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疑惑问道,然而忽然天旋地转,她被男人一把拽进怀里。
藤蔓将二人紧紧缠绕,如同吸食营养不死不休的菟丝草,细如经脉的藤蔓一点点蔓延,窜入衣角……
阮梨浑身僵着,此刻却怎么都无法动弹,而面具男的脸却靠的很近。
她歪着头,在有限的空间内尽量离他最远,“你要干嘛?把你的藤蔓收起来!”
“借一点东西,不过暂不偿还,”他压低嗓音,眸光迷离地看着她,义正言辞到简直无耻。
男人缓缓靠近,阮梨试图后仰着头躲过。
“我警告你啊,你别过来,否则我就!”
他听见这话,反而勾起唇,掐着她的腰,偏头迎上,只可惜堪堪擦过脸颊。
“只是借你一个吻,又不是……”
阮梨嫌弃至极地立马低头,将刚刚被狗碰了一下的脸颊在他衣领上蹭来蹭去,试图擦去刚刚的触感。
“我说你至于吗?”
他无语道。
“当然至于,又不是你被狗舔了一下。”阮梨瞪着男人怒道。
“你!”
他后悔了,就不该相信这个恶毒的女人会变得善良。
阮梨发现这个面具男的下巴格外好看,半张面具,露出的下半张脸,无论是肤色还是下颌线都格外俊美。
当然,本着看不到正脸,一律当丑八怪的原则,她问道:“你为什么戴面具?又被那么多人追杀?”
那些人看起来似乎还是帝国军队的人。
难不成眼前的这个是间谍?
“嘘”
男人唇中竖指,原本遮掩的瞳色显露真貌,阮梨顿时目露疑惑。
飘逸的长发随风晃动,一缕白丝落在她的脸颊。
阮梨深陷于一片白境,脚下虚无,只剩下绿色的藤蔓。
微凉的摩挲感在肌肤若隐若现,不安的离地感让她保持着神经的绷起。
渐次落下的雨滴在她柔软的唇瓣氤氲……
男人捧着她的下巴,逐渐深入这个吻。
温柔粉色的气息和能量渐渐渡进他的身体,彼此越拥越紧。
宛如梦的圆舞曲正进行到热烈狂欢处。
忽然的刺痛感让男人皱了皱眉,血腥在唇间四溢。
一切战火早已被他阻挡在支起的藤枝保护下。
阮梨手腕的智脑不停震动,上面的红色警告系统已经触发,她的定位将同步给几个兽夫。
白辞无语勾了勾唇,抹去嘴角的血。
“尖牙利齿。”
评价的也算刻薄。
他抱着女孩跳跃几步,却忽然被一个男人挡住去路。
天空淅淅沥沥开始下起小雨。
晨光雾蒙蒙一片,全都遮挡在雨天里。
“把她放下。”
白辞微微眯起眼,他想他见过这个男人。
不过,只是在智脑的信息上。
眼前这个蓝头发蓝眼睛的人,正是阮梨素未谋面的第五个兽夫。
人鱼种,天性残暴却善于伪装,拥有极佳的外貌,因而颇受雌性欢迎。
没想到,他第一个遇到的人,会是他。
溪寒举着一把透明的伞,静静看着眼前这个面具人。
他的视线同时落在了沉睡的小雌性身上。
微微红肿的唇,泛着水润的光泽。
雪白的脸颊浮着浅浅粉红。
睡着时毫无防备、宁静美好,五官精致的失真,碎花长裙将她优美的身体线条勾勒。
看来他的雌主非常受欢迎,连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雄性兽人,也要抢人。
溪寒脸上笑容淡淡,眼中寒意更甚。
白辞遗憾的看了眼怀中的阮梨。
可惜了,这次没有给她消除记忆。不过,这样才更有趣。
“我把她送给你,别动手。”白辞和溪寒达成一致后,他才将人给他。
然而,溪寒单手接过阮梨,抬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水龙释放,白辞连忙后退召唤藤蔓与这波能量抵消。
透明的大伞之下,蓝色微卷的长发披散着随风轻轻晃动,溪寒垂眸看着怀中安详沉睡的雌性,确保她没有被吵醒后,才抬头望向那个卑劣的兽人。
“八星木系异能不过如此。”他淡淡评价道。
白辞捂住胸口刺痛处,冷笑望着人鱼种,“如果现在不是雨天,你也未必打得过我。”
溪寒抬起手,掌心瞬间团聚水龙,“你还想再试一试?”
直到眼前男人消失,溪寒才双手抱好小雌性,两手保持着让人舒服的姿势,背影挺直,悬空的伞撑在上方挡雨。
如果不是收到凶兽进化的消息,他也不会这么快赶过来。
先前的打斗早就将凶兽引来,溪寒调动水系异能,将其彻底围裹在周围,面色自若的抱着小雌性从凶兽群中穿梭离去。
雨水能够轻微影响兽人的视力,而他控制住水球将气息全部遮掩并完全融入周围的景色,那些凶兽无法看见他,也无法闻到他的气息。
溪寒根据智脑提供的地址,不过半个小时便成功抵达。
他先是礼貌的敲了敲门,没有人响应后,他直接将门锁腐蚀,打开了大门。
于是,白鹤回到家时,看见坏了没锁打开的大门,陷入了沉思。
溪寒坐在沙发上,冷眸侧目望向门口,解释道:“那个门好像生锈了。”
白鹤反复确认了下门锁,发现上面确实生锈严重,但……这不是前不久才换的门锁吗?
“你找到雌主了?”白鹤看见躺在他腿上的阮梨,问道。
溪寒收回视线,点头。
他修长泛凉的手在松软浓密的发间轻轻按摩着,阮梨似乎是累着了般睡着。
白鹤熟练地找出工具箱成功换上新的门锁。
狮绝刚刚到家,“软软找到了?”
他看见阮梨睡在沙发的一瞬间就将声音压低。
柘野到家时,看见第五个兽夫坐在沙发上,他动作一顿,又神色如常地关上了门。
人鱼兽人,向来被其他雄性兽人共同抵制。
他们总有着美的超乎寻常的外貌,迷惑人心的声音,非常善于伪装,获得大量雌性喜爱的同时,也获得了雄性兽人一致的深恶痛绝。
几人如同打个照面的简单点了点头。
“我带她上去休息吧,”狮绝看见溪寒一次又一次极度亲密的抚过阮梨的发梢和脸颊,沉不住气说道。
“我可以抱她上去。”
场面忽然陷入僵持。
无声的火药味一下弥漫在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