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花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摆动,脸上满是感慨,“亲兄弟为了那点地方大吵大闹,真是不合适。
血浓于水,怎么就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商量呢。”
说着,她还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惋惜。
李大爷抬眼看了看李阿花,磕了磕烟袋锅子,烟灰簌簌落下,“这又不是第一回了,吵架算什么,一会儿还得动手呢。
这兄弟俩,脾气都倔得很,谁也不肯让谁。”
他说话时,脸上的皱纹随着表情挤在一起,写满了对这兄弟俩的无奈。
李阿花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锄头不自觉地在地上顿了一下,“什么,还得动手?不至于吧,这可是亲兄弟啊!
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她满心以为兄弟间就算有矛盾,也不该闹到这般田地。
李大爷又抽了一口烟,烟雾在他面前缭绕,模糊了他的表情,“那你看着吧,一会儿就得打起来。
我在这村里住了这么多年,还能不清楚他们的性子?”
他的语气笃定,似乎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李阿花只觉浑身的汗水黏腻难受,刚刚在菜园劳作的疲惫此刻也涌了上来,实在懒得看这即将爆发的冲突。
她摆摆手说,“我也管不着,先回去了。
这事儿啊,旁人劝也没用,还得他们自己想明白。”
说罢,便扛起锄头,哼着那不成调的小曲儿,慢悠悠地朝着家里走去。
一进家门,李阿花顺手把锄头往墙角一扔,锄头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径直走向桌子,倒了一杯水,端起来就大口大口地喝着,喉咙里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一杯水下肚,才觉得燥热稍稍退去了些。
简单休息了一会儿,李阿花拖着略显疲惫的身子走进洗澡间。
她拧开水龙头,温热的水倾泻而下,打在她的身上,溅起晶莹的水花。
她闭上眼睛,尽情享受着这片刻的放松,水流冲洗着身上的汗水和泥土,也仿佛洗去了一天的疲惫与烦恼。
洗完澡,李阿花裹着浴巾,来到洗衣盆前。
她把换下来的衣服一件件丢进盆里,挽起袖子,伸手浸湿衣服,打上肥皂,用力地揉搓起来。
她的双手在衣服间忙碌着,肥皂泡在她的指尖不断冒出来,在阳光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
李阿花一边洗衣服,一边回想着今天在菜园的收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等衣服洗完晾好,李阿花拍了拍手,看着整洁的院子和焕然一新的自己,心中满是惬意,准备好好享受这宁静的午后时光。
李阿花刚把最后一件衣服拧干,整齐地搭在晾衣绳上,双手还湿漉漉地滴着水,就听见院子大门被人用力敲响,那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午后的宁静,一下下撞击着她的耳膜。
“别敲了,我听到了,再敲门给我敲倒了!”
李阿花一边扯着嗓子喊,一边在围裙上快速擦干手,小跑着朝大门奔去。
她心里暗自嘀咕,这是谁啊,这么着急。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眼前的景象让李阿花吃了一惊。
只见杨贵脸色苍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一只手紧紧捂着脑袋,指缝间隐隐有血迹渗出。
旁边,他的老婆胡娟满脸焦急,眉头拧成了个疙瘩,正吃力地搀扶着杨贵。
“这是怎么了?”李阿花瞪大了眼睛,急忙问道,眼神中满是关切。
杨贵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出声,胡娟就抢先哭诉起来,眼眶瞬间红了,“还不是他那个没有良心的弟弟打的!
平日里有点小矛盾也就算了,今天居然下这么重的手,你看看都打流血了,这可怎么办呀!”
说着,胡娟的声音带着哭腔,情绪越发激动。
李阿花凑近一看,杨贵头上的伤口确实不小,鲜血已经顺着脸颊流到了脖子上,看着触目惊心。
她来不及细问,当机立断地说道,“快,跟我去治疗室,我给你先包扎一下。”
说着,便伸手帮着胡娟一起搀扶杨贵,快步朝屋里的治疗室走去。
治疗室里,李阿花动作娴熟地打开医药箱,戴上手套,拿出消毒药水、纱布、绷带等物品。
她先用棉球蘸着消毒药水,小心翼翼地擦拭杨贵的伤口,每一下都很轻柔,生怕弄疼他。
杨贵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身体微微颤抖。
“忍着点,消完毒就不那么疼了,伤口有点深,得清理干净,不然容易感染。”
李阿花一边轻声安慰,一边专注地处理伤口,眼神中透着专业和镇定。
清理完伤口,她又仔细地撒上消炎药粉,然后用纱布一层一层地包扎起来,手法熟练又利落。
包扎好后,李阿花直起身子,摘下手套,看着杨贵说道,“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这几天别沾水,按时来换药。
你们兄弟俩有什么矛盾不能好好说呢,怎么就动手了,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啊。”
胡娟在一旁抹着眼泪,气愤地说,“我们也不想闹成这样,可他弟弟太过分了,就为了那点宅基地,一点都不让步,还动手伤人,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李阿花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劝道,“都是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宅基地的事儿可以找村里调解,没必要把关系闹得这么僵。
你们回去也都冷静冷静,好好想想。”
杨贵和胡娟听了,默默地点点头。
临走时,杨贵感激地说,“阿花,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帮忙处理伤口,我真不知道该咋办了。”
“客气啥,都是一个村的,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李阿花笑着摆摆手,目送他们离开。
关上大门,她心里不禁感慨,这兄弟间的矛盾,也不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