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浅瞬间像被咬了屁股的猴子,红着脸暴跳如雷,又臊又气。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
侍从懒得理会,嫌弃地瞥了花清浅一眼,一把将她搡进去。
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花酒酒走了老远,还能听见花清浅歇斯底里的咒骂。
既然如厕是这般粗鄙之事,想必花清浅不需要。
花酒酒毫无愧疚之心方便完,神清气爽出了茅房。
回去的路上,她发觉路线不对劲,警惕道,“这是去哪里?”
侍从是个粗壮汉子,闻言语气不耐,“世子要见你。”
花酒酒心头一凛,来了来了,考验来了。
月酌会不会杀了她?
她又该怎么说,才能让他消去杀心?
门开,花酒酒低眉顺眼走进去,满脸忐忑不安,眸底忧愁。
“呵!”
一声清朗淡笑,“别装了。”
花酒酒汗毛竖起,拔腿就想跑,却听到宁舒的声音,“花酒酒,我知道是你!”
她惊疑不定抬头,看见半透明的宁舒站在燕山雪旁边。
燕山雪笑意温润,“阿酒,是我。”
花酒酒张大嘴,眼眶不知为何,热热的。
“你……你真是……”
她有点不相信,想了想,一脸希冀试探,“鼠妖洞中,我用什么办法杀了鼠妖王?”
这是只有她和燕山雪才知道的事。
青年敛下笑,眸中带了些认真,“咒术。”
花酒酒捂嘴,心头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安心,就仿佛漂泊多年,终于寻到岸口的舟。
她抹抹眼泪,语无伦次,“真的是你!”
“我找了你好久!”
说着就张开双臂想去抱一下寻求安全感。
燕山雪脸色微僵,不着痕迹避开了她的手,干咳一声。
“阿酒,你我男女有别,不可如此。”
花酒酒这下是真放心了,确实是燕山雪,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和她保持适当距离。
真是让人气结。
她又想到花清浅还在柴房,虽然不情愿,还是开口提醒,“七姐还在柴房关着呢。”
燕山雪沉默片刻,“还不能放她出来,只能先委屈她一下。”
花酒酒不解,“怎么说?”
燕山雪脸色凝重道,“我只是暂时挣脱束缚,得以操控身体,带你们回来的人,并不是我。”
“是我帮他暂时清醒过来。”
宁舒抱胸补了句。
花酒酒看向她,她面上有几分心虚躲闪,“相信八公主已经告诉你了,造梦画卷是我给她的。”
事到如今,追究谁的过错也没多大意义,花酒酒点头,语气还算平静,“所以,这里要怎么出去?”
“而且……你为什么可以离开月侯府?”她实在好奇,“明明八公主都不能离开那里!”
“不对!八公主不是说把你藏起来……”
闻言,宁舒面上嘚瑟又轻蔑,“我可是这造梦书原定的女主,岂是她一个冒牌货可以比的!”
“还想囚禁我?!”
“嘁!”
顿了顿,又别扭支吾道,“至于出去,必须要等这个梦做完才可以。”
花酒酒暗自腹诽了一下八公主的不靠谱,估计她走后,只顾着照镜子欣赏那具身体,被宁舒逃了都不知道。
听完宁舒的话,不由纳闷,“不是完了吗?世子妃已经死了!”
宁舒摇头,“要男主角后悔才可以……”
说到这,她磨牙,扶额无语道,“只是月君他一点后悔的迹象都没有。”
“还迫不及待要娶新妇!”
宁舒责怪地看向花酒酒,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吐槽的幽怨模样。
花酒酒吊眉撇清关系,“关我什么事?!”
宁舒暴躁上前一步,脸色青紫指向花酒酒,“怎么不关你的事?要不是你……”
她想说又不甘心说出来。
说什么?说月酌倾心花酒酒!所以导致造梦失败?
想想就恨不得原地爆炸!
花酒酒斗鸡似的挺起胸膛,不甘示弱,“这鬼地方明明是你的手笔!现在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没门!”
宁舒气的嘴唇哆嗦。
燕山雪无奈,“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我们必须要想办法出去。”
“月酌将清浅抓来,就是为了逼我现身。”
“可我昏睡在身体内,根本出不来。”
“再这样下去,我怕他会对清浅不利。”
他看向宁舒,“宁娘子,你说必须要月酌追悔莫及才能走完剧情,到底要怎么做?”
宁舒没好气哼了声,看向花酒酒,一副花酒酒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气愤样。
“除了花酒酒,谁还能让月君追悔莫及!”
这话不对劲,花酒酒警惕,“你想说什么?!别打我主意!”
宁舒摆烂冷笑,“你不做也可以,造梦未成,就会破碎重来,大不了大家一起困在里面。”
“我反正无所谓,最多不过每次造梦失败!”
花酒酒硬气冷哼,“困就困,谁怕谁!”
宁舒笑意渐渐变的意味深长,“你当然不怕。”
她意有所指看向燕山雪,“造梦里的躯壳,说白了是保护魂魄的,他的躯体却被月君夺去。”
“随着造梦一次次破碎,魂魄无依,他就会一点点削弱,直至最后……”
“魂飞魄散!”
花酒酒眼皮一跳,目光锐利怀疑地望向宁舒,“那你呢?你不也没有身体?”
宁舒捂嘴大笑,“我不一样,我是书中女主,本就魂魄在外。”
花酒酒抿唇,不知道该不该信,但若真于燕山雪性命有碍,她赌不起。
燕山雪踱步上前,面色沉静,嗓音柔和,“阿酒,不必为了我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他冲她露出灿烂的笑,“诛妖之路本就危险重重,我早便将生死置之度外。”
“燕氏,不畏生死。”
花酒酒气鼓鼓红了眼,“你当我是什么?贪生怕死,忘恩负义的小人吗?”
“你曾多次救我于危难,我又如何能做到对你置之不理?!”
她对燕山雪,爱情是演的,友情却是真的,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深呼吸一口气,愤愤道,“说吧,要怎么做?!”
宁舒恹恹,“如今已经一团乱,让月君后悔是不可能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重启情节,你和月君再走一遍就是。”
“你记得,一定要让他最后追悔莫及,造梦书才会放我们出去。”
花酒酒,“……”
受不了,一想到要和月酌cosplay这种恶俗剧情,就想发疯。
她忍了又忍,闭目,用一种慷慨赴死的决绝激昂道。
“重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