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畅听罢,也无所谓地将筷子放下,冷着脸道:“我听着呢,你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
代胜听了气结。桃香连忙劝道:“你们有什么误会好好说,光是吵也不起作用!”
“你看他这样的态度,有法好好说话么?”代胜平静了一下情绪,说道。
“我什么态度?我这态度怎么了?”仇畅不服软,也不退步,迎着代胜的目光问道。
“你!”代胜刚刚缓和了一些的火气,又被激起来,“你怎么变得这么冷漠了?要知道现在,你早就不该招惹他!”
代胜这话一点破,众人心里都明了起来,尤其是葛文濯,一开始糊涂着,此时才突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忍不住看向仇畅。
仇畅的脸色又冷了三分,铁青着脸回道:“我是不该招惹他,有你招惹他就行了!”
代胜听了这话,气得走过来,一把抓住了仇畅的衣领,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怒道:“你说的这是混蛋话!你再说一遍!”
金子恒等人见此,连忙过来劝解。
“呵呵!再说一遍也是一样,既然你爱招惹他,那你就去招惹他好了,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仇畅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
代胜实在忍无可忍,抡开手臂,一拳砸在仇畅的脸上,仇畅也不甘示弱,也一拳砸过去,代胜站立不稳,歪向了一边。
“你们俩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平心静气的说出来?”桃香在一旁急得低喊起来。
金子恒和葛文濯一人一边,将两人拉住。但两人仍是怒气冲冲,一副决不罢休的样子。
忽然,大伙儿觉出门口处的气氛异样,忍不住朝那边看去。
却见钱通一身白衣,手捧着一卷医书站在那里,他嘴唇泛白,满眼惊痛,呆愣地望着仇畅和代胜两人,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想必刚才仇畅说的那些话都听见了。
“钱通!”
“钱通!”
众人忍不住叫了一声。仇畅更是十分震惊,望着钱通诺诺地动了动嘴春说不出话。
钱通愣了许久,才扫了众人一眼,将目光落在仇畅的身上,轻弱道:“你们俩都放心,我谁也不用你们管,不会成为你们的负担,你们不用为我的事打架!”
说罢,钱通白着脸又尴尬地冲着众人挤出一丝笑容,结巴地解释道:“我刚才,我只是……我看到一个药方……我……”
代胜已经反应过来,连忙摆脱了葛文濯的束缚,走过来,“钱通,你别误会,我们没说你是负担!”
桃香也赶紧笑道:“听代胜说你有些不舒服,已经好了吧?赶紧过来坐,饭菜刚刚摆好!”
钱通听罢,微微摇了摇头,“我已经好了,不用大伙儿惦记,你们吃吧,我还不饿。”说着,便急忙转身,逃似的向屋外走去。
众人见他的步履有些虚浮,却是走得急切,刻不容缓似的。几个人听着,又望向钱通的背影,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不过,下一个瞬间,仇畅的身影迅速地从众人面前闪过,直接朝钱通追了出去。
代胜一拳垂在门框上,也不顾的手疼,气得抱怨道:“早知道现在着急,又何必刚才故意说气话!”
金子恒见仇畅追出去,有些不放心钱通,要跟出去看看。桃香却一把将他拦住道:“你是还嫌事儿少呢?赶紧吃你的饭吧!”
金子恒见桃香说的认真,不敢反驳,张了张嘴,便只得拉着代胜,又叫着葛文濯,坐回桌前。
代胜忍不住叹了口气,自责道:“他刚闹着腰和腿疼,叫我帮他扎了针,在这节骨眼儿上,你们说我怎么就这么嘴贱,忍不住非要和仇畅吵架呢!”
葛文濯听罢,吃惊道:“你说什么?你是说刚才你和钱通在屋里,是在给他扎针?”
代胜颓丧地抬起眼,反问道:“要不然你以为是做什么?”
葛文濯微张着嘴巴,尴尬不已。
桃香忍不住皱眉道:“你这又怎么了?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葛文濯张了张嘴,也没解释,却是突然起身,冲着众人抱歉地点了一下头,便急火火地奔了出去。
“你们这一天到晚,都在闹得什么?这里又有葛文濯什么事?”桃香实在是不明白其中原委。
金子恒微眯着眼睛,看着葛文濯的背影,有些闹不清楚状况了。依他看来,这葛文濯不是总缠着桃香么?此时怎么跑出去追仇畅和钱通去了?
正在这时,忽见外面跑了进来两个小厮,是梅园宅子来的。他们进来后,望了一眼桌上没有外人,便急着抱拳回禀道:“夫人,咱们用来传信的鸽子回来了,可是,绑着信条的那条腿,却是被人给生生切了去!”
“那信呢?”桃香听罢,急得站起身。这么些天,陈敬轩护送着金洪回京,只在最初的时候,传回来一次消息,然后便音讯皆无。桃香每日心里默默地盼,盼着哪怕是早点儿传个信儿回来,让人知道他们是安全的就好,可是失望地过去。
“夫人!”小厮叫了一声,着急道:“那鸽子腿被斩断,信也随着不翼而飞了!”
桃香听了,一下子又跌回了椅子里。没有那信条,也不知陈敬轩此时是好是坏,是安全还是危险。可转念又一想,这事情实在可怕,连会飞的鸽子都被斩断了一条腿去,那岂不是陈敬轩那边的动向已经被敌人发现了?
桃香压了压心里的慌乱,仔细斟酌了一番,派小厮去查,这回务必要查到陈敬轩的具体情况。
小厮退下去之后,桃香已经没有心情吃晚饭。金子恒代胜等人也只是随便吃了几口,便撂了筷子。
“也不知他们护送着义父进了京城没有?”桃香来回走动着,急道。
代胜掐了掐时间,接口道:“要按说应该是到了,只是不知他们途中遇到危险没有,又是如何化解的。再有即便他们进了京,也还有不少大事在等着他们。”
代胜说到此,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众人,又接着道:“比如说那龙贵妃从宫中作怪,还不叫严守宫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