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回到自己的营地,心中满是向项梁借兵的计划。他深知此去借兵关系重大,必须精心准备。
他站在营帐前,对着自己麾下的将士高声说道:“诸位兄弟,如今我等欲向项梁将军借兵,夺回丰县。此去需挑选些得力之人随我同行。”说罢,他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
刘季开始仔细思考要带去的人数和人选。他深知不能带太多人,一则自己的兵力本就有限,二则人数太多可能会让项梁心生疑虑,以为自己别有企图;可也不能带太少,太少则显得自己势单力薄,难以得到项梁的重视。经过一番权衡,他决定挑选百余骑。
在这个物质匮乏的时期,马是极为珍贵的资源。并非所有士兵都有骑马作战的经验,更不是人人都能拥有一匹马。刘季明白,此去路途可能遭遇各种状况,选择会骑马的士兵尤为重要。
他亲自在队伍中挑选,目光如炬。那些有马且善于驾驭的士兵首先进入他的视线。“你,骑术精湛,出列。”刘季指着一名身形矫健、骑在马上稳如泰山的士兵说道。那士兵应了一声,驱马来到刘季跟前,眼神中透着兴奋与自豪。
刘季又继续审视着其他人,他深知这百余骑必须是精锐中的精锐。“还有你,虽然马瘦了些,但看你骑马的架势,也是个老手,出列。”就这样,一个又一个会骑马的士兵被挑选出来。这些士兵有的马虽然看着不起眼,甚至有些瘦弱,但他们能在艰苦的条件下熟练地驾驭马匹,足以证明他们的能力。
挑选完毕后,刘季站在这百余骑面前,大声说道:“兄弟们,我们此去借兵,关乎我等的未来。大家务必打起精神,不可失了我等的礼数和威严。要知道,如今马匹难得,你们能被选中,皆是因为你们有骑马的本事,此去定要好好表现。”
“沛公放心,我等定不辱使命!”士兵们齐声高呼,声音在营地上空回荡。
刘季看着眼前这充满斗志的队伍,心中稍感欣慰。他转身对张良说:“子房,我们即刻出发,前往薛县。”
张良点头应道:“沛公,此去借兵,虽有希望,但仍需谨慎应对。项梁为人虽豪爽仗义,但毕竟是一方诸侯,万事还需小心为上。”
“子房所言极是,我心中有数。”刘季说着,翻身上马,率领着这百余骑,朝着薛县的方向疾驰而去。
队伍扬起一片尘土,渐渐消失在远方的道路上。
刘季和张良骑着马,向着薛县的方向前行,马蹄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
刘季和张良刚刚目睹了项羽在战场上的勇猛,然而,他们对项羽却毫无亲和之感。在他们眼中,项羽虽然战力惊人,但那股子强大的力量中透着一种让人难以亲近的凛冽。
刘季皱着眉头,眼睛里带着一丝疑虑,说道:“子房啊,你看那项羽,战场上仿若无人能敌。可我总觉得他那股子劲儿让人亲近不得,仿佛随时都会暴起伤人。”
张良轻轻点头,目光中透着冷静的审视:“沛公所言极是。项羽此人,力量强大却好似脱缰之马,难以把控。他行事全凭个人意气,虽说在这乱世之中勇猛是一大优势,可过于刚猛就显得十分不稳定。”
刘季心里很清楚,在这乱世里寻找盟友必须要找可靠、能把控得住的人。项羽的喜怒无常和过于强大的武力让他望而却步。他不想把自己和兄弟们的命运押在这样一个看似随时会改变方向的风暴之上。
刘季接着说:“我等若与他牵扯上关系,说不定哪天就被卷入他那不可预测的风暴之中。我刘季虽想成就大业,可也不想不明不白地就没了前程。”
张良也有着同样的担忧。他深知项羽的性格,这种性格在谋士看来是十分危险的。没有长远的谋划,仅凭武力和一时意气行事,这不是一个理想的合作对象。
张良说道:“沛公,项羽的不稳定就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今日他或许能与我们谈笑风生,明日可能就因为一点小事而与我们反目成仇。我们还是避开他为妙。”
说完,刘季和张良同时夹紧马腹,加快速度朝着薛县奔去,身后扬起一片尘土,仿佛要把与项羽相关的不安都抛在身后。
刘季和张良继续向着薛县赶路,马蹄声在寂静的道路上回响。
张良望着前方的道路,陷入沉思。张良本是想投奔景驹的,在他看来,景驹是一方有潜力的势力,可如今景驹被打败,局势瞬息万变。项羽的强大毋庸置疑,他比景驹强上许多,而景驹又强于刘季,这本该是最明显的实力排序。
张良心里默默想着:“沛公的势力如今确实弱小,可我为何还是愿意跟着他呢?”
