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远州板下脸,“我说了,她现在情绪不稳定,不适合见警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们能担得起责任吗?”
“回去跟你们队长说清楚,他不会责怪你们的。”
女警听出了他话里的言外之意,只能就此作罢,转身看了眼身后的人。
“走吧。”
等他们进了电梯后,池远州才进了吴心然的病房。
走到他身边安慰地摸了摸头。
“心然,你放心,警局那边我已经都打点好了,绝不会让宁昭轻易逃脱的。”
“就是……”
池远州转头看向宁随,意味深长。
“要是宁伯父出手,免不了会将水搅混,还得需要宁随你的帮忙,不过你毕竟是宁昭的哥哥,如果你觉得为难……”
宁随毫不留情地打断。
“你放心,父亲那边我会去阻止的,我绝不会让心然白白受了这份诬陷。”
那赛车模型绝不可能是宁昭送的。
她怎么会舍得卖掉如命般的包包?又怎么会低下头去求那些不相干的人,那不是比让人杀了她还难受?
这都是唐明月想让他把宁昭救出来的谎话。
见两人意志这么坚定,吴心然心里的大石头也算落下。
这一次,宁昭是绝对逃不掉了。
——
出了医院后,池远州打电话约了林映。
咖啡厅内,池远洲看着对面紧张攥手的女生。
掏出口袋内的发卡放在桌上。
“这是你的东西吧?”
林映眼前微微一亮,刚想认下,可话到喉间又赶紧咽了下去。
池远州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特意给她送个发卡?肯定是跟徐书羽受伤的事情有关系。
这个发卡多半是那天她去看仓库的时候掉了,池远州在怀疑她!
内心一惊,她咽了下口水。
“是我的,这是我新买的,昭昭那天说很好看,就借去了,现在怎么会在远洲哥手上。”
池远州犀利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是书羽在那个仓库里捡到的。”
“什么!”
林映非常激动地站起身,见其他人看了过来,又不好意思的坐下。
“这不可能!昭昭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对面的池远州依旧静静看着她,没说话。
林映心里有些发毛。
“远洲哥,你不会是在怀疑我吧,真的不是我啊,我有什么理由要害书羽啊?”
池远州严肃的神色瞬间放松。
“别紧张,我没有怀疑你。”
林映的确没有理由,平白无故的干这么危险的事情,她怕不是疯了。
不过这个发卡怎么就这么巧,偏偏掉在了案发现场。
书羽有一点说的没错,那张纸条的诬陷未免也太故意。
这个发卡或许连心然也碰过,而且是最后一个指纹触摸的,这才是宁昭真正的栽赃啊!
池远州越想越觉得这才是真相。
林映眼睛死死盯着那发卡,“远洲哥把发卡给我吧,是我不该多说的,昭昭她一定会怪我的!”
林映伸手过去,池远州却直接把发卡拿进口袋。
“你放心吧,我不会交给警察局的,这个发卡没那么简单。”
林映刚打算询问,一个披头散发的女生冲了进来,她直接跪在了池远州的面前,嘴里还神神叨叨的念着。
“对不起,对不起……”
池远州拧着眉朝后坐了坐。
林映暗骂一声,偏偏这个时候进来。
但看池远州刚刚认真的样子,应该不是骗她的,现在还是先赶紧坐实了宁昭的罪证。
“你是谁?神神叨叨的做什么?”
高佳平这才抬起头,厚重的刘海只能隐约看见她害怕的眼神,瘦削的脸颊仿佛紧贴着骨架,让人看了生怖。
“我不是故意的,是宁昭,是她让我做的!”
池远州这才摆正了脸色。
“你再说清楚点,宁昭让你做了什么事情?”
“你放心,只要你肯说出实情,我保证你不会有什么事情。”
高佳平仿佛被安抚了下来。
“那,那张纸条是宁昭逼我写的,是她让我把徐书羽引到那个树林里,我不知道她会把徐书羽关起来,我真的不知道。”
她抱着头,一副害怕又痛苦的模样。
池远州想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但看她简陋的衣服,又收回了手。
“你别担心,你只是被宁昭逼迫了而已,你现在跟我去一趟警局,只要你把一切说清楚了,我保证你说完之后就能安心回家了。”
“你之后也不用再这样担心受怕了。”
“真,真的吗?”
池远州点了点头,站起身,“跟我走吧。”
高佳平磨磨蹭蹭地站起来,走出店门后,她透过窗户和里面的林映对上了视线,很快又低下头去,嘴角勾起一抹阴恻恻的笑容。
——
警局内,宁昭已经在这间封闭的小屋里呆了三个小时,桌前的台灯格外的亮,她哪怕闭着眼,也能感受到强烈的光线。
于是,她只能低着头,避免光线过度射入眼睛,但长时间这个姿势,脖颈便越发酸疼。
但她没有任何动摇,这点程度比起她从前所受的惩罚,根本算不了什么。
可就是原主这身体实在虚弱,额间都已经开始冒汗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在她眼前有些晕乎的时候,房门再次打了开来。
是胡国海走了进来。
他将两张字迹几乎一模一样的纸条压在了桌上。
“刚刚一个叫高佳平的学生说这张纸条是你逼迫她写的,她刚刚也在我们面前重新写了一遍,字迹完全一样。”
“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劝你立马认罪,否则就真的没有机会减轻刑罚了,你涉嫌故意伤害罪,还囚禁他人人身自由。”
“受害者对此更是不予原谅,即便你是未成年,判个三四年也是绰绰有余。”
一串长长的对话,落在宁昭的耳朵里,最后只化作一句受害者不予原谅几个字。
她知道胡国海的话不可信,但还是莫名刺耳。
她嗤笑一声。
“既然你已经这么笃定了,又何必在乎我说什么,难道是缺乏物证,怕我判得太轻,所以还想要我的口供保底?”
“你们想得还挺美的。”
胡国海被她说中了,面色红一阵白一阵。
“好啊,既然你这么固执,也该明白,你是不可能被保释出去,直到你承认你的罪证。”
宁昭眉眼染上冰冷,渐渐的,浮现起一股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