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知道!”
三叔公坐在一边长板凳上,抽着水烟惆怅的吐了口烟圈。
“并非是为了破除迷信,是当年山魈成群结队的下山如土匪般打家劫舍,无奈之下三叔公作为村长知得带领着大家上山,用火攻围猎作恶的山魈!为民除害!可在深不可测的北山之中,山魈实在是太多,难免会有漏网之鱼!”
“不错!山魈记仇,故而才会在三叔公死后挖走了他的心!”
我看向了黄海生以疑惑的目光问道,毕竟如此深仇大恨,作为睚眦必报的畜牲定然不会放过如此机会!
“这些畜牲!父亲还健在的时候也就只敢小打小闹,可父亲去世那晚成群结队的山魈下山,来到家里见人就抓和咬……,我也实在是放心不下,想带着父亲遗体离去,可……可那群畜牲却是看准了他!”
“你看看……我这手臂上就是被它们给抓和咬的!”黄海生撩起了他的衣袖,果然缠着白纱布,解开纱布都是撕咬和抓痕!
“这场无心索命绝非偶然!是想让三叔公没了心智在村里祸害人,这一切似乎是精心设计的!”我猜测看向黄泉和黄海生!
“可……可是谁又能控制得了这群畜牲呢!不……不过在当晚……我好像是听到了诡异的笛声,可……可是这股笛声却和我平时听的不大一样!铿锵有力悠扬婉转,仿佛就像是虫鸣声一般!”
黄海生也察觉当时笛声有怪,并不像是江南丝竹的声音。听到这股笛声的那刻起,仿佛就像是被摄魂了般不由自主的走出了西厢房。
那些山魈就是在笛声后才来到屋内,见到这些“畜牲”才把黄海生从惊魂之中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这一说法也得到了黄秋萍的认可,也证实了我心中的想法。
骨笛的出现意味着先天道果真染指了北山,就连神女都亲自隐藏在北山之中,但愿只是我杞人忧天而已,不然可得尽快离开北山离开这个漩涡!
“骨笛……”
我和黄泉几乎异口同声说道,这样看来他也知晓骨笛能够摄魂,想来此地有先天道不假!
等安顿好了三叔公的事情之后,一定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掐指一算,手中似有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影响脑海,不想让我看到接下来究竟到底发生了什么,何况就连鬼差都给吓跑了,哪怕三叔公变成厉鬼,那也不至于把他们吓成那样子,除非是见到了不该见的东西!
“罢了,先给三叔公换上干净的衣物把……”黄泉说罢褪去了三叔公身上的寿衣,可就在翻身之时发现在他后背上似乎有过“伤口”,看着似乎是有些年头了,更像是有人故意刻在他的右肩,在肩膀处留下了个清晰的牙印,隐约可见是用刀子刻着“魂牵梦莹”四个黑色大字!
不用想三叔公肯定和当年的林家大小姐有事,任凭傻子都能够想得到……而且那个所谓的牙印不难想象应该就是林莹儿留下的!
伤口的咬痕都已经结疤,可想而知两人用情至深才会留下此等印记!莫非……莫非是当年三叔公负了林家大小姐不成?
“死的死疯的疯,似乎冥冥之中都和林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托着下巴紧皱起了眉头!
我们给三叔公换好了寿衣后,黄泉才坐在板凳之上,边吐着烟圈边皱着眉头,“嗨……那不过是一段孽缘罢了!可惜……可惜了这对苦命鸳鸯!”
“如此说来三叔公和林家大小姐的私定终身是有的事咯……”
我故意对黄海生问道。
毕竟这件事身为他儿子也应该是知晓,不过近些年在北山从未听到过类似的风声。
“不错!”黄海生这才坐在三叔公的遗体边。
“父亲他一直都不愿意提及这场尘封多年的往事,直到临死前才告知我们并非是他的亲生骨肉,是他在太湖边捡到我们兄妹,看着我俩孤苦无依才起了恻隐之心收养我们,为了让我们有个完整的家娶了后妈悉心照料我们!”
“三叔公的老伴也是个可怜之人,要不是他有次酒后吐真言或许这个秘密将永远的烂在肚子里装入棺材咯!”黄泉无奈的直摇头了叹息道。
黄泉抽着烟打开了话匣子,那是五十年前受到邀请去吴县长乐村听戏,归来之时就在码头上见到这对尚在襁褓之中的兄妹,一时之间便起了恻隐之心收养这对兄妹。
可就在想要划船离开长乐村之时,黑夜中的码头边发现了正要跳河自尽的少女!
菩萨心肠的三叔公救下了一心想要跳河自尽的少女,经过了解才得知该女子也是个苦命人,出嫁后一直不愿和夫家同房,可经不起霸王硬上弓,可经此才发现原来她是“石女”,压根就圆不了房,一纸休书便将他给休了还在娘家将此事公开,让她压根就抬不起头来!
受不了闲言碎语的她这才在月黑风高的晚上跳河自尽,三叔公见不得这苦命的女子,便让她跟着自己回到了北山,为此北山里还传出了流言蜚语,说三叔公老不正经在外头养了女人还生了孩子。
三叔公依旧还是往常过日子,对他媳妇和儿女的来历闭口不谈,只说两人早已情投意合在吴县领过证了!
村里的地痞流氓嘲笑三叔公老不正经,毕竟三叔公是村里的村长,而且那些年行的正坐的直,渐渐流言蜚语也随着时间流逝,村中人再也没有拿这回事取笑他,可是在他心底却始终是留着遗缺憾,始终对不起林家大小姐。
“可三叔公和林家大小姐究竟到底是咋回事?”我不免好奇的对黄泉问道!
“那是一对苦命得鸳鸯!两人本来也是情投意合,三叔公是村里知名的戏子,可碍于身份悬殊,林家一直都反对这门婚事,造化弄人!祸不单行啊……”
黄泉连连摇头眼角泛着泪光似陷入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之中……