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选择？”哭唧唧的马维骐下意识问出口。
“以鬼入道，修习功法，转为鬼修。”
周相仪说完，接过弟弟亲手端来的茶，怡然自得地喝了一口，也不知师延何时泡的茶，某人才尝了一口，眼睛一亮。
【这茶竟然比别人端上来的更清香！好喝！】
“鬼修？这怎么修？”
四鬼闻言皆是一脸懵逼，这答案明显触及到了他们的知识盲区。
“怎么修我会告知你们，不过真要修行可是有代价的，鬼修可比当凡人苛刻多了。”
“我愿意！”
“我我我！我也愿意神仙！”
“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接受！”
“我可以！”
周相仪没想到四只鬼毫不犹豫就选择了修鬼道，这果断的样子跟他们家少主倒是一脉相承。
竟然连代价是什么都不问一下，周相仪不知为何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形容词：清澈又愚蠢。
“代价是终身以我为主，若有背叛，立即灰飞烟灭，再无转世投胎的机会，如此你们也愿意吗？”
姜高宇：“不会要我们做坏事吧？”
“当然不会，你们少主跟我签了契约，就是我要求他不许做有损德行之事，对人亦如此，我对鬼要求只会更高！”
四只鬼瞧着自家少主脑袋都快点出残影的样子，终于放心了。
“我们愿意！”
“好，如此便签了这份契约吧，签下之后，你们自会受到我的庇佑，天道也不会强制让你们去投胎了。”
周相仪挥出一纸金光闪闪的契约飞到半空中，跟当时签公孙堇理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
“啊这……怎么签？”
四鬼中个头最大话最少的那位，傻愣愣问了一句，也让周相仪呆住了。
对哦，怎么签？
鬼没有血！
“额……那个，需要笔吗？”
当了许久背景板的公孙怀瑜默默从怀里掏出了一支毛笔，打破沉默。
周相仪头疼：“鬼用不了阳间之物……”
族长小心翼翼建议：“那需要把笔烧了吗？可是这砚台要怎么烧？”
周相仪：“……”
师延：“噗嗤！”
众人：“？”
二爷怎么笑得这么开心？流程难道不是这样吗？
平日里他们祭祖也是将东西烧过去的呀，难道不行吗？
“咳咳，阿兄，我不是给了你一支笔吗？你看看能不能用呀～”
周相仪：“！”
对哦！
他有笔的！
差点忘了！
他连忙召唤出识海中的毛笔，不料连那本无字书也跟着召唤了出来。
周相仪：“……”
这两东西莫非还是捆绑销售的？一起强行绑定他就算了，他就打算取笔用用这破书也跟着跑出来干嘛！
他又不是要拐卖人口！破书紧张个啥？
不过眼下也不是吐槽的时候，周相仪将笔递给离他最近的姜高宇：“签上名字，一个个来。”
姜高宇一接过笔，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笔身上蔓延到自己身上，瞬间就让他魂魄凝炼了不少，吓得他立马呆在原地。
好家伙！这是什么神仙笔！
“姜高宇你干嘛？不会写字了？要不我先？”
马维骐性子急，排队等了好一会不见姜高宇签字，手贱作势去抢笔，这不碰不知道，一碰也呆住了。
众人：“？”
什么情况？
是这笔有问题吗？
师延见状也忍不住上前，拿走那支在他库存里积灰许久的笔，笔杆为竹制，笔毛包扎在竹竿外周，裹以麻丝，并加髹漆。
怎么看都是一支平平无奇的毛笔啊？甚至可以说是很简陋的款式了，这两只鬼呆什么呆？
毛笔被取走后，两鬼才反应过来，啧啧称奇。
“这笔绝了！莫非是神器？”
“我一碰到这笔觉得自己强了很多，神了！”
师延一脸你俩不要骗小孩的神情：“有这么夸张吗？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许是对鬼物才有效果，阿延没感觉也是正常，将笔给他们赶紧签字吧，一会儿还有大事要办呢！”
周相仪还记着晚上要全族审判公孙嘉荣呢，连忙催进度，这笔的妙用以后慢慢探索也不迟，可别误了公孙一族的大事。
师延闻言乖乖把笔递给姜高宇，然后像个小监工似的盯着他签字。
“可别签错名字哦！我看着呢！”
“好好好！嘿嘿～”
姜高宇签完，轮到马维骐跟夏予怀，原以为能一气呵成搞定，却不成想到了第四只鬼卡住了。
大个头鬼拿着毛笔，东张西望的，就是不签字。
师延撅嘴：“干嘛！不想签字啊？那安排你投胎？”
“不是不是！太久没写字了，不记得名字怎么写了嘿嘿～”
众人：“？”
不是，族内不是有学堂吗？怎么这大个子连名字都不会写？
族长见此更是气到红温：“让你们一个个好好读书认字的时候是不是都跑去玩了？连名字都不记得怎么写！真是丢人！”
“哈哈哈你叫什么名字？我教你呀！”小师延自告奋勇拍拍胸口。
“牛照野，我娘说取自那什么照野弥弥浅浪，横空隐隐层霄……”
师延傻住：“……”
什么迷什么消？这句话什么意思？他听都没听过！
“咳咳，照野，你名字，看你清楚了哈！别写错！”
公孙怀瑜跟牛照野还挺熟，从他说不记得名字怎么写开始就忍笑在纸上写好递了过去。
“啊对对对！就是这样写嘿嘿，谢谢叔！”
牛照野看一眼就想起来了，然后快速签下自己名字。
周相仪见自家傻弟弟还呆着，憋着笑把人拉回来的同时，还将毛笔与契约也收了回来。
“想什么呢阿延？”
“在想那个什么迷迷什么东东……”
“照野弥弥浅浪，横空隐隐层霄？”
“对对对，这句话什么意思阿兄，我都没听过！”
“大致描述的是阳光洒在田野上，波浪似的微风吹过麦田，天上的云层一层层地飘着的场景那种场景。弥弥形容广布之态，层霄指层层云天，表达出了一种壮阔景象。阿延现在懂了吗？”
师延：“……”
他能怎么办？能说自己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吗？
他只能假装听懂了然后认真点点头！
毕竟二爷的面子不能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