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浓稠地泼洒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将宋亚轩的家紧紧包裹。屋内,死寂一片,唯有墙上那座老挂钟,在不知疲倦地滴答作响,每一声都似重锤,狠狠砸在宋亚轩的心尖上。
她独自蜷缩在客厅的沙发里,目光呆滞地望着女儿那扇紧闭的房门。那扇门,此刻宛如一道无法逾越的生死屏障,将她与心爱的女儿永远分隔开来。
七天前,女儿的自杀,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将她的世界炸得粉碎。那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午后,阳光暖煦地洒在街道上,宋亚轩像往常一样结束一天的工作,满心欢喜地归家,准备给女儿过个神秘的17岁的生日,给女儿一个准备了一个大惊喜,渴望着进门与女儿的拥抱。然而,当她踏入家门,屋内的死寂却让她心头一紧。
她缓缓走向浴室,推开门的刹那,时间仿若凝固。女儿静静地躺在浴缸之中,水已被鲜血染成诡异的暗红色,如同一池浓稠的血水。女儿的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双眼空洞无神,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绝望与痛苦。那一刻,宋亚轩的灵魂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硬生生地抽离了身体,整个世界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她的生活也自此被彻底改写。
料理完女儿的后事,宋亚轩却始终觉得女儿的死绝非表面这般简单。在整理女儿遗物时,她偶然发现了一本日记。当翻开日记的瞬间,她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日记里的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刺向她的心窝。
原来,女儿早就发现了丈夫黄泉的婚外情。那个名叫曹春梅的女人,如同一条隐匿在黑暗中的毒蛇,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他们原本幸福的生活。不仅如此,日记中还详细记录了黄泉对女儿那些令人发指、禽兽不如的举动。他甚至故意在女儿面前,与曹春梅做出种种不堪入目的丑事,女儿在日记里写下的每一笔,都饱含着无尽的绝望与痛苦,字里行间都充斥着被至亲背叛的深深伤痛。
宋亚轩看着身旁熟睡的黄泉,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恨意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曾经那个在婚礼上信誓旦旦,承诺会用一生守护她们母女的男人,如今竟堕落成这般模样,变成了伤害她们最深的恶魔。
而黄泉这边,自从女儿死后,便被无尽的恐惧所笼罩。每一个夜晚,他都会陷入同一个噩梦之中。梦里,女儿浑身鲜血淋漓,湿漉漉的头发黏在脸上,披头散发地站在他的床头。她的双眼流着血泪,目光中满是怨恨,用那充满凄厉的声音质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呀,你个禽兽”每一次从梦中惊醒,黄泉都大汗淋漓,心脏仿佛要从胸腔中蹦出,剧烈地跳动着,让他几乎窒息。
七天回魂夜,黄泉独自坐在客厅,四周的空气仿佛都被冻住,冷得刺骨。他不停地往嘴里灌着酒,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那早已濒临崩溃的神经。突然,客厅的灯毫无征兆地剧烈闪烁起来,忽明忽暗,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紧接着,一阵刺骨的阴风吹过,他的脖子后面传来一阵彻骨的凉意。黄泉惊恐地转过头,只见女儿就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那渗人的血泪顺着脸颊不断滑落,头发如同一条条扭动的蛇,在黑暗中肆意舞动。
“爸……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女儿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仿佛来自地狱的诅咒。黄泉吓得双腿发软,瘫倒在地,嘴里语无伦次地说着:“不是我,不是我……”
从那以后,每到夜晚,女儿的鬼魂都会准时出现,对黄泉进行无情的折磨。黄泉的精神开始彻底崩溃,他常常在大白天也能看到女儿那阴森的身影,听到她那凄厉的哭声。他的身体也在恐惧与折磨中每况愈下,整个人迅速消瘦,变得瘦骨嶙峋,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公婆发现了儿子的异常,看着黄泉整日疯疯癫癫、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们心急如焚。在农村亲戚的介绍下,他们找到了一个自称懂行的人,名叫陈半仙。陈半仙来到家里,神色凝重地四处打量,随后脸色变得愈发阴沉。
“你家这哪是冲撞了脏东西啊,是你家女儿怨气太重,不肯离去。”陈半仙皱着眉头说道。
公婆听了,赶忙焦急地求陈半仙帮忙。陈半仙二话不说,迅速摆起了法坛,点上了散发着诡异气息的香烛,嘴里念念有词,开始做法。他手中紧紧握着桃木剑,在空中快速地挥舞着,试图驱散那缠绕着黄泉的鬼魂。
这场法事持续了整整三天,期间,黄泉时而疯狂地大叫,声音撕心裂肺,仿佛被恶魔附身;时而又安静得如同死人一般,双眼空洞,毫无生气。终于,在第三天的夜里,法事结束了。陈半仙告诉公婆,他已经暂时镇住了女儿的鬼魂,但还需要给她做一场超度法事,并且把她的八字送到香火旺盛的寺庙,继续供奉三年,才能彻底化解她的怨气。
公婆听后,稍稍松了一口气,按照陈半仙的吩咐,给女儿做了超度法事,又将她的八字送到了寺庙。本以为事情就此平息,生活能恢复往日的平静,可没想到,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逼近。
宋亚轩得知公婆请人做法超度女儿,心中的怨恨不但没有丝毫减少,反而愈发浓烈。她觉得,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黄泉,而公婆却在帮着他掩盖罪行,试图将一切都抹去。她暗暗发誓,一定要为女儿讨回公道,让真相大白于天下。于是,她开始四处奔走,费尽心思收集黄泉出轨以及对女儿不轨行为的证据。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宋亚轩发现了黄泉和曹春梅的秘密据点。那是一栋位于郊外的小别墅,昏暗的灯光在奢华却杂乱的别墅内摇曳,暧昧的气息肆意弥漫。墙上,密密麻麻地挂满了两人的私密照片,每一张都定格着他们亲昵到近乎癫狂的瞬间,或相拥在奢靡的沙发上,或于宽敞的落地窗旁深情对视,那些照片像是一道道刺眼的光,灼烧着闯入者的眼眸。
