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大家各自散了。
姜柒月瞥了眼跟在自己身后转悠的某人,美眸冷睇他一眼,没好气的笑道“还跟着?”
“咳!”
楚君辞悻悻的摸摸自己的鼻子,眼神飘忽。
一看就是没憋好心眼子。
“很晚了,去休息吧。”姜柒月顺手推开了之前楚君辞住的那间屋子,一点儿也客气的霸占了楚君辞的床铺。
看着小丫头在自己面前砰的一下摔上了门,他噙着温柔的眸子才恢复了几分本性的肆意深邃。
站在门前驻足片刻,想到小丫头还要填自己挖的坑,他是不是得合理回避一下子?
思及此,脚下转了个弯儿,转身去了隔壁,隔壁是顾北辰之前住的屋子,现在人不在,他合理利用一下没毛病。
山里……
“阿嚏!”
拿着本子一箱一箱清点东西的顾北辰冷不丁狠狠地打了个喷嚏。他吸了吸鼻子,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暗自嘀咕:立秋一过,这夜晚的风还怪凉的……
“大家动作都快点,争取天亮前将箱子全部运输下山!”
“是!”
黑暗中,一双平和的目光注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片刻后又快速消失。
顾北辰似有所觉的扭头看了过去,却没发现有什么不对。他心底轻笑一声:真是敌特抓多了,都特么神经敏感了。
看了眼四处晃悠,完全没有任何异常的黑皇,他便没做多想,继续忙碌。
黑皇:……
黑皇黑溜溜的豆豆眼不着痕迹的瞥了眼某个方向黑暗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打了个响嚏,熊爪百无聊赖的扒拉了一下鼻子。
又看了看那个高大的军装男人,忍住想拍这家伙一巴掌的冲动,提醒?是不可能提醒的!
不扇他巴掌就已经是本皇的仁慈了!
偷蜜贼!
顾北辰又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怎么感觉背脊凉飕飕的?他是不是最近太缺乏锻炼了?
要不……
加个军大衣?
姜柒月察觉到庭院里忙碌的工人陆陆续续离开,主院彻底没人后。
她坐在床上,抱着被子,眼神有些涣散。鬓角被冷汗濡湿。
以前超级脆皮时,她都可以轻易撕裂空间,实现空间跳跃甚至挪移。现在……
她几乎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撕开了一道裂缝,将收入小世界的缸都弄了出来。
空间闭合的瞬间,她只来得及撇一眼。
然后整个人就快虚脱了。就现在这幅目光涣散,整个人都仿佛在神游的状态。
楚君辞也不清楚她什么时候会将那些缸搬出来。
休息了片刻,便起身,快速消失在祖宅,他还要联系人,避开村里和明早军区后勤的车队,将这些要倒卖的东西给弄走。
睡觉前,他也提醒过李长安和孔壮壮,让他们别参合剩下的事情,他会搞定,只需要他们盯好院子里住的几个木匠和学徒就行。
凌晨四点,一行十几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祖宅附近。
‘咕咕,咕咕,咕咕……’
楚君辞听到暗号,立刻从宅子的门房处走了出来。
“老楚?”
“是我!”
“东西呢?”
“跟我来。”
楚君辞摸黑带着一行人去了主宅的东厢,打开了门上虚挂的锁,推开门,果见消失的缸又重新出现在了这里,他眸光幽深,却不动声色的收敛了被冲击的险些不稳的心神,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沉稳“都在里边,硝制了,只需要收拾干净再鞣制晾干就好。你们带走吧!”
“老天,老楚,这么多。你是掘了狼群祖坟吗?”
“少贫!”楚君辞嗤笑“这些你们尽快处理好,找人制成袍子,马上就过冬了,东部边防气温零下三十度,兄弟们过冬的物资谁敢耽搁小心我的拳头不长眼!”
“老楚放心,咱们虽然从前线上退下来了。可这心啊,永远和戍边兄弟在一起!不会让他们挨饿受冻守边防的!”
“山上还有一批板栗,虽然是山货,可关键时刻还是顶饿的,一起运去边境。”楚君辞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这是藏东西的路线图。”
“得嘞,我们一定办好。”
十几个汉子眼睛有些发酸。
国家穷,战士们也都理解。能克服的都自己想法克服,争取不给国家和组织添负担。
但他们怎么忍心看和自己一个战壕里出来的兄弟们受这个罪呢……
每年三九寒冬,好些个兄弟手上冻裂,肿的跟发面馒头似的。脚丫子更是冻得失去知觉,有些冻伤发现的晚了,五根脚趾齐齐切了才保住剩下半个脚。
都是一起流血流汗的兄弟,怎么能不叫人痛心。
可怎么办?国家困难,资源就那么多。好些老百姓都是勒着裤腰带给国家交公粮。
大家都苦,怎么办?只能自己想办法……
最后,他们这些因伤退伍的老兵,不打算成家的,亦或是残疾不想拖累别人的,就凑在一起,搞了个运输队,有些不方便开车的,就私下搞黑市,负责倾销。
因为都是退伍老兵,政策上也是大力支持的。几年下来他们也在全国拉拔起来几个全部都是退伍老兵的运输队。
名头上挂的国家单位,私底下他们也有自己的运输线,运输倒卖一些东西挣些钱,然后贴补牺牲战友家人,亦或是给戍边的兄弟们补给一些物资。
这批狼皮在黑皇杀狼群的时候,楚君辞就惦记上了。
此时运走刚刚好。
很快,17口缸里,上百张狼皮被全部装入麻袋扛走。
楚君辞看着他们留下的钱票,没有拒绝,毕竟这里还有三个知青的一份儿。
等他们走后。楚君辞才锁上大门回去睡觉,刚到院子,一抬头,就看到了靠在门框上,身姿单薄,气色很差的小对象。
他心中咚的一下,被一记闷锤砸中。他怎么就差点儿忘了她身子骨不好,小妖怪动用‘法力’会不会伤身?
“搞定了?”
楚君辞抿唇,上前,紧实有力的手臂勾住她纤细的不盈一握的腰肢,将人环住,低头,目光在她略微发白的小脸上逡巡了一圈后,剑眉轻锁“怎么还不睡?还是被吵醒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带你去市里看看?”
姜柒月好笑的看着他这副有些紧张担心的模样,明明张了张迷倒万千少女的俊脸,偏偏本性却耿直又单纯,连个哄女孩子的好听话都不会说。
“没有,就是换了床,睡不习惯。”
楚君辞垂眸,对上她澄净的琉璃眸中那一抹睁眼说瞎话的无辜,他也只能装作不知“明天带你去买床。”
某人直男的耿直发言,直接给姜柒月噎到了。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算了,睡觉!”
说着就转身要回屋子。
可环着她腰肢的大手不松,扭头,就见男人眉头紧蹙,有些不放心的目光来回在她身上游弋。
“你真没有哪里不舒服?”楚君辞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
姜柒月好笑摇头“没有,身子骨弱,晚上休息不好就这样,躺会儿就好了。很晚了,快睡吧。”
“那……有不舒服一定要喊我,我在隔壁,听的见。”
“嗯。嗯?”
姜柒月还是没能走掉,不禁疑惑抬眸。不解看他。
楚君辞嘴巴抿了抿“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