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是否知情这件事还未可知,但另一件糟糕的事已经摆在他们面前。
狼毒药剂还没有正式售卖,而据斯拉格霍恩教授说,这种药剂的熬制极为复杂,就算正式上市流通后也一定价值不菲。
“这没什么,莱姆斯。”詹姆大大咧咧地说,“我和西里斯有的是金子!”
莱姆斯摇头,“你们给我的已经够多了,我不能再让你们给我花钱了,况且这也不是一两副药剂就能解决的问题。”
看见詹姆还想坚持的表情,莱姆斯认真地说,“我更想跟你们做一辈子的朋友。”
西里斯拍了拍詹姆的肩膀,他们默契地不再提起这件事。
“还有一种办法。”罗斯说,男生们都扭头盯着她,“等狼毒药剂的制作方法公布后,我们或许可以尝试着做一做。”
莱姆斯温和地微笑着看着罗斯,詹姆也无奈地说,“我们不提这个办法,难道是因为我们想不到吗?”
罗斯迷茫地看着他。
“当然是因为以我们的魔药水平,即使再努力十年也不能做出一副成功的药剂!”西里斯拍了拍她的脑袋。
‘可恶的兄弟默契’罗斯心里愤愤地想。
罗斯回到寝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她就上床躺下了。
但原本睡眠质量一向不错的她,今夜罕见地失眠了。
她无法确定原着中,斯内普究竟是在哪个月圆之夜,偷偷跟在他们身后进入尖叫棚屋的,而显然现在他八成已经猜到了莱姆斯的真实身份。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天色已经微微发亮时,她才睡了过去。
她先是梦见了斯内普那张蜡黄的脸上挂着的古怪笑容,莱姆斯疲惫苍白的脸色和张牙舞爪的打人柳,最终——她梦见斯内普浑身鲜血的倒在地上,莱姆斯无法忍受伤害同学的痛苦而独自形单影只隐没深林,西里斯被摄魂怪折磨得完全失去人形的骷髅一般的面孔。
她醒来后,头一次没有心情拆那些堆在她床脚的礼物。
而等她勉强收拾好自己,出现在公共休息室后,男生们看起来已经在那儿待了很久了。
“罗斯,你——天哪,你的脸色可真难看。”西里斯第一个发现她下来,放下手里的书大跨步来到她跟前,“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罗斯看着眼前意气风发,英俊非常的西里斯。
他的个头比刚开学时又高了几英寸,此时罗斯抬头只能看见他的喉结和线条明朗的下巴。
“早饭时你没出现,我就给你拿了点吃的上来。”西里斯贴心地把她拉到离壁炉最近的位置上坐下,“还有橙汁,我知道你爱喝冰的,所以特意用了保温咒——”
“西里斯。”罗斯的眼眶发胀,脑袋也晕乎乎的,但她用一种严肃地语气说,“还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吗?”
“哪个?”西里斯被问得一愣。
“在我们接吻之前,你答应我的那件事。”罗斯说。
詹姆突然发出巨大的咳嗽声,莱姆斯也不小心用手肘碰翻了桌子上的一本书。
厚重的大部头掉在地毯上,发出闷厚的‘砰’声。
西里斯瞪大眼睛看着罗斯,从耳朵一直红到了脖子到衣领里的延伸处,“呃,当、当然记得——”他结结巴巴地说,眼睛飞快地眨着,“绝不拿任何人的生命开玩笑。”
罗斯疲惫地点点头,“如果你食言了,我们就分手。”
这下休息室里变得针落可闻,詹姆几个都尽力缩小存在感,生怕打扰他们的好哥儿们的大事。
“什——”西里斯的表情似乎被什么人给揍了一拳,他彻底说不出话来,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昨天晚上他们还在亲密地跳舞,而过了一个晚上,他的女朋友就要跟他分手。
“我是认真的,西里斯。”罗斯重复道,“我爱你,但如果你真的做不到这点,我们就完了。”
西里斯不知道自己应该先为女朋友说爱他而高兴,还是为了后半句而感到难过,一时间表情变得十分狰狞。
“好了。”罗斯深叹了一口气,仿佛要把身体里所有的疲惫都呼出去。
她用胳膊撑住沙发,侧过身去再他的脸上响亮地亲了一下,随后神色如常地坐了回去,拿起盘子里的一块三明治,“我要饿坏了——哎,有家养小精灵真是太幸福了!”
