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屋里洗,我还会再烧一些热水,不够了就和我说,我端进来。”
“这是毛巾,还有洗发膏、沐浴露,不过都是小袋装,我没有买到瓶装的。”
他顿了顿,又将叠放好的衣服放在床头,“这是睡衣,质量一般,等我再攒点晶核就去买一套材质好的。”
他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阮梨略微惊讶地迎他进了屋,又一脸震惊的目送他出去。
“等等,温!”
温礼停下,转头看她。
月光轻轻的洒在他墨色的眼眸里,像是无光的世界里点亮了几抹亮色。
一瞬间,阮梨差点以为他是真的人。
“你、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怎么感觉像是突然暴富了?
明明早上出门的时候还一贫如洗,现在多了这么多日常用品。
阮梨怀疑这个机器人是不是去打家劫舍了。
“今天和赏金队一起出去,刚好多剿灭了一些凶兽,不用担心,晶核还是够养活你的。”
阮梨关上了门,水桶大小足够她刚好坐在里面泡澡。
她将身上有些脏的衣服解下,一点点钻进了水里,再抹些沐浴露,洗了个不太精细的澡。
热气腾腾中,她穿上睡衣,尺寸偏向宽松,也可能是温礼买大了,阮梨扯了扯有些长的袖子,湿漉漉的长发裹上干净的毛巾,一点点擦拭至半湿。
吱呀一声,木门打开。
随着雾气散出,阮梨站在门口,看见了坐在庭院中的温礼。
“我洗好了,能麻烦你再帮忙把桶搬出去吗?”
温礼起身,一身的月光泄了满地。
他将屋内都收拾干净,被褥也都重新理了一遍。
“这样可以睡了。”
阮梨爬上了床,钻进被窝,看向坐在一旁的温礼,“你晚上要睡觉吗?”
“机器人不用睡眠。”
“哦,好吧。”
“嗯,我把灯关了,做个好梦。”
黑暗中,温将系统调至休眠模式,消耗降到最低,体内储存的能量只够消耗一天,明天他必须去找几个高星晶核。
还有一只夜猫子,晚上在前厅哼哧哼哧地熬制药剂,等天一亮,打着哈欠迷迷瞪瞪走回屋。
“嗯?”他揉了揉眼睛,看见某个熟悉的身影。
“温礼你起这么早?”
“嗯,顺便出去买了点菜和肉,我早上多烧一些,一会儿我得提前出去一趟,今天可能会晚一点回来。”
“好吧,你放心我绝对会保护好小雌性的,”他顺了两个煮好的鸡蛋回屋。
温礼准备好一切,离开前在门口看了眼熟睡的阮梨。
睡颜恬静的和她小时候一模一样。
他离开时关紧了门。
阮梨像是感受到了微弱的响声,在柔软的床上翻了个身,嘎吱嘎吱的床板随之发出声音,她再次进入梦乡。
下午,宿白伸了个懒腰起床,然而家里一个活人的身影都没有发现,一看厨房,饭菜也没有动过。
他跑到阮梨房门口咚咚咚敲门,“小雌性,你还在吗?”
没有声响,宿白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而入。
他又轻声喊了阮梨两声,依旧没有得到回应。
“难道是生病了?”宿白疑惑地走上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没发烧,呼吸平稳。
好像只是在睡觉。
她怎么比他还能睡?
宿白撑着下巴坐在床边,目光落在阮梨脸上。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近地看一个雌性,宿白心底忽然有些好奇,雌性除了气息是香甜的,还有什么和雄性兽人不一样吗?
掌心残留的温软触感隐隐提示着他。
好像、好像,脸上特别软……
宿白目光飘移离开,撑着下巴的手感觉有些炽热。
这鬼天气,白天格外的热、
宿白心底乱七八糟的吐槽气温。
阮梨在这样灼热的目光下,没多久便醒了。
她一睁眼就看见自己的床边坐着宿白,“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家,我想在哪里就在哪里!再说了,要不是你睡得死沉,我怎么都叫不醒你也不会一直坐在这里等你。”宿白双手环胸,理直气壮。
阮梨揉了揉头,懒得和他争辩,聒噪的很。
没人搭理他,他就继续念叨:“温礼一大早就起来买菜烧饭了,烧的可香了,他还说今晚他可能睡晚点回来,有一些急事。”
急事?
阮梨心神一凝,这个所谓的急事该不会就是给阮颖通风报信来抓她吧?
除此之外,他还能有什么急事?
阮梨偷偷捏紧了身侧的手,她得尽快和白鹤他们联系上,赶在阮颖来之前离开。
“你快点起床,我去热热饭菜。”宿白难得主动道,他想他一个雄性兽人,怎么好意思让雌性干活呢。
吃饭时,阮梨不着痕迹的和宿白打听道:“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加强联络信号?”
宿白脸上茫然:“信号?不知道。”
阮梨有些失望,连饭都没吃几口。
宿白看不过去,道:“虽然你说的那个什么信号我不清楚,但是我可以帮你去黑市问一问,刚好我今天要去售卖药剂。”
“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这个……”宿白面露犹豫,“你也知道你是雌性,这整个荒星除了你以外,就没有雌性,你要是被认出来,就相当于自投罗网。”
“这个嘛,也是有的,不过你可能要受点苦哦。”
当阮梨看见眼前这一盆淤泥时,宿白点头道:“就是这个,出门可以带个大黑斗篷,但是……你这张脸太引人注目了,必须得做点伪装。”
“你要我把淤泥涂满整张脸?”
“对啊。”
阮梨:……
“等等,我还有个方法。”阮梨拿起脖子上的项链,这个还是当时她从白辞那里要过来的,当时只是觉得新奇好玩,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用上。
宿白只看见阮梨从脖子上拿了个东西,然后她的脸上就开始大变样。
一个样貌清秀的男人站在他面前。
“怎么样?看的出来吗?”阮梨转了一圈展示给他看。
除了声音和气味没有变,脸几乎两个模样。
宿白睁大了眼睛仔仔细细看了一圈,“你这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男人腼腆笑了笑,声音清秀,“我朋友送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