他转头看了一眼刘季,刘季骑在马上,身姿虽不似项羽那般威武雄壮,却有着一种独特的气质。
刘季身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他对待手下的兄弟总是充满情义,他的目光中既有对未来的憧憬,又有脚踏实地的沉稳。
这种感觉让张良觉得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父亲的宽厚和兄长的可靠。
张良深知,在这乱世之中,强大的武力固然重要,但一个领导者的人格魅力和胸怀更能决定一个势力的长远发展。而刘季虽然没有项羽那般的勇猛,但他善于纳谏,对自己也是极为尊重和信任。
对于一个没有什么文化的平民来说,刘季一直都记得称呼自己的字,并且也能理解自己的六韬的内容。
他想起之前与刘季相处的点点滴滴,每一次商议事情,刘季总是认真地倾听自己的想法,哪怕是不同的意见,刘季也会深思熟虑,而不是盲目地拒绝。这种尊重和信任让张良感到自己的价值得到了真正的体现。
“沛公,我相信跟着您是正确的选择。”张良打破了沉默。
刘季有些诧异,随后笑道:“咋了子房?”
张良真诚地说:“沛公,我曾想投奔景驹,如今景驹已败。您也知道项羽的势力远胜于您,可我却觉得您有着独特的魅力。您对待兄弟们的情义,对待谋士的态度,都让我觉得您就像我的父兄一般,值得我追随。我相信,在您的带领下,我们定能成就一番大业。”
刘季听了张良的话,心中十分感动:“子房啊,我说实话。我确实是没势力没能力,您现在跟着我为我出主意是给我脸。您给我脸我就接着,您不想给我这个光荣,想去追随任何人都是您的自由。我从没想过要拖累您。”
张良听闻刘季这番话,先是一愣,继而眼中满是敬重与坚定。他微微欠身,抱拳说道:“沛公,您这是哪里的话。您能如此为臣下着想,更让臣坚信自己没有看错人。”
张良缓了口气,神色严肃起来:“沛公,您莫要小看了自己。您如今虽势力尚小,可这世间之事变幻无常。那项羽看似强大,然其性格刚猛有余而柔韧不足。而您,沛公,有容人之量,能广纳贤才,这便是成大事者的胸怀。”
张良说到此处,目光炯炯地看着刘季:“臣也曾游历诸侯之间,见过不少所谓的豪杰。他们大多只看重眼前的利益和一时的武力,却忽视了人心向背与长远的谋划。但沛公您不同,您的情义能让兄弟们甘心效命,您的谦逊能让谋士们尽展其才。臣以为,这力量远胜千军万马。”
刘季听着张良的话,微微动容。张良见状,嘴角泛起一抹浅笑:“至于拖累一说,更是无从谈起。臣与沛公在一起,是为了共同的志向。且臣以为,如今的困境只是暂时的磨砺,正如同宝剑需经千锤百炼方能削铁如泥。”
刘季看着张良,心中满是感慨,刚要开口,张良却又接着说道:“沛公,咱们此刻前往薛县找项梁借兵,这便是一个转机。有了兵源,我们便可在这乱世之中开始真正的布局。只要我们携手齐心,定能在这乱世中开辟出属于我们的天地。”
刘季听完,重重地点了点头,他伸手拍了拍张良的肩膀:“子房啊,有你这番话,我刘季心里踏实多了。那咱们就继续赶路,向着薛县进发。”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策马加速向着薛县奔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在夕阳下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