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是一名容色惊人的俊美青年。
他姿态优雅朝三人拱手,眉眼弯弯,客气道,“在下是此方城主。”
“听闻城内来了三位美人,在下向来喜爱美人,为表诚意,特意亲自来请三位入城主府做客。”
花酒酒呆住,来者不善的意味不要太浓。
花清浅不挣扎了,她也不傻,这城主来势汹汹,不像请人做客,倒像是抓捕逃犯。
燕山雪上前一步见礼,“蒙城主相邀,本该不负所愿,无奈我等出门有要紧事需办,只能辜负城主美意。”
城主唇角冷冷一扬,“不过用一顿膳的功夫,相信郎君不会不识抬举。”
燕山雪笑笑,视线不经意同花酒酒对上。
下一刻,他骤然抽出腰间红鞭,气弧势如破竹划出,当场绞杀了几名侍卫。
同一时间,花酒酒一把牵住花清浅的手,捏碎掌心早就准备好的挪移符,两人消失在原地。
她们一走,燕山雪放开了手脚,长鞭舞的虎虎生威,现场肉沫血水飞溅。
城主后退几步,拳头捏的咯吱响,脸色阴沉。
越来越多侍卫加入战斗,耳边不时响起阵阵惨叫。
“你就这么丢下他?”
一落地,花清浅就迫不及待嘲讽。
花酒酒抬手准备给她一耳光,花清浅花容失色,护着脸急忙往后退。
“你敢打我?”
她缩在树后,难以置信看向花酒酒。
花酒酒讥笑放下手,“要不我送你回去?”
花清浅脸色一僵,彻底闭了嘴。
乱石密布的林间,阳光挤进来在泥地上形成斑驳的光斑。
地上青苔繁茂,野草丛生。
花酒酒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过燕山雪逃出来后,会传信给她,介时再汇合。
两人干站了一会儿,蚊虫叮咬,实在烦不胜烦。
花清浅已经挠的满脸通红,心情极度糟糕。
花酒酒也忍无可忍,抬步开始探索。
花清浅一见,虽不情愿,但怕被花酒酒丢下,还是皱眉跟了上去。
两人亦步亦趋,林子里静的可怕,连鸟叫都没有。
走了许久,视线里出现一座矮小的茅屋,门口立着扫帚,院子干净,瞧着是有人居住的。
夏日炎热,花酒酒喉咙渴的冒烟。
她不敢贸然出去,在暗处观察了一会儿,直到见到一名黄衣少女端着水盆出来,才略略放心了些。
花清浅早就等的不耐烦,在一旁抱怨了好几句,就是不敢单独出去。
等花酒酒迈步,她才忙不迭跟上来。
“打扰娘子一下。”
花酒酒叫住黄衣少女,她先是惊吓回头,下意识往后退,接着看到花酒酒,眼睛一亮,欢欢喜喜朝她走近。
“姐姐有事吗?”
近距离看到少女,花酒酒难掩惊艳。
鹅蛋小脸,双眼狭长,眼波流转似水,樱唇不点而朱,实在是个世间少有的美人。
一名黑衣老媪颤颤巍巍从门口出来,她头发花白,面色青黑,脸颊瘦得有点脱相,看起来像一具刚出土的干尸。
花清浅没忍住捂嘴惊叫一声。
老媪看着两人,嘴角缓缓扯出一抹笑,木偶似的,十分僵硬。
“什么人?”
她嗓音沙哑,眯着眼看两人。
花酒酒稳了稳心神,这老媪长的实在吓人。
她道,“婆婆,我姐妹二人走到这里迷了路,可否讨一口水喝。”
黄衣少女放下木盆,亲热挽在她臂间,视线灼热道,“当然可以,我家虽清贫,但水管够。”
说罢,边将她往屋里带,边双眸亮晶晶的夸赞,“姐姐,你长的真美!”
花酒酒有点招架不住她的热情,只能回以夸奖,“你也很漂亮。”
两碗水端到面前,花清浅注意到盛水的土陶碗,几乎是下意识的,露出了一抹微不可察的嫌弃。
黄衣少女托腮看着两人,眉眼弯弯。
花酒酒端起水准备喝,突感脑中玺印异动,双眼涌上痒意,她忍不住揉搓了一下。
放下手,眼前一幕骇的她差点将碗扔出去。
刚刚还干净清澈的水,这会儿竟然变成红色的蛆虫在碗里蠕动。
“呕!”
花酒酒侧头干呕,她实在没忍住。
几人疑惑看她,花酒酒不敢打草惊蛇,摆摆手道,“许是太热,中了暑气。”
她平静放下陶碗,黄衣少女见她不喝,劝道,“既是暑热,姐姐可以多喝点水散散。”
花酒酒揉额头,做出一副难受虚弱模样,余光瞥见花清浅实在渴的厉害,双手拈起陶碗准备喝一口。
她站起身摇摇晃晃走了一步,故意做出没站稳的样子,一把打翻了花清浅送到嘴边的碗。
“七姐,真不好意思,我有点头晕。”
花清浅气的跳起来,“你是不是故意的!”
花酒酒在暗处疯狂眨眼,示意她有问题。
不料媚眼抛给瞎子看,花清浅根本没懂她的意思,依旧不依不饶咆哮。
“……”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花酒酒翻了个白眼,不想管她了。
黄衣少女按住花清浅,“姐姐不必着急,我再去为你盛一碗。”
她转身离开。
趁着这会儿只有两人,花酒酒取出挪移符夹在指间,对花清浅不耐烦道,“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话落,一团红肉触手闪电般射过来,卷走了花酒酒指尖符纸。
花清浅惊恐尖叫。
花酒酒回头,那个长相恐怖的黑衣老媪正站在门口,唇角几乎裂到耳根,嘴里一根长长的口条蛇般扭动着。
什么鬼东西?!
花酒酒也吓了一跳。
“客人来都来了,就留下来吧。”
老媪发出嗤嗤尖笑。
黄衣少女也不装了,妖娆地扶住门框,“二位姐姐来的真是时候。”
她看了眼旁边的老媪,捂嘴媚笑,“刚好我姐姐要换新皮了。”
花酒酒瞪眼,这两人,莫非是画皮妖?
书上说,画皮妖喜欢收集不同的美人皮。
转瞬她又打翻推测,不太对,这老媪的皮干瘪无生气,还要换新皮,画皮妖可没有必须换皮的强制桎梏。
人皮对它来说,就跟衣服差不多。
黄衣少女仰头发出一声古怪嘶叫,嘴角裂开,像个被砍了一刀,还连了一层皮的球。
舌头伸出,朝花酒酒弹来。
她动作迅速捏碎一张雷击符,霎时无数电光从拳里炸出,像一条条舞动的银蛇,奔向门外。
黄衣少女和老媪脸色一变,转身就躲。
雷电将茅屋击穿,房顶嘎吱一声,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