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盼儿在杜若云房间里找了好几遍,连衣柜和床底下都没放过,但并没找到杜若云的手镯。
好好一只白玉手镯,就这么凭空不见了。
第二天。
午休起来后,林盼儿第一时间去厨房看鱼。
为了保证水煮鱼的口感,一大早她就去菜市场买了一条5斤的大草鱼回来,用大木盆养着。
看大草鱼自在的在盆里游动,林盼儿伸手点了点大草鱼的脑袋。
“争点气,晚上就靠你了。”
拴上围裙,林盼儿将菜篮子里的菜一一拿出来,开始为晚饭做准备。
……
四点左右,钱姗领着四个友人进了门。
四人都是年轻女性,年纪在25到30之间,穿戴时髦洋气,气质出众,一看就是家境良好的富家女。
几人先是把钱家里里外外参观了一番,之后在二楼露台喝下午茶。
当得知斜对面是陈铖的住处后,一帮女人都春心荡漾的。
陈铖是谁?涪市最大国营厂的厂长,省内最年轻的正厅级干部。
比起令世人艳羡的荣耀和光环,他卓越不凡的能力和手腕,堪称为传奇。
五年前的无线电厂,还是一个濒临倒闭的小家电厂。
陈铖上任后,大搞研发生产,开拓新业务,将一个原有职工不足200人的小厂,发展成为了如今拥有独创技术和核心元器件的涪市第一国营大厂。
相比起他令世人惊艳的成就,他高大英俊到几近完美的外貌,不近女色的禁欲气质,无疑更加令万千女性为之着迷。
包括钱姗在内的五人,有三人都是已婚,另外两个没结婚的,也各自有对象,但也并不妨碍她们对陈铖抱以幻想。
有人提议,叫陈铖晚上一块吃饭。
就算得不到他的人,能同桌吃饭近距离感受感受他的男人魅力也好啊。
钱姗对这个提议也很动心,便吩咐冯慧看着点对面,要是陈铖回家了,就告诉她一声。
太阳落山后,气温骤降了好几度,钱姗和几个朋友回到房间继续聊。
冯慧帮忙把茶杯碗碟、桌椅凳子搬去钱姗的房间。
正收捡杯盘时,斜对面传来汽车喇叭声。
得知陈铖回了家,钱姗掐着时间过去敲门。
“陈厂长,家里来了几个朋友做客,晚上吃水煮鱼,你也赏光过来一块尝尝吧。”
陈铖喜欢吃水煮鱼这事,在圈子里不是秘密。
一般情况下,陈铖是不轻易参加饭局的。
可想到那晚林盼儿做的水煮鱼,他有些意动,“好,我十分钟后过去。”
钱姗欢天喜地的跑回家给朋友们报信。
得知陈铖要过来,一个个都摸出粉盒和口红开始补妆。
“我下午该去吹个头发的。”
“早知道我今天就穿裙子了。”
“你干脆不穿好了。”
“讨厌!”
趁着一帮人嘻嘻哈哈的打趣,冯慧拿起有些冷掉的水壶退出房间,下了楼。
陈铖拎着一瓶酒,如约而至。
当看到客厅沙发上一排溜花枝招展的女人,他后知后觉意识到着了道,放下酒本想找个借口撤退,冯慧却在这个时候向杜若云告发:
“夫人,您丢的白玉手镯是被小林拿了。”
客厅里言笑宴宴的气氛顿时一冷。
杜若云看着冯慧,神情有些不悦,显然是责怪冯慧不该这个时候说这事。
可显然冯慧并不懂得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她一心只想做实林盼儿的贼名,从而去铲除掉林盼儿这个竞争对手。
而钱姗和陈铖这些人,都是见证林盼儿“偷东西”的人证。
“中午午睡时,我无意间看到小林把手镯藏在了她的花布包里。”
钱姗知道那只白玉手镯,那可是大哥结婚时给大嫂的聘礼。
得知在林盼儿包里,当即起身到保姆房,将林盼儿挂在床头的花布包拎了出来。
一通翻找,果然找到了用手帕包裹的白玉手镯。
钱姗怒不可遏:“去把小林喊出来!”
冯慧应声而去。
杜若云看了眼沉不住气的小姑子,又看了看沙发上等着吃瓜的几个女人,再看看气定神闲的陈铖,只觉得脑瓜疼。
就算手镯真是林盼儿偷了,也不该当着客人的面清算。
“姗姐,您找我有啥事?”
林盼儿腰间系着围裙,脸颊被灶火熏得发红,额发凌乱的别在耳朵后面,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钱姗举起白玉手镯,声音冷冽,“这个手镯是不是你偷的?”
林盼儿本能摇头。
“你还不承认,我刚刚在你包里翻出来的!”
林盼儿此时才看到她的花布包被扔在地上,包里她的私人物品一股脑被摊开在茶几上。
虽然她包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但还是感觉到被冒犯和被践踏了尊严。
“如果我真偷了东西,我一定不会这么蠢的把赃物放在包里,等着被抓现行。”
“我可以把它随便藏在某个花盆里,或者埋在院子里,也可以藏在垃圾里,利用扔垃圾的时候把它带出去。”
林盼儿的冷静沉着,让陈铖有些刮目相看。
被当众冤枉偷东西,居然不是哭哭啼啼大喊“我没有、不是我,我是冤枉的”,反而甩出更高明的偷窃手法来自证。
有点新鲜。
钱姗也被她有理有据的分析搞得有些不确定了,“不是你偷的,那手镯为什么会在你包里?”
“知道它在我包里的人,应该就是小偷本尊了吧。”
听她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看向冯慧。
毕竟是冯慧言之凿凿林盼儿偷手镯,那按林盼儿的说法,这事很有可能是冯慧栽赃陷害。
冯慧急忙否认,“我没有,手镯就是小林偷的,她是惯犯,以前住旅馆时就偷过小田的钱包!”
说着,她指着林盼儿大叫:“你刚才说的那些手法,一个比一个高明,想来你没少干偷鸡摸狗的腌臜事,难怪当初公安在你身上搜不到东西呢,一定是被你藏到了别处!”
林盼儿没想到,冯慧会把田红花丢钱的旧事翻出来。
虽然她刚才说的那些方法,只是她的理论,可她也的确没办法证明,她没干过这些事。
一时间还真有点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为什么不告诉她们实话?”陈铖忽然问林盼儿。
没头没脑的这么一句,不仅让大家疑惑,林盼儿同样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