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维佳一脸淡漠地回应道,言语之间透露出一股令人无法质疑的霸道气势。
他垂眸俯瞰着下方绵延百里的琉璃宫阙,指尖摩挲着腰间玉珏——那是昨夜儿子白天亲手为他系上的护身符。
白维佳身后三位太上长老同时结印,昼明、永夜、无相三件帝器悬浮当空,暗合天地人三才之势。
昼明剑出鞘的刹那,方圆百里的晨雾瞬间蒸发,露出下方瑟瑟发抖的外门弟子。
逍遥仙帝白玄机缓步向前,脚下生出的金莲竟将护山大阵压得咯吱作响。
落云仙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漏出的血珠坠地成玉。
白天眯起眼睛,认出这是仙帝血玉。
唯有伤及本源的仙帝才会如此。
\"要战便战!\"
老者抹去嘴角血迹,玉箫横吹时,七十二峰同时升起紫霄神雷。
十二根盘龙玉柱应声震颤。
但那些雷霆尚未触及白家人衣角,就被永夜壶尽数吞噬。
变故发生在瞬息之间。
“既然话已至此,多说无益,那便放手一搏吧!”
落云仙帝怒目圆睁,满脸怒气地大吼一声之后,全身气势猛然爆发开来,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雄狮一般,张牙舞爪地朝着白维佳扑了过去。
他踏碎玉阶冲天而起,速度快如闪电,犹如一支离弦之箭,瞬间就跨越了数百丈的距离。
只见他弃萧用剑,右手紧紧握住一柄锋利无比、寒光四射的伴身帝器\"赤霄\"。
帝器\"赤霄\"嗡鸣如龙吟,剑锋扫过之处云海沸腾,竟将漫天朝霞染作血色。
剑身微微颤动着,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嗡嗡声。
一道道细微但极其凌厉的剑气从剑身喷涌而出,仿佛要将周围的空间都割裂开来。
“落日斩!!!”
伴随着落云仙帝充满愤怒与决绝的咆哮声响起。
刹那间,天地变色,风云涌动。
落云仙帝周身腾起千丈剑芒,恍若将整片苍穹都劈作两半。
剑芒骤然从他手中的仙剑激射而出,宛如一轮坠落西山的红日,带着无尽的威压和苍凉气息,铺天盖地般朝着白维佳轰击而去。
这记\"落日斩\"当真裹挟着星辰陨落之势,剑芒气势磅礴,威力惊人,剑气所过之处空间扭曲,似乎连虚空都要被撕裂开来。
它蕴含着毁天灭地般的力量,让人不禁为之胆寒。
然而,就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刻。
面对如此恐怖的剑气攻击,清瑶仙帝白雪芹却显得异常镇定从容。
\"雕虫小技。\"
她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云淡风轻的笑容,仿佛早就料到了落云仙帝会有此一招。
只见清瑶仙帝广袖轻扬,一件闪烁着璀璨光芒的上品帝器琉璃盏便悄然出现在她的手中。
琉璃盏通体晶莹剔透,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光泽,显然不是凡品。
白雪芹玉手轻挥,琉璃盏瞬间绽放出无尽华彩,如同一颗璀璨星辰般耀眼夺目。
一道晶莹剔透的护盾如月华倾泻骤然成形,其表面流转着神秘符文,宛若一面坚不可摧的城墙,将白家一行人紧紧地护佑于清辉之中。
盏中三昧真火映得她眉眼如画,却在抬眸瞬间凝成冰霜:\"我们家主既说紫云仙宗该换主人了,诸位便该焚香扫榻相迎才是。\"
话音未落,天地间骤然响起金戈之音。
那原本铺天盖地、势不可挡的剑气,如同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狠狠地撞击在护盾之上。
但却仅仅激起了一丝丝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的涟漪,竟似春雪遇暖阳般无声消融,唯余点点金芒在空中明灭。
这看似脆弱不堪的护盾竟然拥有如此恐怖的防御力,实在是匪夷所思!
紫云仙宗的宗主、长老和众多弟子们目睹此景,皆是大惊失色。
齐齐倒退三步,修为稍弱者更有七窍渗血之人。
他们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望着天幕上那道纤弱身影——谁能想到这看似柔美的女子,竟是抬手间便化解了落云仙帝的必杀之招?
不免有人心中暗自揣测。
“难道这就是白家老祖真正的实力吗?为何老祖与她之间的实力差距竟会如此巨大!”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就在这时,凌云仙帝白子瑜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彻骨,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带着令人胆寒的威压。
\"本帝最后问一次,是要举宗归顺,还是让本帝用尔等头颅铺就登天路?\"
他的手掌猛地一翻,一柄寒光四射的长枪紧握手中。
枪身闪烁着冷冽光芒,枪尖处吞吐着摄人心魄的凛冽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这自然是帝器无相枪。
“你们还不臣服?那只好斩一人以示效尤了!”
白子瑜的话语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杀意,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对族人他是心慈手软的长辈,对外人他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枪出如龙,直抵落云仙帝的咽喉之处。
两位仙帝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们知道,如果不能尽快想出办法应对,恐怕真的会命丧黄泉。
紫云仙宗的众人面色煞白如纸,毫无血色,他们深知此刻已无路可退。
在这绝对强大的实力面前,任何无谓的抵抗都只不过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罢了。
落云仙帝喉间抵着枪尖,眼角余光瞥见紫霞仙帝颤抖的指尖。
他们相伴无数岁月,怎会不懂那抹绛色唇彩下咬破的血腥。
身后十万弟子可正仰望着他们的老祖啊!
\"铛啷\"一声,赤霄剑坠落云海。
这位叱咤天虚界无数岁月的仙帝颓然垂首,发间玉冠寸寸皲裂:\"紫云仙宗...愿奉白家为主。\"
\"我们愿意臣服白家!\"
紫霞仙帝咬着嘴唇,满脸屈辱与不甘,但最终还是也低下了她那颗一直高昂着的头颅。
声音中的颤抖无法掩饰其内心的恐惧与挣扎。
白维佳自始至终未发一言。
他望着远处山涧升腾的紫气,忽然想起昨夜与长子的对话。
彼时青年正在庭院中擦拭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