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扬认定沈意安不过是个虚张声势的无名小卒,今日定要在众人面前将她的伪装狠狠撕下,让她出尽洋相。
这般想着,他胸脯一挺,下巴高高扬起,脸上的傲慢劲儿愈发浓烈,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他的优越。
周围一些平日里就爱跟风的富家子弟,也跟着哄笑起来。
一个尖脸青年,一边夸张地甩着手中的折扇,一边扯着嗓子附和道:
“就是,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在这瞎凑什么热闹,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那刺耳的声音在拍卖场中回荡,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沈意安眼中闪过一丝厌烦,如同利刃般直直逼向李飞扬,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冷笑道:
“你这么爱操心,不如先操心下自己日渐稀疏的头发,再这么下去,怕是要秃得像个灯泡了,还在这丢人现眼。
“就你那点眼界,也就配在这当个跳梁小丑,还敢对我指手画脚?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她双手抱胸,眼神中满是不屑,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刺向李飞扬的要害。
李飞扬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头,脸色瞬间涨得通红,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他握紧拳头,关节泛白,额头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愤怒的小蛇。
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在心中暗自咒骂。
坐在前排那位戴着硕大钻石项链的中年贵妇,一脸高傲地转过头。
她微微仰起头,鼻孔微张,活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她上下打量着沈意安,眼神里满是嫌弃,轻哼道:
“小姑娘,这里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有些东西,光靠逞口舌之快可拿不到。
“别以为长得有点姿色,就能在这钓金龟婿,破坏这拍卖会的正经氛围。”
这贵妇与李家有些渊源,之前在生意场上多有合作,李飞扬的父亲还帮过她家族的忙,所以她下意识就站在了李飞扬这边。
再加上沈意安穿着简约却难掩出众的容貌和气质,这让她心里莫名不爽,当即认定沈意安是在故意卖弄。
沈意安毫不示弱,柳眉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回应道:
“阿姨,您操心我不如操心下自己的品味,别回头花大价钱买个赝品回家,到时候可就成了整个圈子的笑柄。
“您这一身搭配,真让人怀疑您是不是对时尚有什么误解,该不会是被那不靠谱的造型师坑了吧?也太辣眼睛了。”
她歪着头,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嘲讽,气得贵妇差点当场跳起来。
贵妇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像被打翻的调色盘,气得直翻白眼,却又无话可说。
最后只能狠狠地瞪了沈意安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嘴里还小声嘟囔着:
“没教养的丫头。”
台下开始出价,价格一路飙升,很快突破1000块。
当叫价到 1500块时,沈意安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妹妹对艺术的热爱。
妹妹房间里摆满了艺术书籍和画作仿品,若是这幅《啊向日葵》挂在妹妹的书房,一定相得益彰。
再加上这段时间确实缺少对妹妹的关心,愧疚感涌上心头。
于是,她果断举牌,声音清脆响亮,如同银铃般在拍卖场中回荡:
“1600块!”
全场瞬间安静,所有人的目光像聚光灯般打在沈意安身上。
李飞扬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老大,满脸写着不可置信,他怎么也想不到沈意安真敢出价。
1600块,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在这个圈子里,很多所谓的富家子弟,平日里吃喝玩乐挥霍无度,可真到了要拿出上千块现金的时候,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家底。
而这个在他眼中一文不值,只能靠朋友、靠男人的沈意安,竟然毫不犹豫地喊出了这个数字!
李飞扬被嫉妒和愤怒冲昏头脑,想都没想就举牌,扯着嗓子喊:
“1700块!”
他那尖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像是在向沈意安宣战。
沈意安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毫不犹豫再次加价:
“1800块!”
她的眼神坚定,仿佛在告诉李飞扬,这场较量她势在必得。
早在拍卖会开场前,沈意安就注意到有几个工作人员在一个特殊的贵宾席位前忙碌,低声交谈着什么“林总很重视这次拍卖”。
那贵宾席位位于拍卖会大厅的二楼,被一层半透明的黑色薄纱帘子遮挡。
隐隐约约能瞧见里面的奢华布置,一套纯手工打造的真皮沙发,搭配着复古的胡桃木茶几,周围还摆放着几盆价值不菲的珍稀兰花,一看就是为身份尊贵之人准备的。
此刻,从那透着神秘气息的贵宾隔间里,传出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2000块。”
这声音不大,却像一道电流,瞬间传遍整个会场。
全场目光瞬间转向那个方向,原本交头接耳的宾客们都停止了交谈,纷纷投去好奇的目光,仿佛在猜测这神秘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李飞扬和沈意安也愣了一下,他们没想到在这激烈的竞拍中,会突然杀出这样一个神秘的程咬金。
还嫌不够,贵宾隔间中神秘人再次开口:
“抱歉,这画我志在必得。”
沈意安眼中燃起斗志,毫不犹豫地喊道:
“2500块!”
她的声音坚定有力,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
李飞扬见状,眼睛咕噜一转,心中一喜,觉得有人帮他制衡沈意安,也跟着喊道:
“2600块!”
他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神秘人果然再次报价:
“2800块。”
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在拍卖场中回荡,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