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说出的话里虽然带着一丝担忧,但面上可看不出丁点儿害怕的样子,反倒是嘴角上若有若无的笑意彰显出无尽的嘲讽。
即使许大茂提出的要求合理合法,但易中海因为许父的缘故始终先入为主的厌恶许大茂,因此也没给许大茂好脸色。
“许大茂,你别没事找事,你爹如今不在四合院,所以没能好好教导你,我身为长辈今天要教导你一个道理,那就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真把柱子逼急了回头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易中海语气依旧高高在上,虽然是教导许大茂,但目光却不阴不阳的盯着荀遇,可见这话同时也在警告荀遇。
“噗嗤。”
许大茂本就是想恶心一下傻柱,没想到傻柱还没反应易中海倒是先跳出来了,前些年易中海没少针对许大茂,如今翅膀也算硬了,放下便也扯下易中海的遮羞布。
“易中海,我看在你岁数大的面子上叫你一声一大爷,怎么?还真当你是我老许家的长辈了?你这么喜欢教育人,怎么就教育出傻柱这个偷鸡贼来?”
许大茂的反问如同贴脸开打,让易中海听了只感觉心脏抽搐,但没等他开口呵斥,就被荀遇轻飘飘的一句话刺激的眼前一黑。
“还能怎么回事,无非就是自己没孩子,但又想过过当爹的瘾,只能瞎几把忽悠傻子呗!”
如果说许大茂只是阴阳怪气的嘲讽,那么荀遇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是杀人诛心了,毕竟谎言不会伤人,只有真相才是快刀。
刚才易中海的小动作众人都的一清二楚,此刻也没有人去关心易中海情况如何,皆是被荀遇的捧哏逗得哈哈大笑。
最后,易中海还是在傻柱的搀扶下回到了易家,面对老泪纵横的一大妈,易中海安慰似的拍了拍一大妈,随后才一脸虚弱的看向傻柱。
“柱子,你就算不听一大爷的话也得想想秦淮茹吧,明知道斗不过荀遇许大茂,为什么非要一而再的招惹他们呢?万一你出事了,秦淮茹怎么办?”
易中海知道在傻柱心中秦淮茹的地位比自己还高,因此为了控制傻柱只能掏出杀手锏。
就在易中海还想继续劝说时,傻柱突然露出一个笑容。
“一大爷你放心吧,虽然我外号叫傻柱,但还没傻到真和他们拼命的份上。”
说完傻柱便潇洒的走出易家,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易中海那呆愣的模样。
当傻柱的身影消失后,易中海又恢复了平常的模样,脸上看不出一丝的虚弱,只是回想到傻柱刚才和何大清如出一辙的笑容,易中海又陷入了沉思,就连一大妈的呼喊也没能影响。
当初易中海夫妻搬进四合院后一直对住在正房的何家感兴趣,因此在易中海的有意交好下二人成了酒肉朋友。
在一次何大清与聋老太太发生冲突后,易中海主动设宴,期间喝醉的何大清无意间说漏了嘴,显摆着何家住的房子不但是祖业产还是位址最好的。
在易中海有意引导下二人又将话题引到了聋老太太身上,当时的何大清只是呵呵一笑,虽然没有过多表态,但从那轻蔑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何大清是打心眼儿里恶心聋老太太。
没想到过了不到三天,外出的聋老太太就被人抬了回来,虽然没有断手断脚,但那满嘴的白牙却只剩下零星几颗,从那之后聋老太太很少再提起何大清。
许久过后,刚才傻柱那洒脱一笑渐渐的与记忆里何大清当时的笑容重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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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第二天,下班的傻柱刚拐进南锣鼓巷就发现附近街坊们打量的目光,而街坊们那厌恶的目光也充分的说明了什么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顶着一张死人脸的傻柱虽然面上泰然自若,但从袖子中紧握的双拳就能看出傻柱心中并不像面上那么平静。
不多时,随着街道办干事挨家挨户的通知,南锣鼓巷的街坊们便如同脱缰野马般涌向胡同。
空地上一处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傻柱面无表情的读着检讨书,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周围响起了无数倒喝声。
如果不是现场有街道办干事维持秩序,那估计早就有人扔石头了,从古至今三只手都是让人厌恶的存在,估计也只比卖国贼拍花子强上那么一丝。
最终,在王主任言辞犀利的批评下,这场小型批斗会才算落下帷幕,四散归家的街坊们依旧在声讨着傻柱,更有甚者还以傻柱为原型教导孩子。
当傻柱身心俱疲的回到四合院时,右脚刚迈进大门便和荀遇几人目光对视个正着。
众人原本以为傻柱会羞愧难当的低头就走,因此也抱着看热闹的想法驻足观望。
但让众人没想到的是傻柱竟然朝着荀遇许大茂呵呵一笑,随后更是嚣张的以手为刀在脖子上比划。
只是不待邻居们愤怒,傻柱便拍拍屁股若无其事的走向中院。
回到家的傻柱刚关上大门便无力的瘫坐在地,虽然刚才表现的嚣张,但傻柱又不是穷凶极恶的亡命徒,无非是想给自己找回些面子罢了。
随着傻柱的落荒而逃,四合院又陷入了平静,而傻柱也不知是害怕了还是没心没肺,每天依旧乐呵呵的上班、回家,就连工友们当面嘲讽,傻柱也能面不改色的一笑而过。
就当众人以为此事告一段落时,这天许久没有露面的何雨水满脸泪珠的回到四合院。
邻居们虽然因为傻柱的好勇斗狠而对其感到厌恶,但对于何雨水这个苦命的小丫头还是抱有一丝心疼的。
因此见到梨花带雨的何雨水,院子里一些大姑娘小媳妇们纷纷上前安慰,只是无论众人如何劝解,何雨水就是一直哭泣不止。
直到傻柱一步三摇的回到四合院,何雨水才算是勉强止住了哭泣,只是大家都没注意到的是何雨水看向傻柱的眼神格外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