西里斯想说这明明是他给她拿上来的,又想说他家里就有一只家养小精灵,等他们以后结了婚——但随后又想起克利切的德行和自己的计划,最终紧闭着嘴,什么都没说。
詹姆和莱姆斯同情地看着他们好兄弟的微微佝偻的后背,十分默契地假装无事发生。
圣诞节假期安逸又温馨,在那天之后罗斯仿若无事发生一般,对西里斯恢复了往常的甜蜜。
他们把剩下的所有时间都投入到研究活点地图上,终于在临近开学的前一天,他们成功了。
每个人都同意把他们的秘密基地——有求必应屋,不在地图上标记出来。
看着几个人的名字重叠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到了一月的第一个周末,他们迎来了开学后的第一个月圆之夜。
罗斯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坚持要跟着他们一起到尖叫棚屋去。
每个人都在劝她。
但罗斯异常的固执让西里斯头一次对她发脾气,“你的阿尼玛格斯体型太小了,莱姆斯一爪子就能撕碎你!”
詹姆也点头。
“可我会飞,我能躲开他的攻击。”罗斯倔强地把头偏到一边,不去看西里斯紧皱的眉头和眼神。
最终西里斯妥协了,他反复叮嘱让她一定要自己注意躲避,“我可能顾不上你。”
“放心吧,我会站在最高处,绝对不进入莱姆斯的攻击范围之内。”罗斯认真地向他保证。
她会亲自确保斯内普没法进入尖叫棚屋。
随着深夜的来临,罗斯以夜莺的形态站在尖叫棚屋的入口横梁处。
她亲眼目睹原本纤瘦高挑的莱姆斯,痛苦地倒在地上,四肢逐渐颤抖抽搐,随着一阵可怕的咆哮声过后,他彻底变成了一只外表可怖的、毛绒绒的怪物。
正当他挣扎着撞向尖叫棚屋的墙壁时,一只高大的牡鹿和一只异常硕大的黑狗猛地朝他扑了上去。
大黑狗一下攫住了他的脖子,牡鹿把脑袋上粗壮的枝叉粗暴地塞进了他流着涎液的大嘴里。
随着这样一来一回的互相制衡、撕咬再反制,吼叫声和咆哮声持续了整整一夜。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罗斯觉得这世间只剩下了这三只动物时,晨曦似乎降临,莱姆斯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
他呜咽着倒在地上,随着一阵抽搐,他变回了人形。
苍白的脸色恰如罗斯往常见到的那样,甚至更加透明。他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里露出疲惫、痛苦的目光。
詹姆和西里斯也相继变回了人形,罗斯也回到地上,他们一起把莱姆斯从地上搀扶起来。
城堡还未从睡梦中苏醒,但莱姆斯的噩梦已经短暂地结束了。
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氤湿的草地,走上门厅的大理石台阶,到了二楼把莱姆斯送到医疗翼安顿好后,回到了格兰芬多塔楼。
詹姆匆匆赶回寝室补觉,而西里斯则在女生寝室楼梯口,和罗斯面对面站在一起。
“这就是全部的过程。”西里斯说,“而这些我们每个月都要经历一次,”
“但你们都觉得这很酷,是不是?”罗斯轻轻地环住他的腰,“你们天生就是乐于冒险的,可怜的莱姆斯,成了你们最特别的冒险对象。”
西里斯在她的头顶笑了一声,共鸣的胸腔给她的耳朵带来一阵酥麻的震感,“没错。”
他说,‘晚安,我的小玫瑰。’
“晚安。”
在晨曦初见时空旷的休息室里,他们亲密地交换了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