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白着急忙慌地拉着他的胳膊,“你别走啊!这方圆十里,可就我这么一个小诊所,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而且你不怕怀里的雌性状态生病加重吗?”
温礼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昏睡中的小雌性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微微皱起的眉间,发白的脸色,看得让人心疼。
宿白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雌性,还是这样一个又白又软的小雌性,他咽了咽口水,眼睛发光。
手贴在微微发烫的额头,掌心柔软的触感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温礼的目光紧锁在他的身上,在他的手停留了一分多钟后。
“体温触摸半分钟就能测出,你在干什么?”
男人冷漠严肃的语气,让宿白几乎以为他下一秒就要抡起拳头揍自己,连忙去拿出自己的小破医疗箱,嘴里嘀嘀咕咕,“凶什么凶!”
他箱子里有几瓶又黑又绿的药汁,他又掀了掀阮梨的眼皮,捏了捏她的手,拿出一瓶药汁打开就要喂进他嘴里。
温礼的系统竟然没有扫描出这瓶药汁的主要成分,他看见这人可疑的动作,十分迅速扣住,“你喂的什么东西?”
宿白瞳孔睁大,显然有些生气,“我当然喂的药啊!这小雌性一看就是因为沙漠昼夜温差大引起的低烧,再严重些我的药可就不管用了!”
温礼桎梏的手微微松开,就见宿白骂骂咧咧地给阮梨喂下乌漆嘛黑的药剂,“可以了,等她晚上发了汗就行。”
他找了块小板凳坐下,身上冒出了猫耳朵和尾巴,尾巴一摇一晃,忽然鼻尖又耸动了两下,露出古怪的神色。
他目光迟疑地看着温礼,结结巴巴问道:“喂……你的身上……怎么没有、兽人气息?”
怎么会有雄性兽人身上没有兽人气息?
温礼抬起眼皮看向他,他原本掩藏在入城时的兽人堆里,身上沾了他们又脏又臭的气息,现在基本快要消散,这才导致宿白闻出来。
至于为什么能闻出阮梨的气息?
一堆又脏又臭的气息中,忽然出现清甜的香味,傻子才会闻不出来。
温礼编造道:“我身体有缺陷,没有气息。”
宿白干巴巴哦了声,又问道:“你是怎么来的荒星?这个小雌性怎么也在这里?”
他注意到她手上的智脑,应该是高端星球的产物。
“宇宙跳跃的时候,遇到了星盗袭击。”
两人无言以对,空气尴尬的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空气中只响着那条细长毛茸茸的尾巴晃来晃去的声音。
“水……水……”忽然响起沙哑的声音。
宿白急忙起身去盛了碗温水,一点点喂阮梨喝下。
时间一点点流逝,天空骤然黑了下来。
宿白看了眼屋外,道,“你们晚上有住所吗?”
这两人一看就是新进城的,估计离开了他的小诊所,能被别人骗不少钱,说不定最后小雌性还会被骗走,这个男的一眼就看起来脑袋不太灵光。
温礼道:“没有。”
“要不你们晚上留宿在我店里?一晚上一枚晶核就行。”宿白道。
“可以。”
温礼看着他摊开的手。
“给晶核啊!”
“……”
宿白的视线将他上下扫视,“喂,你不会连这个也没有吧!”
温礼抿唇,拿出一枚弹药。
宿白嫌弃地看了眼这玩意,“这个也行。”
弹药对他们这些兽人没多大用处,但实际上,只是因为他们没有热武器,也没见识过炮弹之类的东西。
荒星里的兽人一般喜欢用晶核当做交易物品,毕竟在这个恶劣的环境里,只有异能足够强才能活下去。
夜间,阮梨身上开始发汗,温礼在她身边陪了一整晚,机器人不用睡觉,就专心照顾她。
只是她口中不时喊过几个兽夫的名字。
次日一早,宿白又摸了下她的额头,给她喂了些水,“可以了,应该一会儿就醒了。”
没多久,阮梨缓缓睁开了沉重的眼皮,视线缓慢的在周围这个奇怪的环境扫过。
破破烂烂的房间,刺眼的电灯泡散发着微弱的光。
阮梨的目光最后停留在屋内两个男人身上。
一个是温,还有一个是个清俊的少年,他头上的猫耳朵一抖一抖,身后的尾巴轻轻摇晃。
“你们……”
开口的声音很是沙哑,温礼端着一杯水递给她。
阮梨喝下润了下嗓子这才好一些。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白鹤和白辞呢?你把我抓到这里来了?”
阮梨的一系列问题蹦了出来,宿白听了睁大了眼看向温礼,指着他的鼻子,“你你你!你拐卖雌性!”
温礼解释:“你们在进行空间跳跃时经受了星盗的袭击,我救了你,白鹤和白辞,没有见到。”
显然,阮梨不信他的这番说辞,她戒备地看着温礼,让她相信温礼,还不如相信母猪会爬树。
“小主人,我没有恶意。”
这个解释,苍白的阮梨听了想发笑。
她拨了拨手腕上的智脑,幸好没有摔坏,只是信号微弱,但她还是给白鹤和白辞分别发送了消息。
消息正在传输中……
十分钟后,消息依旧在传输中。
“这里信号微弱,智脑可能无法发送消息。”温礼道。
当然,如果将他体内的超强信号源安装在智脑上,阮梨就能发出消息,可他并不打算这样做。
阮梨:“旭墨呢?你把旭墨怎么样了?”
“他不会死,只不过,主人可能会让他受点痛苦。”
阮梨愤怒地看着他:“什么叫会受点苦?你们到底要对他做什么!”
温礼平静道:“他本就是实验体,如果不是主人给了他生命,他根本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你!”
温礼微微一笑,“小主人,如果你能够乖乖和我回去,主人不会为难他的。”
宿白咂舌道:“所以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阮梨快速说道。
“那他叫你小主人?”好奇怪的词,宿白心想。
“你听错了。”阮梨面不改色道。
“确实,你听错了。”温礼附和。
宿白睁大了眼,喃喃自语:“不可能啊,我耳朵很灵的。”
“可你们认识啊,是朋友?”
“不是。”敌人还差不多,阮梨腹诽。
“那他抱着你跑到这里来,昨天还照顾你一晚上。”
温礼道:“是朋友,她和我闹脾气了。”
阮梨有些错愕地看着他,但没有再解释。
宿白视线半信半疑地在两人之间游移,勉强相信这种解释。
“那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雌性在荒星可是个香饽饽,你准备把她藏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