方。
楚依白早已离去多时，炼血山已然积下厚厚灰尘。
于是一行人转道来时之路，朝着青松镇飞去。
到了白塔城地界，地面上的情况出现巨大变化。
大荒滩上建立起一座宫殿，宫殿前有着大理石雕琢的白象。
不远处的山崖被开出巨大的坑洞。
一个个象头人身的精怪挥舞着鞭子，抽在人族奴隶身上。
“主人，白塔城好像有了变化！”
路喵喵轻咦几声，通过心灵联系提醒路渊。
“下去看看！”路渊直接让路喵喵飞到远处的白龙峡上。
他头顶雾气蒸腾，五颜六色的气团从周身逸散。
飘逸非常，似是餐霞食气的练炁士。
这正是气师修行有所成就得象征。
周身飘散的气团，不过是他炼化后的废气。
自从葫中天地承载能够炼化世间万物的混沌之力后，路渊气师修行有如神助。
不同的能量只要进入他的中丹冥海，呼吸间就会被炼化成混沌气。
一般而言，这是大部分天骄的极限，到这等程度，就该气海成渊打破极限。
可这不是路渊的极限，兼修道师的他，还有着更加完美的追求。
刀轮从葫中天地的轮回盘上落入冥海。
均衡着混沌和归墟二气的同时，亦在炼化着两种气。
当冥海中所有的气被刀气炼化属性归一，从冥海蜕变为道渊时，才算他在铸源走到极境。
至于气师修行的资源，路渊不需要。
或者说只要在能量充沛之地，他就能炼化出‘气’。
储存在刀葫中的界海海水就是路渊准备的气师修行资粮。
“我要炼化界海海水，敖茳你去探探消息，看这些象妖又是哪里来的？”
反正大母龙无所事事，不用白不用。
“天尊和她一起去，负责保护她，必要时带她跑路。”
安排一番后，路渊又回到自己当初在白龙峡石壁上开辟的洞府中修行。
敖茳接了任务后，自己变成个矮胖的老妪，提着篮子走向白塔城。
路渊自己修行，他现在越来越想知道英雄阶之后的修行和现阶段有何不同。
况且昔日祖师、师尊和师公都提醒过天地将有大变。
他现在急需增强实力。
路渊也悄悄摸摸的问过几位师兄师姐，但是他们都说不出具体的东西。
也就是大师兄楚狂澜知道一些，神神秘秘的提示他苦海二字，便不再多说。
当时给路渊气的够呛，暗地里悄悄想道。
“可恶，将来我修成英雄阶，也要当谜语人！”
最后还是从来都是酒蒙子的二师兄说道：“小……小师弟，文字和语言是有力量的。”
“说的越多，代价越大！”
斩去杂念，他的中丹冥海中，原先庞大的冥海在混沌之气和归墟之力磨盘的碾压下。
似乎来多少能量都不够。
如今的归一刀在轮回盘的磋磨下，说实话也就是绣花针大小。
但内里的本质和锋芒不可同日而语。
黑色的刀气带着摧毁万物的气息，将中丹割的生疼。
幸亏路渊此时肉身坚不可摧又能容纳万气，才逐渐适应。
不久后，他中丹内又有白色的刀气出现。
带着万法不侵的气息。
二者由气化液，由液化水，涓滴积累之中，未几就化作一汪潭水。
黑白分明中，又相互交融。
待到最后相融，成为浅灰色的水潭，体积已经只有方圆十米大小。
归墟之力和混沌之力都不能奈何小小池塘。
路渊深吸一口气，明白符合心意的中丹气师大源已然铸成。
不再迟疑，心中一定，刀葫从体外进入中丹。
曾经自己存储的界海海水从葫芦口涌出。
“给我炼！”心中暴喝，看似几十立方的界海海水落入中丹。
像是一挂银色瀑布，直挺挺扎进气源池塘，即道渊。
界海海水岂是等闲资源可比？
其内蕴含的小世界不知凡几，那几十立方界海海水，如同mc里的水桶。
无休止的向着中丹倾泄，被道渊吞噬。
炼化的同时，路渊甚至能感受到一些残破的小世界被摧毁。
内里的源质被道渊吸收。
道渊的面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涨，瞬间盈满中丹。
又在道渊炼化和精粹下，水位不断下降。
天地万气，不过是腹中餐食……
路渊辛苦忙碌的同时，敖茳这个小机灵鬼也是成功带着路喵喵混进城中。
城门口，敖茳变化的老妪村妇亦是到了被盘查的地方。
长着大象脑袋的城门兵士呲着大牙，视奸所有的人族。
他们不吃人肉，但是人族可是一等一的好奴隶。
种地挖矿、开山移石、搓澡做饭，都是心灵手巧之辈。
“赶紧说，你要进城做什么？”
“你这老货，简直是污了你象爷爷的眼睛！”
象妖大鼻子一甩，顺手就给了敖茳一鞭子。
无他，实在是敖茳变化的这个老妪实在是太抽象了。
就像是二十一世纪着名画作呐喊一样抽象。
大龅牙、三角眼、吊梢眉、皮肤暗沉、一口黄牙。
这还不算什么，左脸长个瘊子，右脸青色胎记下方还有一片麻子。
驼背歪嘴佝偻身子，手里提着个盖着麻布的篮子。
篮子上散发着不明的异味。
“官爷，小的去城里卖点炭！”
敖茳说着，黑漆漆的手上指甲长长，指甲缝里满是污垢。
就要把手搭在象兵身上。
象兵对气味相当敏感，被敖茳恶心的直起鸡皮疙瘩。
“入城三十文，交了进城！”
言语间已经在赶人，生怕粘上不干净的东西。
谁知敖茳眼睛一瞪惊诧道：“以往不是十文吗？咋还会涨价呢！”
象兵长鼻子卷起来，嘴里獠牙呲着。
说道：“十文，赶紧进去！不然就把你打成肉饼。”
敖茳嘟囔着：“进就进，这么凶做什么，是要吓死我老婆子！”
把钱放在桌上才慢吞吞的走进白塔城去。
象兵一脸晦气的将十个大子儿扫进钱箱里，才长出一口气。
“嗨呀，张头您今天算是发了善心，想来只要我们多做好事，就能兑换更好的象神血脉。”
没错，这几个城门卫士还是路渊上次来的时候那几个。
只不过听他们的意思，是做‘好事’给自己换了什么象神血脉。
曾经的几个城门守卫在那里相互夸赞对方今日大发善心。
实则对于这些伪装进入白塔城的拦都不拦。
大家伙儿也是心知肚明，给谁干活不是干？
还有，一个月才几个大子儿？玩什么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