地上随意散落着不堪入目的用品,精致的酒杯横七竖八地躺着,杯沿残留着鲜艳的口红印,空气中,还混合着香水味、酒精味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刺鼻气息,每一丝气味都在诉说着这所别墅里曾经发生过的放纵与疯狂,让踏入其中的人都不禁面红耳赤,每一件都刺痛着宋亚轩的眼睛,她只想快速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场景 。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机拍下了所有的证据,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回到家后,宋亚轩拿着证据找到了公婆,声泪俱下地要求他们给她一个说法。公婆看到这些证据,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做出了如此丧心病狂、禽兽不如的事情。
“妈,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一定要让黄泉受到应有的惩罚。”宋亚轩泪流满面,声音中充满了坚定。
公婆却面露难色,他们一方面担心这件事情传出去,会让整个家族颜面扫地,沦为他人的笑柄;另一方面,黄泉毕竟是他们唯一的儿子,是他们的心头肉,他们实在不忍心看着他坐牢,遭受牢狱之苦。
“亚轩啊,你看能不能私了呢?我们可以给你一些补偿,这件事情就当没发生过,你看怎么样?”婆婆拉着宋亚轩的手,苦苦哀求道。
宋亚轩听了,心中一阵冷笑,泪水夺眶而出:“补偿?你们觉得什么补偿能弥补我失去女儿的痛苦?我女儿的命,是多少钱都买不回来的!”
双方僵持不下,矛盾迅速升级。公婆开始四处托人,动用各种关系,试图让宋亚轩放弃追究。而宋亚轩则铁了心,找到了一位经验丰富的律师,准备起诉黄泉,让法律来制裁这个恶魔。
就在这个时候,曹春梅也坐不住了。她害怕自己会被牵扯进来,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于是,她找到了黄泉,恶狠狠地要求他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你要是不想让我坐牢,就赶紧想办法让你老婆撤诉,听到没有!”曹春梅满脸狰狞,大声吼道。
黄泉此时已经被折磨得焦头烂额,精神几近崩溃。他既害怕宋亚轩起诉他,让他面临牢狱之灾;又害怕女儿的鬼魂再次回来找他索命,每一分每一秒都生活在恐惧之中。他整天借酒消愁,对曹春梅的话也充耳不闻,仿佛行尸走肉一般。
曹春梅见黄泉这个样子,心中十分生气,觉得他已经靠不住了。她决定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于是,她找到了宋亚轩,试图用金钱收买她。
“只要你撤诉,我给你一百万,怎么样?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足够你过上好日子了。”曹春梅满脸得意地说道。
宋亚轩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心中充满了厌恶,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鄙夷:“你以为钱能解决一切吗?你和黄泉的所作所为,是多少钱都弥补不了的。你们毁了我的女儿,毁了我的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曹春梅见宋亚轩不为所动,心中开始盘算着其他的办法。她知道,宋亚轩最在乎的就是女儿的事情,既然钱不行,那就从其他方面下手。
就在双方陷入僵局的时候,陈半仙再次出现了。他找到公婆,脸上露出神秘的神色,低声说道:“你们家这事儿,想要彻底解决,还有一个办法。”
公婆连忙问道:“什么办法?只要能让我儿子恢复正常,花多少钱我们都愿意。”
陈半仙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可以把你孙女的鬼魂收了,或者打得魂飞魄散,这样她就再也不会回来纠缠了。”
公婆听了,脸色一阵惨白。他们虽然心疼儿子,但毕竟那也是自己的亲孙女,要对她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他们实在有些于心不忍。可是看着儿子如今生不如死的样子,他们又开始动摇了。
“这……这能行吗?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啊?”公公担忧地问道。
陈半仙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我有十足的把握。只要按照我的方法做,绝对不会有问题。”
公婆最终还是狠下心来,决定让陈半仙动手。他们觉得,只要能让儿子摆脱痛苦,一切都值得。
宋亚轩得知这个消息后,怒不可遏。她冲到公婆面前,大声质问道:“你们怎么能这么做?那可是你们的亲孙女啊!你们怎么能这么狠心?
公婆低着头,不敢直视宋亚轩的眼睛,嘴里喃喃地说道:“我们也是没办法,都是为了黄泉啊……”
宋亚轩看着眼前这两个自私的老人,心中充满了绝望。她知道,自己不能让他们得逞。于是,她再次找到了律师,希望能够尽快开庭,让法律来保护女儿的权益,同时也阻止陈半仙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
在法庭上,宋亚轩强忍着悲痛,拿出了所有的证据,声泪俱下地指控黄泉的罪行。黄泉在证据面前,无法抵赖,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最终,法官根据证据,判处黄泉有期徒刑,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应有的代价。曹春梅也因为参与其中,受到了相应的惩罚。
随着黄泉和曹春梅的入狱,宋亚轩心中的怨恨终于得到了一丝缓解。而关于陈半仙想要收了女儿鬼魂或者打得魂飞魄散的事情,也因为这场官司的胜利而不了了之。
经过这件事情,宋亚轩身心俱疲。她时常会一个人来到女儿的房间,静静地坐在女儿的床边,抚摸着女儿的照片,回忆着曾经一家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只是,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却成了她心中最深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