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羽凡大跌眼球,怔怔地望着情绪稳定的男人。
阿吔魔怔了…?
徐珈露心底一喜,赶紧举起手中的红酒杯,顶着小姐妹们羡慕的目光,期待着眼前的人。
谈序吔置之罔闻,从容地举起酒杯,在即将要碰到她酒杯时,不慎地把酒撒在地上。
红色液体渗透地板,流到徐珈露的脚底。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故意的。
时羽凡憋着笑,忍得着实难受。
男人随手把香烟踩灭脚底,烟灰与红酒液融为一体,浑浊得不行。
“喝酒讲得是兴致,现在没兴致了。”他音色平仄,斯条慢理地擦试着指尖的酒水。
徐珈露傻住,她以为就算不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她是他的小姨子,总要给她留点面子吧?
可是,阿吔哥哥没有……
小姐妹们歪头议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纷纷对她表示质疑。
豪门贵女徐珈露,从小被捧到大,即便徐家再落魄,她也没受过一分委屈,现在颜面扫地,令她无地自容。
“徐珈露跟谈导不是有关系吗?谈导看样子都不想理她。”
“徐珈露估计是吹牛的!”
“这不是摆明了不给面子嘛!”
“她成天嘚瑟,还以为自己是谁呢,也不过如此呀。”
“徐珈露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
…
谈卫早料到会有这场面,他喊了徐珈露回来,吩咐服务员把地上的脏渍弄干净。
“阿吔,你这脾气得好好收敛收敛了,珈露也是好心敬酒。”
谈序吔姿态懒散,手臂上凸起的青色纹路十分性感,他黑眸眯起,倒也明白谈卫说得什么意思。
“你若心疼了,你自己喝她敬的酒便是。”
谈卫被堵的鸦雀无声。
时羽凡偷偷瞄向一旁,见无人注意,便悄悄用手指轻轻掩住嘴唇,偷着乐。
徐珈露自尊心碎了一地,内心更加怨恨徐鲸。
这一切本该就是她的!
这时包间外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服务员阻拦的声音映入包间内。
“小姐,我们有规定,没搞清您的身份前,不能放您进去!”
徐鲸停住脚步,清亮的眸子月弯成假笑,她抵着腮帮子,下巴示意门内,“去把谈序吔喊出来。”
服务员为难,“这…”
女人此刻连笑都懒得笑,语调冷意催促:“快点。”
“咔嚓”房门打开,酒香味扑面。
谈序吔白色的高领毛衣扎眼,清清纯纯的模样,犹如高山飘雪,未被污涩半分。
他昂着头,声音轻松,“谈太太也是来找乐呵的?”
徐鲸扯唇,乐呵你大爷!
两人身高差太过明显,她努力踮起脚与臭男人平视,磨蹭了半响也没达到他的高度。
索性放弃,潺潺说道:“谈导演玩得挺花呀,屋子里妙龄少女艳福非浅,爽吗?”
谈序吔矜贵儒雅,抬得上桌的帅气,他挽下碍事的领子,一圈牙齿印暴露在外。
“不爽。”他似是很受用女人这副炸毛的样子,“……等你呢。”
徐鲸:……?
什么意思?
男人侧身让出一条路,暖灯晃了晃眼,眼尾的氤氲溢出,“进来吧……阿软。”
徐鲸读不懂他的意思,看见屋内的徐珈露,稍缓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她细指狠狠掐了一把他精壮的腰侧。
谈序吔的腰身紧致,肌肉在指尖下隐隐绷起。
他吃痛,眉梢轻挑,却未露出半点怒意。
徐鲸温怒的嗓音压低,“谈导好福气,玩女人都玩上小姨子了?乱…伦开心吗?”
男人睨着那细若无骨的小猫抓,漫不经心,“谈太太掐着我,你觉得我会开心吗?”
“。”
徐鲸收起手,指腹来回摩挲,掐都掐累了。
在她不留神情况下,谈序吔理所应当地牵住女人的手,饮鸩止渴般抑着坏念。
“来都来了,谈太太不妨亮出正宫主位的气场。”他浅笑,“驱驱苍蝇。”
徐鲸:“……”
谈卫面无表情地瞧着自家儿子领进来的儿媳妇。
那一刻,他明白过来。
谈序吔是借着他组的局,明摆着为了让这小丫头吃醋。
时羽凡万万没想到,徐鲸竟然这么给力,速度够快的!
他一个劲儿地朝徐鲸挤眉弄眼,却都被谈序吔挡住,反而接收到男人一抹道谢的眼神。
愣是让他云里雾里,丧失头绪。
阿吔什么意思?
徐鲸冷白长指抬起,星眸未有丝毫感情,望向徐珈露时,连做多余表情都觉得费事。
“徐珈露,看来你不长记性。”
徐珈露莫名其妙被威慑住,“我…我来找阿吔哥哥,又什么错。”
女人反而懒得跟她较劲,“现在滚,还是我撵你滚?”
徐珈露求助看向谈卫,此次谈卫一言不发,静静地喝着好酒。
小姐妹认得徐鲸,仅仅是一眼就看出来她的不简单,匆匆劝徐珈露快走。
徐珈露咬唇,“走!”
未抬脚,徐鲸警告的语气响起,“要是微博传出我和谈序吔的任何事情,我不会放过你。”
这句话也在变相对着那群小姐妹说。
徐珈露气愤地跺脚离开,谈卫也没留在这儿必要,迈步跟了上去。
徐鲸两侧的脸颊蓦然被人掐起,她仰着头,避无可避地撞上谈序吔黑沉的眼睛。
‘嘟’成团肉包子。
女人不禁愣了一下。
谈序吔微微一笑,摇曳碎光的眼眸禽着光影,“已经猜出来了?”
徐鲸瞪圆了眼,小猫抓不停地划在男人的手背,“谈序吔!你故意让我来的!”
“是。”他大方承认。
时羽凡:“……”
合着他发信息给徐鲸,也是腹黑阿吔算准的事情?!!!
呵,世上除了他还有哪个傻子,被利用了还心甘情愿数钱…
徐鲸气得不想说话,但又不想被狗男人单手掌控,一记眼刀狠狠甩向谈序吔。
“血统里的卑鄙!”
“基因如此。”谈序吔掐着徐鲸脸上的软肉,沉吟两秒道,“谈家向来卑鄙。”
徐鲸在心里骂了句变态,她用尽吃奶的力气才掰开臭男人的手。
脸臊得慌。
谈序吔笑时眼角眉梢都好像染上了光,无度数的鸡尾酒夹在手里晃了晃,“陪我喝一杯。”
徐鲸托着腮思,浅洇的眸色抖了几番,尾音上扬,望着他的样子像是在撩拨。
“谈导要弄清一件事。”
她故意似地抚摸男人颧骨。
“我一不是头牌花魁,二不是兔子女郎,不卖身也不卖艺。”
陪酒尤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